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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真颜假忆,泪湿花痕错(1)(莲之伤)【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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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皇上没让我在前殿多逗留,而是直接带我去了后院。一入后院,就像进入了百花的天下,紫薇、凌霄、丝兰、九里香.变叶木.花叶芋……各种奇花幽草争奇斗艳,尽态极妍。但并不是最吸惹人的,最让人赞叹的应当是园子后边的大水池。此时莲花的花期还没过,满水池的莲花悠悠地绽放着,跟着轻风悄悄扭捏起舞,仿佛是在等候着哪位赏花者的到来。

我这才发觉本身方才走去后院时未打伞,现在衣服都湿透了,头发上尽是水,一滴接着一滴地滴落下来。我一时不知如何答,胡乱谎编道:“没甚么,就是之前住在后院住时栽了很多的夹竹桃,传闻夹竹桃不耐水湿,以是臣妾才……”

皇上语塞,迟迟无言。好一会而,他把我从地上扶起来,紧紧地搂住我,语气变回了昔日的和顺缠绵:“别如许,算朕求你了,别如许……”

统统都像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姐姐是给家人送信么?”楚儿弱弱地问道。

走出来先是一座大殿,其前上方有亦有块匾,题曰“泽芝殿”,殿中之物皆以莲花为饰,不过并不烦琐,也没我最后设想的那样都丽堂皇,但是能够看出每一处都是被经心设想过的,简朴当中又自有一番神韵。固然这里无人居住,但殿中的每一处都被打扫德一尘不染。

到了养心殿,待我将一身湿淋淋的衣服换下,便闻声皇上的脚步声也往内殿而来。

楚儿一脸的羡慕之色:“姐姐真好,还能够用信鸽与家人联络,但是我就……”说着,好似下一秒眼眶就要溢出泪来。

“我不该问?”我倏然转过身,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冲他吼怒道,“臣妾只想问皇上,那么长时候以来,皇上的宠嬖究竟是给臣妾的,还是只是把臣妾当作了您的那位‘婉莲’?”

他先是有些错愕地望了望我,继而展眉一笑,揽过我的腰,就如平常一样天然道:“又让娘子久等了!”

只是我的表情却并不镇静,可皇上倒出奇地好兴趣,说要与我一同去后宫游园。我本觉得他会带我去月出苑或者御花圃的,但是他竟携着我到了一座宫殿前,我抬首,宫门前的正上方高挂着一个庞大的牌匾,“慕莲宫”。

他公然微微心动:“婉莲……”他的手顺着我的肩渐渐移到我脖颈,又从脖颈移到了下巴,瞬息间,他的唇附上了我的唇,他先是悄悄地吮吸着,细细轻柔地碾压着我的唇畔,然后才用舌尖轻挑撬开我的贝齿。

然罢了经来不及了,皇上本来还要拉住我,我已经被那位叫尚香的宫女推入了水池。我不习水性,胡乱地扑腾着,究竟喝进了多少水我也不晓得。只闻声那宫女还在持续喊道:“妖女,看我不淹死你,妖女!”

好一句“静容婉柔,丽质轻灵,深慰朕心”!我悄悄地看着,用手指抚摩过这些字句,心底的伤痛又一次被挑起,昔日与他在一起的夸姣光阴闪过脑海,竟然是这般的哀思。他毕竟在乎的只是我的颜,从一开端就是。

我依平常一样同皇上坐于桌前,为皇上沏了盏热茶,道:“皇上累了吧!”

可我的心早已冷了大半。

一舟轻巧,缓然悠游于水间,伴跟着微波波纹,不知不觉已至花丛深处。

“去后院?”他愣了愣,“这时候去后院做甚么,你看,还淋了一身湿,着凉了可如何好!”

