东蜀旧事（三）

“你要朕如何明察秋毫……”猪天子一双肿胀的手，不循分地在她的脸上抚来抚去，黛茉夫人的脸上不由暴露了痛苦的神情。

“嘿嘿，我想品的何止是这一杯茶，黛茉夫人，你晓得我此次来是为了甚么？”猪天子一如外界所传，荒淫无度，好｜色贪婪。

“是。黛茉晓得。”黛茉夫人的声音既无法，又委曲。

一阵索索之声，吴女晓得那是脱衣解带之声。

黛茉夫人的哭声幽怨之极。的确把猪王吓得话都说不连贯。

这是如何回事？吴女大奇。这高贵傲慢的王者，固然色心大起，但对黛茉夫人仿佛有着某种非常的尊敬。

“茉儿，别哭了……行行，我不杀旌汲，我不夺他的兵权，我也……我今晚也不要你受委曲了，好不好？”他的确在求她了。

“黛茉，你是晓得的，朕的心……”猪王喃喃隧道。

3。

“这是天然。”猪天子把脸一板。“有人密报，旌汲在外拥兵自主，大有逼宫之势。我已削去他的兵权，羁押回京。现在，应当快到西京了罢？”

但是她仍然在抽泣。一丝一缕，连窗外的吴女都悲戚起来。

“茉儿……茉儿……”猪王的声音越来越孔殷。

“府上粗陋，请皇上多多包涵。这是外子在关外令人带来的雪莲香茶，固然比不上皇宫的御用茶，总算是奇怪之物，请皇上试品。”黛茉夫人脸上带着暖和的笑意，亲手把茶端到肥胖如猪的天子面前。

“吴女，你出去罢。”她终究道。

公然不愧是猪天子。吴女心想，看那模样，服侍他的妃妾不是被压死，就是被这块肥猪肉腻死。

“皇上。请勿轻信谗言！旌将军他毫不会有不臣之心。相反，他对皇上忠心耿耿，一向为国镇守边关，不敢有一丝忽视。是非曲直，请皇上明察秋毫！”黛茉夫人苦苦求恳道。

“茉儿，你晓得的，你不肯意，我……我是不会逼迫你的。”猪王仿佛也在哽咽。“茉儿，我还记得，当时我在诸王子当中，是最被人瞧不起，最受人凌辱的。因为我胖，我笨，我永久都得不到父皇的宠嬖。我的母切出身寒微，底子没法为我说上一句话。只要你――”猪王的声音拉长，仿佛在回想一段哀痛的旧事。

更可骇的是，他已经抓住了黛茉夫人的柔荑，细细摩挲。

“皇上此来，莫是问罪？”黛茉夫人盈盈一跪，趁机把手抽出。

“是。”吴女天然明白主子的处境。但是，她没有走远，她悄悄贴在窗下，聆听着内里的对话。

又是一阵索索之声，忽而，却闻声猪王宽裕的声音：“茉儿，你……你如何哭了……我……压着你了么？我这几天都没吃过甚么东西了，还觉得能轻上一点，你……你先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