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七王妃的面子如此之大
“啧,这苏家蜜斯也不知是何来的颜面在此谈笑风生,就不嫌丢人?若换做是我,早在家中待着了,哪另有脸抛头露面?”
放眼全部都城,恐怕都找不出第三个风评如此之差的女子。
漓元公主闻言只差没劈面骂她蠢,但碍于她是丞相长女,不便等闲获咎,勉强笑了笑道:“母后并非偏疼那七王妃,更不是对其有所顾忌……”
眼看事理总算说通,漓元没再持续这一话题,而是提及了另一桩事:“听闻八王叔本日也来了,你方才入宫时可有见到他?”
董雯儿是个庶女,且只晓得凑趣皇后,与漓元的干系并不非常要好,漓元自是瞧不上她。
秦雨缨听得了然,本来是丞相令媛,难怪敢这般号令……
说是王叔,实在陆文霍比她年长不了几岁,生得星目剑眉、鼻若悬胆,实在是人中龙凤。 董婉儿的mm董雯儿,就对他非常芳心暗许。
言语间,倒是有几分皇后的长袖善舞、虚与委蛇,语气挑不出一丝一毫的弊端,仿佛牙尖嘴利这四字,是褒非贬,没有半点调侃之意。
与蠢货讲事理,是件费事事。
看了一眼漓元公主身边那女子,她冷冷道:“伍女人,你是丞相令媛,岂会不知食不言寝不语的事理?宴席之上与人做口舌之争,面上很有光吗?”
可惜秦雨缨不在平常之列,搬出皇后这座背景又如何,难不成皇后还能当着世人的面将她活活剐了?
本日借着赴宴的机遇,陆文霍将冬儿带入了宫中。
秦雨缨听得有些烦:“宫中何时来了这么多苍蝇?”
先前薛贵妃在宴上昏倒,已是将皇后吓得不轻,底子偶然再用膳,此时又闹出这等口舌之争,她更是没了胃口。
她身边那女眷听不下去,忿声诘责:“你说谁是狗?”
本觉得二人定会闹出笑话,怎料不但没有如此,反而旁若无人地谈笑风生起来,那叫一个一见仍旧……
何如这是皇宫,而非外头,她的身份若被人看破,未免难堪,故而才咬唇忍下。
伍女人猜疑:“当真如此?”
平凡人听了这话,免不了要心生怯意。
她惊才绝艳,名动都城,求亲的人天然不在少数,且都是些贵爵将相之子。
她没有决计抬高声音,虽未指名道姓,但言下之意再较着不过。
反观伍女人,人虽蠢了些,但身份显赫,在她眼里自是与陆文霍班配很多。
那伍女人天然不敢顶撞皇后,死力掩住心中不悦,垂目道:“皇后娘娘经验得是……”
听她这么一说,伍女民气中舒坦了不止一分:“我堂堂丞相之女,与这类人飞上枝头就觉得本身是凤凰的野鸡争论,的确自降身份!”
夜朝女子深受女德束缚,夙来自视甚微,可贵有个与秦雨缨三观相合的,感觉男人也不过如此,若遇不上投缘的,不如宁缺毋滥。
“你说谁是苍蝇?”漓元公主身边的一名女眷,闻言立即恼声诘责。
语气平常无奇,落入漓元耳中,却好生可气。
难不成那七王妃的面子如此之大,连皇后也要谦逊几分?
提起陆文霍,伍女人脸一红,直点头:“没……没有……”
在旁人看来,倒是臭味相投。
而秦雨缨也不是个好惹的,迄今为止,还没有谁从她手中讨到过便宜。
冬儿跟在陆文霍身后,见一众女眷投向他的目光皆脉脉如秋水,忍不住掐了他一把,没好气道:“平白无端穿得这么惹眼做甚么,还嫌看你的人不敷多吗?”
就这智商,也敢学人在背后说风凉话?
漓元点了点头:“我岂会骗你?下次她若再逞口舌之利,你当她是跳梁小丑便是,底子无需理睬。”
此举仿佛有些小题大做,王爷结婚并不必然要请旨,向太后请懿旨也何尝不成,只是冬儿对太后此人深恶痛绝,压根不想见她,以是陆文霍才撤销了这一动机。
说来也怪,皇后之以是安排秦雨缨与苏九毗邻而坐,就是想要看好戏,巴不得二人相互瞧不扎眼,明争暗斗、唇枪激辩,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了局。
他一脸欠揍,冬儿只恨不得一记白眼翻到天上。
皇后心中猜疑,一旁的漓元公主更是心中有气,这才调拨几个女眷极尽讽刺,心道那秦瀚森不识汲引,这秦雨缨也不是个好东西,真是蛇鼠一窝,实在惹人生厌。
伍女人听得不解:“那又是为何?”
