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小贱蹄子？你骂谁？
却不料，她竟是七王府的人！
别人微言轻，这类事，怕是只要老爷出面才管用……
“牧夫人，您莫非不知……这是秦家的铺子？”出了店门，雨瑞忍不住问。
常氏嗓门极大，一下就吸引了很多人前来瞧热烈。
掌柜笑得那叫一个两眼不见缝儿――到底是有钱人呐，平凡人家哪吃得了这么多米面？
“牧夫人，您这回真是吃了个大亏！”雨瑞忍不住心疼起了那些白花花的银子。
七王府？
“你……你敢打我？”赵氏满脸难以置信，本身竟然就这么在府里被人给打了？
若触怒了七王爷，他就算有十八个脑袋那也不敷的砍啊……
见常氏盯着那米如有所思，一旁的雨瑞凑上前来，多瞧了几眼。
“敢在永安街上开黑店，你就等着进衙门吧！”常氏一拍桌子，那叫一个彪悍。
“是啊是啊，现在米价便宜，说不准没几日代价就涨了呢，这位夫人精打细算，真是贤惠持家啊……”掌柜在一旁，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就是怕常氏忏悔。
赵氏哪甘逞强：“哟，那小贱蹄子都死了十几年了，名字还不准人随便叫？你牧家的端方真是多，只可惜这里是秦府，不是牧府，你如果来摆谱的，那可来错了处所……”
次日大一早，几袋米就被原封不动地抬回了秦家米铺。
话未说完，常氏二话不说就是一记耳光，打得赵氏那叫一个眼冒金星。
恶妻啊，的确就是恶妻！
“你……你别欺人太过！”掌柜被她气得不轻。
“牧夫人，王府的库房中不缺米。”随行的雨瑞小声提示。
“性命？”掌柜闻言脸一沉，“胡说八道！我这铺子在永安街上开了整整八年了，那里吃出过甚么性命？”
常氏虽从未见过她，但从穿着打扮上也瞧得出她的身份，冷冷开口道：“秦家老爷，你府里的仆人穿得有够花梢。”
那牧雨秋温良恭敬、知书达理，怎会有这么一个刁蛮不讲事理的大嫂？
方才她一进那铺子，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霉味儿。
可常氏听秦瀚森说，他与秦雨缨二人在秦家压根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那赵氏甚么都要剥削，夏季里连件丰富的棉袄都不舍得给这两个孩子添置……
那秦洪海与赵氏，同王妃娘娘闹得很僵，这牧夫人身为王妃娘娘的大舅母，天然不会特地去照顾秦家的买卖……
这么一想，掌柜赶紧叫店小二去府里请老爷。
但也有些黑心商贩以次充好，将霉米漂洗洁净，掺进好米中出售。
现在赵氏虽风头不再，但常氏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晓得不缺，这些东西屯着又不会坏了，能多屯点就多屯点吧。”常氏道。
那但是老太太留给牧雨秋的，如何着也不能落入了秦洪海与赵氏手中不是？
“明显就是你这买卖做得不仁义，还口口声声说甚么货色售出概不退货，我奉告你，我七王府可不是好欺负的！”常氏冷哼。
秦洪海老脸一僵，声音不由自主抬高了几分：“曲解，都是曲解……如果早知来的是大嫂，就是借那狗主子一万个胆量，他也不敢将陈米卖给你啊！有甚么话无妨出来再说，莫要叫旁人看了笑话……”
来到府里，赵氏正巧也在。
岂料常氏眼里精光一闪：“我怎会不知？我本日要买的就是他秦家的东西！”
米面送到七王府后，常氏并未急着叫人将其搬入库房，而是一袋袋仔细心细瞧了起来。
掌柜听得内心一惊。
说着，叮咛店小二拿出布袋，一袋袋地装起了粮食。
嫂子？
言下之意，这诚意还远远不敷。
秦洪海并没有甚么哥哥，赵氏也是个独女，思来想去，唯有那早已去世的原配牧雨秋有两个兄长，莫非……
就算对经商多年的牧家来讲，也不是一笔小数量。
常氏皮笑肉不笑：“哟，吃出性命来的米，竟然不能拿来退了？”
旁的不说，那上万两的银票，必须得一五一十吐出来！
若换做畴前，秦洪海压根不会理睬。
毕竟不是每户人家都如王爷、王妃这般宽待下人，有些大门大户只是看似光鲜豪阔，实则倒是扣扣索索的主儿，巴不得将下人当牲口使，至于平常的饮食，只要不吃死人就行……
“我说夫人，这货色售出概不退货的端方，您该不会不懂吧？”那掌柜仿佛换了一副神采。
