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鸳语遗恨,忍叹错花时(1)(流言)
我见她一脸沉色,怔愣半晌方问道:“姐姐的意义是?”
“传闻选秀大典的日期已经定下了,就鄙人月十五。”韵烟的语气有些凝重,“是想当选成为妃嫔,还是做宫女,mm内心总该有个数吧?”
韵烟眼中的笑意渐次淡了下去,挨着我身侧坐下,携了我的手,低声说:“莫非mm,不为将来筹算筹算吗?”
时隔大半载,冷僻了好久的雪墨轩再一次热烈了起来,储秀宫的小主们纷繁来往拜见,络绎不断,就连茗皇贵妃也遣了贴身侍女芷默送来犒赏。其他各宫妃嫔天然是不甘掉队,一时候雪墨轩门前又是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我啐她一口,道:“长年闲着也闲惯了,前段时候忙了几日,总想歇着,今儿又闲下来了,倒另有点不风俗了。”我笑着,顺手将茶杯搁在花梨木小几上,顿一顿又道,“恐怕泠霜小主那儿,这时候是一刻也闲不住了吧。”
我心下一紧,正踌躇要不要将我和煜倾的事奉告她,而后又觉此事还未成定命,如果今后出了变故只怕更是难办,因而只是面上淡淡笑道:“选上与否都只在皇上的一念之间,哪是我们能够摆布的?这当嫔妃还是当宫女,摆布都不过是命数。”
皇宫公然是个藏不住奥妙的处所,不出三日,皇上那日派人传我去靖安殿的动静便已开端在宫中四周传播。起先只是些宫人们茶余饭后闲谈的话题,到了厥后,竟有流言道那日我获得了皇上格外的恩宠和赏识,只怕将来不久就要封妃了。此言一出,更是传得沸沸扬扬,宫里高低人尽皆知。
“她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那么多天没闹了,总该闹一闹的。”我懒懒倚回靠枕上,半寐了眼道,“由着她去罢,我们就如许清安逸闲地度日子有甚么不好。”
尚香正清算着摆了满满一桌的礼品,一脸忧色道:“这么多好东西,蜜斯克日来非常风景呢,哪是阿谁甚么泠霜小主能比的?她还想和蜜斯斗,真是痴心妄图。”
清吟不满地皱了皱眉,低低喝道:“你可知这话是不能胡说的。”
韵烟持续笑着辩论道:“我本来还觉得mm这几天遭了萧瑟,表情定然不佳,现在看来,mm倒是非常享用这安逸的日子了。”
“可不是?”韵烟道,“的确快热烈得翻了天了。”
这日韵烟来看我,一进门就笑着打趣道:“正所谓风水轮番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mm这儿还真是时而喧哗,时而寥寂啊!”
我只斜倚在榻上,尽情闲闲地喝着茶,笑道:“大抵就和外头风言风语的吹向差未几吧!”
韵烟眼底闪过一丝赞美:“可贵mm能如此看得开。”
我悄悄叹一口气,有些忧心道:“锋芒毕露很轻易腹背受敌,一定是功德,何况实际环境本就不是内里传播的那样,现在事情传得那么短长,只怕今后更是不好结束。”
尚香非常委曲,肩膀一抽一搭道:“但是……但是我和几个好姐妹一向以来都在暗里比较,究竟是蜜斯更风景失势,还是泠霜小主……我可不想让蜜斯输了去。”
慌乱中又过了三五日,上头仍然没有册封的旨意传下来,皇上也未再传召过我。因而传言陡转,传入我耳中时竟然成了“婉莲小主在御前讲错,侍宠生娇,言行恶略,皇上念其初犯才没有惩罚,今后只怕是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面对此情此景,我更多的只是苦笑。
正如我所料那般,不过数日,前来拜见的人已是日渐零稀,昔日那些见了我就堆笑相迎殷勤阿谀的主子们,现在也只要低头不语对付应从,更有甚者竟绕道而行对我避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