启事无二,世人皆知苏九倾慕于七王爷陆泓琛,想嫁作他的侧妃却遭了回绝,见了秦雨缨这个七王妃,想必是妒恨交叉、怨气难忍。
一来二去,薛老将军这位养父夹在此中,可谓摆布难堪。
虽出身显赫,却没有几个是君子君子,一个个不是自鸣对劲的膏粱后辈,就是沉迷酒色的花花太岁。
这类时候将她搬出来,岂不是特地给她添堵?
听闻陆泓琛年幼时,常住在薛老将军府上,老将军对于陆泓琛不止有教诲之恩,另有哺育之情,现在却迫于无法,要演这么一场恩断义绝的戏,秦雨缨听来不免唏嘘:“此番真是难为了老将军,也难为了苏蜜斯你。” 苏九摇了点头:“谈不上难为……我巴不得闹出这么一桩事来,如此也好让那些自鸣对劲的纨绔,断了上门提亲的心机。”
越是位高权重,就越不敢轻举妄动,凡事都需谨慎翼翼,恐怕出甚么差池。
秦雨缨闻言一笑:“当然是谁回声就说谁。”
若依着苏九的性子将那些上门提亲的一一回绝,不免担忧她会被讽刺为冷傲狷介,若替她做主承诺下来,又担忧草率之下会误她毕生……
“断了那些纨绔的念想当然是好,可你莫非就不担忧,此后再也无人敢动娶你的心机?”她问得直白。
只是,那眸光实在有些意味深长。
“久闻漓元公主爱好交友,是这都城的王谢贵女之首,本日一见,公然分歧平常。”秦雨缨淡淡回敬。
“你!”那女子气结。
待宴席散了,伍女人不免愤然:“凭甚么皇后娘娘只经验我一人,只字不提那七王妃?”
苏九摆了摆手:“何必担忧?若因这点小事就打退堂鼓,那对我也谈不上有多至心。”
“就是,回绝了那么多大族公子,我还觉得她有多大本事了,最后还不是想嫁给七王爷却没嫁成……”
秦雨缨实在有些想笑:“苍蝇不是已经急跳脚了吗?”
“天然是为你的毕生大事焦急,你先前发誓非他不嫁,现在见了他却不敢昂首,如此,他又怎会留意到你?”漓元道。
他对秦雨缨一向极不待见,得知她治好了陆泓琛这个门徒的“怪病”后,才有所窜改。
群情得最努力的,莫过于漓元公主身边的几个女眷,一个个阴阳怪气,极尽讽刺。
漓元还道她是怕了,不敢在本身面前逞口舌之利,到底年纪尚小,难掩眸中对劲:“那是当然……”
“是没见到,还是不敢见?”漓元问。
一个是放肆放肆,被人视作妖孽的七王妃,一个是自恃才高,却沦为世人笑柄的苏蜜斯……
“当然是因为你的身份高过她太多,她戋戋一个贫家女,即便嫁作王妃也洗脱不了那一身的穷酸气,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漓元耐着性子解释。
更别说,这都城的所谓青年才俊中,还真找不出能与陆泓琛相提并论者。
秦雨缨倒没想到苏九会是这般观点,闻言愈发感觉这是个妙人儿。
见她低头认错,皇后微微点头,转目看了秦雨缨一眼,并未再说甚么。
二人就这么聊开了,很有几分相见恨晚。
“你……”那女子气得银牙几近咬碎,“七王妃,这宴席但是皇后娘娘所设,你竟敢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如此无礼,胆量未免也太大了些!”
因男宾女眷分席而坐,陆文霍担忧她受人欺负,便未让她做平常打扮,而是将她扮作了一名小厮。
本来薛老将军筹算将这掌上明珠嫁给陆泓琛为妃,怎料半路杀出个秦雨缨,将整桩事给搅黄了。
仿佛晓得秦雨缨不是个好获咎的,世人不敢群情她,而是群情起了她身边的苏九。
不然,那出恩断义绝的戏,恐怕就不是戏,而是究竟了……
她不是不屑当背景,只是不屑给傻子当背景。
伍女人羞羞赧赧不肯答:“你……你俄然提起八王爷何为?”
为何总有人不知接收经验?
见她满脸醋意,陆文霍忍俊不由:“她们哪是瞧我的衣裳,清楚是看我长得肤白如玉、貌若潘安……”
“我劝公主栓妙部下那些王谢贵女,莫要让她们出来乱咬人,免得坏了公主的名声。”秦雨缨接而道。
殊不知陆文霍此番回京,头一件事就是请天子下旨赐婚,让他娶冬儿为王妃,为此不吝舍弃统统封赏。
“久闻七王妃牙尖嘴利,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漓元公主笑了笑,那笑意明显不及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