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扑朔迷离，灼灼华玉莹（3）（行动）

我正猜疑徒弟这是要去哪，却见她俄然折返数步，走巷子抄近道往御花圃而去。

另有那枚刻着“雪”字的玉佩，真的是徒弟的吗？

“那么大师姐呢？”我仍不放弃诘问，“她的死是为了履行徒弟您的任务吗？另有她手中握着的那枚刻着“雪”字玉佩，是徒弟您的吗？”

悻怏怏地回到慕莲宫，看了眼铜漏上的刻度，方知已至丑时三刻了。

“唉！”娘深深地叹了口气，“想当年你与兰儿一个为帝后，一个为王妃，我们夏家可谓数不尽的荣光，却没成想一夕皇权相争，兄弟变成了仇敌，你和兰儿也……”

我瞥见娘满面忧色，开解道：“娘您且放心，兰儿现在虽被软禁，但统统用度还是以王妃为尊……”

目睹她已拐出回廊，往慕莲宫的大门外走去，我更是迷惑不解。

看起来本日在徒弟这是问不出甚么答案了，我有些沮丧地垂下头，而就在我感喟之际，徒弟已埋没在了夜色中，再无处寻觅。

我仓猝追上去前几步，仍然看不见人影，正暗自恼叹，却听身后有道声音传来：“是你在跟着我吧！”

竟然会是徒弟！

带着诸多的迷惑，我悄悄尾随徒弟出了慕莲宫。

下午与娘聊了好久的家事，听闻家里统统安好，心中甚是欣喜，但是当娘提起婉兰……

我游移了好一阵才道：“兰儿现在与定曦王一起被软禁在西宫了……”

“刺客？”我蓦地一惊，起首跃入我脑海的竟是我徒弟！

“徒弟您……真的只是娘的贴身婢女吗？”我谨慎地问出口。

我几次深思着，又不知是过了多久，俄然闻声尚香的声音由远及近：“蜜斯不好啦，听闻章乾宫那边来报，说皇上在御书房批奏折时遭受了刺客，皇上命令要搜宫了！”

徒弟却还是淡淡而笑：“是不是，有没有，不在我，而在于你心中所想。”

倏然转头，已见徒弟正立于我身后，我直起胆量上前两步道：“见过徒弟！”

娘的一句反问，让我完整失了言语。

夜里苦衷庞大，翻来覆去难以成眠，偶尔抬眼往窗扉处一望，俄然瞥见了一道人影倏忽闪过。我心底一跳，立马披了件衣裳不声不响地掩蔽于泽芝殿的门后，透过门缝往窗外看。

莫非她是在此与人有约？是约的何人，又为了何事？

好一阵，娘才又拍拍我的手背道：“不过你们姊妹俩的安然，已经是娘最大的心愿。”

只见徒弟出了慕莲宫后，拐了个弯，一向往前边走，我便一起跟着，一边以宫墙与宫殿前雕的石兽等为保护。

我的迷惑更深了，亦紧相随。我跟着徒弟穿过一大段，又绕遍了御花圃大大小小数个花圃，我几近都快绕晕了分不清哪是哪，但是徒弟仍然徐行往前走。我内心叫苦，却也只得跟着走。

阿谁刺客会是我徒弟吗？

我心底一跳。

但是徒弟刺杀煜倾的动机是甚么？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是与不是，又可在一言之间认定？”如我所料，徒弟并没有直接答复我的题目。

徒弟“呵”地一声笑了，听起来并没有甚么歹意，只道：“让当朝皇后喊奴婢一声徒弟，也太折煞奴婢了！”

只见回廊处仓促走来一人，待那人走近了，我心底又是一惊！

就在我恍忽失神之际，徒弟的身影俄然消逝不见了。

记得当年我以“夏荷”的身份入宫，徒弟就曾叫我悄悄下毒给煜倾，只不过厥后不测败露了，但由此可见徒弟确切有刺杀煜倾的怀疑。

如果说她真的是娘的随身婢女，她如何能够在夜里随随便便地一人出走？如果她实际上不是娘的随身婢女，那她究竟是甚么身份，而娘又为甚么要对我扯谎？如果她是接到了娘调派的任务才出去的，那么她这是去做些甚么呢？

这么晚了她如何会出来，并且是要去哪？

“可如果失了自在，即便是锦衣玉食又有何意义？”

尚香跑到我跟前气喘吁吁道：“对啊，传闻皇上还和那刺客比武了一阵，还将皇上的手臂划了一道口儿，直到尹大人携御林军赶至援助，那刺客估计是自知寡不敌众，便跳窗而逃了，现在皇上已命令要每宫闭门等待搜索呢！”

不过我心头又多了层迷惑，我感受徒弟对这御花圃的途径相称的熟谙，连我都快分不清东东西南北了，她如何能够会晓得得如此清楚？这么说来徒弟并不是第一次进宫，并且很能够还曾在宫中住过极长的光阴！

想起从产生命案到现在探查昭元皇后案，连续串的线索环环相扣，同时又扑朔迷离，我总感遭到实在本相就在身边，却仿佛被甚么讳饰着，让人看不清，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