常氏听在耳朵里气在内心，只恨本身先前不在都城，不然牧雨秋何至于郁郁早亡，两个孩子哪会过得这般苦？
常氏嫁入牧家已有十余年，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算半个贩子，对市道上那些歪门正道可谓再清楚不过，只是牧家家大业大，夙来不屑做这些负苦衷罢了。
“嫂子？”赵氏猜疑地打量常氏，立即就明白过来，“我还觉得是那里来的婆子呢，本来是那牧雨秋的大嫂啊……”
那掌柜见来的是位穿着华贵的妇人，赶紧亲身迎了上来：“这位客长，不知您想要点甚么？”
“谁跟你是自家人？”常氏冷冷打断他的话，“牧家行得端坐得正，哪会有你这等做黑心买卖的亲戚？”
那米连煮都未煮，且还披发着一股子霉味儿，叫他如何张口下咽？
“这还差未几。”常氏哼了一声，随他一同去了秦府。
秦洪海强压着肝火，劝道：“嫂子，这米，你退给我，那钱，我退给你，再请你去聚德楼吃螃蟹宴作为赔偿，你看如何？”
秦洪海神采再次一僵，心道这常氏如何如此油盐不进。
她先前不是没在别的府被骗过丫环，当时，每日的吃食皆带这类难闻的气味。
当初牧雨秋嫁给秦洪海时，明面上虽未带嫁奁，但老太太私底下往她行囊中塞了不下一万两的银票。
“你个小丫环懂甚么，我不但没亏损，还赚了一笔呢……”常氏意味深长地说着，派人将那几袋米堆在了库房门口，叮咛道，“明日抬着这些去秦家米铺，我倒要看看，秦家这回如何交代……”
可现在分歧，现在赵氏已进过一次衙门了，将秦家的脸丢了个一干二净，若此番本身又吃上官司，秦家在都城哪另有半点名声可言啊？
这永安街上的米铺，就属他一家买卖最差，店里的存粮如何都卖不出去，好不轻易来了这么一名脱手豪阔的主顾，连代价都不问就径直说要买百两斤，到嘴边的鸭子岂能让它飞了？
他将常氏高低打量了一番，愈发确信此人就是牧雨秋兄长的正妻。
昨日他见这妇人一口外埠口音，只道她并不是都城中人，故而才敢将陈米混在新米中，一并卖给她。
思来想去，雨瑞感觉她定是不知情，才会闹出这么大个乌龙来。
雨瑞依言闻了闻，蹙眉道：“如何一股子霉味儿？”
知是牧家人，心下不由舒了口气，挤出笑容道：“本来是大嫂啊，大嫂来自家铺子，如何也不先打个号召？”
故而有些米贩、菜贩，会将市道上不要的食材低价卖入那些府邸。
付过账，常氏叫来七王府的小厮，将堆积如小山的米面装上推车，送入了府中。
秦洪海不一会儿就急仓促地来了，见了常氏，只觉此人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究竟在那边见过。
“既如此，那你吃一口给我瞧瞧？”常氏指了指翻开的米袋。
“小贱蹄子？你骂谁？”常氏怒不成遏。
“闭嘴，”常氏冷喝了一声，“雨秋的名字，岂是你能随便叫的？”
不可，不能把事闹僵……
秦洪海赶紧解释：“嫂子，此乃山荆赵氏，并不是甚么仆人……”
秦洪海听出此事另有得筹议，赶紧点头：“是是是，戋戋一顿螃蟹宴，未免太委曲了嫂子，不如……不如请嫂子去府中一叙，先用过午膳，再渐渐参议此事该若那边理可好？”
发了霉的米面，天然是不能吃的。
“这么说，你早就不是头一次做这等黑苦衷了？”常氏直戳关键。
常氏嗤笑：“我看不如何……秦家老爷，你这是在将我当叫花子打发呀，我嫁入牧家十余年，岂会连戋戋一顿螃蟹都没吃过？”
赵氏一听这话，立即火冒三丈：“你说谁是仆人？”
不过就是几袋米罢了，虽有些霉味，但也不至于到吃死人的境地，大不了退几个钱，就当是打发叫花子了，莫非常氏还想把事情闹大不成？
一一查抄之下，公然发明此中两袋大米光彩有所分歧。
不过，常氏本日收买的这批米面，雨瑞是晓得的，代价那叫一个贵啊。
这一瞧就瞧出了端倪：“不好，这是陈米，陈米竟然也敢按新米的代价卖，的确坑人！”
“把你们铺子里这些米啊面的，一样给我装上个百来斤。”常氏道。
瞥见他猜疑的目光，常氏笑了笑：“秦老爷还真是朱紫多忘事啊，连我这个嫂子都不认得了？”
若敢不交，休怪她心狠手辣！
秦洪海那里受过这等气，当即气得老脸发紫。
“你闻。”常氏捧起一把。
那但是一万两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