我本觉得皇上会来救我,谁知他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我,眼神通俗而苍茫。最后还是叫来了在宫门口随行而来的侍卫,才将我救了起来。

“嗯。”我面上无波无澜,心底却一惊,只怕她看出些甚么。

我没法,只得安慰了她好久,这才分开。

我口上道着“是”,移步往内殿走去,内心却酸磨难言,皇上您的关苦衷实是给我的,还是给那位唤“婉莲”的女子?我翻过衣箱里的统统衣裳配饰,都是尚宫局这两天连夜赶工出来的,莲,都是莲,染的是莲,绣的是莲,雕的是莲,刻的是莲,就莲那金簪的簪头,也是一朵朵盛开的莲花,另有那些步摇,一只只都缀着莲的花叶。

青荷叶底,花影依依间,只见他放开了手中的船桨,伸手去折头顶的一朵莲花,然后走过来悄悄地插在我髻旁。我为他此举怔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望着这满眼的粉花碧叶,内心却分不清是苦是乐。

我趁着皇上不在去了后院,公然徒弟又来了信,问我皇上这边的环境。她应当还不晓得我并没有给皇高低毒,也不晓得我已被册封为荷妃,更不晓得的,另有很多很多,我混乱的心境。

他恍然失了手,金钗自他手中滑落在地。

从慕莲宫回到养心殿的一起上,我与皇上都沉默不语。

晚膳后,皇上便去了御书房批折子,我一小我呆在养心殿里,心中百味陈杂。

他携我走上前去,伸手推那宫门。宫门并没有锁,缓缓一推便开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将船划回了岸边,刚下了船没走几步,便见一宫女打扮的女子肝火冲冲地疾走了过来,以后只听“啪”地一声,我的一边脸颊便火辣辣地痛。

我强颜淡笑道:“没去哪,只是到后院逛逛罢了。”

我俄然想笑,是那种自嘲的笑。枉我天真地觉得皇上宠我爱我,就算不能经心全意,内心多少还是有我在的,但是现在才晓得,我被面前这个九五至尊的帝王宠嬖了那么些光阴,但是这些宠嬖却无分毫是赐与我的。更好笑的是,我竟已不知不觉付了至心,而倒头来我毕竟只是一个替人,一个影子,一个藏于贰心头的故交的影子。

“不要!”只听“叮”的一声,手中的金钗被他打落,但是钗尖却不测划到了脸颊,微微地疼。他忙上前细心检察,舒了口气道:“还好没划多深,只一道红痕,过几天就消了。”

我一件件衣服翻找着,只想找一件与莲无关的,但是没有,都没有!我寂然跌坐在地上,想哭,却又惊骇哭声被他闻声,只得咬着嘴唇强忍了泪,随便拾了一件镂金丝钮莲斑纹蜀锦衣穿上,正筹办将发髻散下来晾干。这时他走了出去,替我将散下的头发一缕缕理顺,然后用绢巾将我头发上的水吸干,但是就在他将要替我绾发的刹时,他怔住了。

他却没在乎这些,只道:“快去换件衣服吧,可别再感了风寒了!”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他含笑念着,目光却放得好远好远。

难怪他老是成心偶然地在我面前唤起唤起“婉莲”这个名字,我原当他口误偶然,却想不到他是因为从我身上瞥见了“婉莲”的身影,或已经在那一刻把我当作了“婉莲”。更难怪那天在凤仪宫中,皇后娘娘当着众嫔妃的面对我说,“以色事人,恐怕终因色失而爱弛”,本来竟是这般启事,此人尽皆知的奥妙,竟只要我还沉迷此中而不自知。

他不如许还好,他一如此唤,我的情感俄然就冲动了起来。

“婉……”定是忽觉失语,他马上改口道,“荷……荷儿……“

皇上听我此言,整张脸都青了,只听“啪”的一声过后,他吼怒道:“‘婉莲’不是你能随便叫的名字!”

“臣妾没事。”我眨眨眼肯定本身的泪还不至于流出眼眶,心底黯然却做强笑,“只是不知皇上此举是为何,好好的花……”

凌晨有雨,沥沥打在宫门前的石阶上,隔着长窗望去,一片烟雨昏黄。

想必,他是念给阿谁叫婉莲的女子听的吧!

我背对着他,“呵”地,一声嘲笑:“不就是‘婉莲’么,皇上您如何不叫了?”

