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英魂归家
禁军右卫石震手握佩刀，伸手一拦，声音宏亮：“来者何人，罪臣之地，闲杂人等制止入内，违令者当场格杀！”
这个胆小包天的裴渡钦，竟敢这么和他家殿下说话，的确是找死！
“起棺！”
飞雨掷地有声地说道：“自有殿下一力承担，与尔等无关，废话少说，从速开门！”
祁玦的嗓音不喜不怒，却无端的透着一股摄人的压迫，让裴渡钦的后背不由自主冒出一身盗汗。
晏明珠愣了愣，一时没明白过来，“外祖母？”
晏明珠照实答复：“外祖父他们的尸首，是定北王殿下在尸堆中寻回的，但殿下说，他并没有找到二表哥的尸首，以是只带回了四具尸首。”
飞雨往晏明珠的跟前一站，挂上笑容道：“晏女人，我护送你回勇义侯府吧！”
昔日门庭若市的侯府，现在却冷落落寞，统统人都对元家避之不及，当真是树倒猢狲散，情面何其凉薄。
裴渡钦皱了下眉，看着晏明珠矗立如松的倩影，总感觉有那里不太对劲。
一行老泪滑下元老夫人的衰老的脸颊，她在哀思之余，却灵敏地捕获到一点：“为何只要四具棺椁，莫非……莫非深儿还活着？”
仆人惴惴不安地扣问：“二公子，我……我们还要抓人吗？”
裴渡钦不是傻子，天然不会再往刀口上撞，今后退了几步，“微臣恭送殿下。”
切，这群贪恐怕死的小辈！
“外祖母，统统容后再说，先迎外祖父他们的英魂归家吧！”
“外祖母，只要一日未找到二表哥的尸首，他便另有活着的但愿，您别太难过，孙女定会竭尽尽力，找寻二表哥的下落！”
晏明珠在侯府正大门站定，而她的身后，跟着四具玄色棺椁。
“十万雄师葬身钺山，独一死里逃生的副将，公开指认勇义侯通敌，元家科罪不过是迟早的事，定北王也无权干与，且让她再躲两日，圣旨一下，便上门捉人！”
元老夫人面庞蕉萃，较着还是在病中，但是听到李管家的话后，却硬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祁玦虽只字未提保护晏明珠，但字里行间却流暴露，只要昭帝一日未给勇义侯府科罪，裴家就不能动晏明珠。
石震踌躇了一下，但还是皱眉道：“不管元家是否科罪，我等是奉旨看管，除非有陛动手谕，不然谁也不准开门，这是我等职责地点，如果女人要硬闯，就别怪我刀下无情了！”
一声珠珠，让晏明珠恍忽想起，畴前在明家的时候，家里人都是这么亲热地叫她的。
裴渡钦低下头颅，“微臣绝无此意，殿下恕罪！”
侯府内，李管家得知动静，一起跑进主屋。
虽说裴卓然只是他的庶兄，他对这个一无是处的兄长没甚么豪情，但毕竟也是他裴家的人，晏明珠还断了裴卓然的子孙根，如此奇耻大辱的事情鼓吹出去，裴家的脸往哪儿搁？
“从速走，你已经是嫁出去的外孙女儿了，与我元家没有任何干系，从速回裴府去，不要再来了！”
在棺椁被抬起的刹时，悲哀的哭声响彻了全部侯府上空。
飞雨手痒的想拔剑，马车内传来祁玦冷隽的声音：“父皇一日未曾颁下圣旨，便无人能定元家罪，裴学士言之凿凿说勇义侯卖国通敌，如何，是想替父皇来科罪了？”
就冲着这一声珠珠，晏明珠也愿为了元家赴汤蹈火。
元家儿郎出征五人，返来的倒是四具尸身，另有一人下落不明，存亡未卜，何其悲壮！
“扶我起来，告诉府上统统人，出门迎侯爷归家！”
有祁玦的人在，裴渡钦天然不敢动她，眼睁睁地看着晏明珠正大光亮地从面前走过，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
帷幔放下，雕花宝马再次行驶。
“本王还要入宫面圣，裴学士另有何要事？”
元老夫人突然捏紧了手里的拐杖，“没找到尸首……也就是说，深儿另有活着的能够性？”
晏明珠纹丝不动，目光如水盯着面前人，“元家在南疆保护大昭国土百年，世代忠良，现在陛下尚且不决元家的罪，大昭有哪条律法规定，英魂归家，不准入门的？”
这时，飞雨往前一步，拱了动手道：“石右卫，我奉定北王殿下之命，护送勇义侯等人的棺椁归家，我家殿下说了，钺山战役尚存疑点，他会进宫面见陛下，秉明此事。
听到这话，元二夫人最是冲动，“我的深儿还活着？对，他必然还活着，他毫不会丢下为娘一人的！”
四具棺椁安设在正厅，只等七日守灵以后，再入元家祖坟。
晏明珠跪下，一字一句道：“外祖母，孙女带外祖父、大娘舅、二娘舅、大表哥，回家了！”
石震看了眼那四具持重的玄色棺椁，心中有所动容，但却不肯让步，“我奉陛下旨意，看管勇义侯府，没有陛下懿旨，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来，从速走，不然连你一起抓起来关出来！”
元老夫人抹掉眼泪，强撑着身子，俄然按住晏明珠的后背，把她往外赶。
搬出祁玦，石震还是不太敢冒险，“殿下之意，我等自不敢违背，可如果陛下晓得，见怪下来……”
元老夫人含泪点头，紧紧握住了晏明珠的手，“珠珠，辛苦你了！”
勇义侯府门外，束装有序的禁军将全部侯府前后摆布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夫人，老夫人，表女人带着老爷子他们的棺椁返来了，现在就在门口！”
元家驻守南疆百年，劳苦功高，在未科罪之前，他们仍然是有功之臣，开门，让元家人迎英魂归家！”
“多谢。”
在看到玄色棺椁的时候，元二夫人身子一软，如果不是有婢女搀扶着，就要直接瘫坐在地上了。
晏明珠身姿出色，眸光腐败果断，不卑不亢开口：“勇义侯府嫡外孙女晏明珠，携外祖父、娘舅及表哥棺椁归家，请大人开门放行，让他们能魂归故里！”
元家高低，皆身穿披麻布服，头戴白巾。
啪嗒，元大夫人手中的碗掉在地上，她捂住嘴巴，眼泪猖獗涌出，声音颤抖：“夫君……夫君他们返来了？”
元老夫人含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