皇上端着茶盏,饮毕叹道:“好久没喝到你为朕奉的茶了,想想还是你当代诏女官当时好,能够不时候刻瞥见你。”

浓烈的龙延香扑鼻而入,既熟谙又陌生,两两无言中,外头的日光已垂垂暗了下去,再过了不知多久,就连天涯最后一道暖色也褪尽了,只余茫茫的乌黑,伸脱手去,只抓住满掌虚无。

我分不清本身是笑还是哭,竟一时打动拔下了头上的金钗道:“既然臣妾只不过是皇上您身边的替人,那就算臣妾死了,皇上您也不会在乎的对吧!归正臣妾走了,皇上还能寻见更多的人来当您的‘婉莲’的替人。”说着便将金钗往脖子上刺。

“荷妃姐姐,那但是信鸽?”听到身后有人喊我,我回身去看,见楚儿正望着我。我之前与楚儿一同当过差,还住过同一房,天然没那么多拘束。

我心底黯然,却打趣道:“那皇上再贬了臣妾去当代诏女官好了!”言罢我又故作娇嗔道,“如许臣妾也不消心心念念等着皇上您返来了……煜倾……”

皇上直到深夜才返来,一脸怠倦的模样。

我想着想着,泪水好似又蒙住了视野,便不再看他,只侧头去看水中游来游去的锦鲤。

“妖女,妖女!”她一边喊着,一边要把我往水池里推,“你底子就不是蜜斯,你就是个利诱皇上的妖女!”

“如何了,你有苦衷?”他看我只怔愣地望着他,冷静不语,便问道。

这时又见另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跟了出来,拉住先跑出来的宫女到:“尚香你沉着点,别如许……”

我从未见过他那样的神采,茫但是失落,哀恸而彷徨。

之前早就听闻宫里流行以莲为饰,本来竟是这般风景。

我冷静奉侍皇上穿戴好朝服,目送他往勤政殿走去,而关于昨晚产生的事,我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也不知是为何,就是不想说。或许我是还在迷恋着他的暖和?又或许……我拉开了打扮盒,一向翻找到最里边,内里有两个小纸包,翻开来都是鲜红色的粉末。我望着愣了好久,又折叠好放了归去。

他的脚步声猛地顿住了,无音很久,方沉声道:“这不是你该问的题目。”

想不到短短半日,我竟已为一个名唤“婉莲”的女子挨了两次耳光。

“呵”地一声轻笑,泪水又一次如雨而下,我咬咬牙心一横,走到烛台前,将那卷圣旨置于火光之上,只听一阵“哔哔啵啵”的声音,圣旨已燃烧了起来。我望着那卷上好的绫锦被一点一点地燃烧成灰烬,终是凄然地笑了。

我一个站立不稳,颠仆在地。

听他此言,我的内心却更加难过,哭喊着推开他道:“皇上您在乎的究竟是臣妾的人,还只是臣妾的面庞?”

我终是缓缓道:“就让臣妾本身来吧!”

我听她如此说,自但是然地顺着她的话道,故作感慨道:“是啊,久居深宫与家人别了两地,万分思念,只能靠这信鸽通报动静了。”

没过量久皇上便下朝返来了,我刚好后他一步进了养心殿,他一见到我就揽过我:“娘子方才去哪儿了?”

我换上了笑容施礼道:“皇上万福,您返来啦!”

皇上牵着我的手,带我来到水池的一侧,只见那边停着一只小舟,我晓得他是想乘舟。

恍忽中,我竟摸出了之前皇上册封我为荷妃的圣旨:代诏女官夏氏,静容婉柔,丽质轻灵,深慰朕心,着册封为从二品妃,赐号“荷”,钦此。是他的笔迹,行云流水,端秀清雅。

到了下午,雨垂垂停了,阳光透过薄云洒落下来,并不灼人,只微微地暖。花木上的水珠还未被蒸干,一阵风吹来,那些草木间的清爽之气顶风入鼻,教民气神舒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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