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皇帝被骂专业户

秦良玉一听家中来了媒婆，脚步硬生生顿在原地，再一想到还要想些遁辞将人打发了，更觉夜雨寒意袭来，身上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粒子，但因从小面上的神采便不如何丰富，此时最大的反应也不过是眨了两下眼，她淡淡瞧了一眼灯火通亮的前屋，转头对丫环道：“我回房了，母亲问起，你便说我还未归家。”

秦家在镇子的东面，端端方正的屋子，并非达官权贵家的高基重檐、重重院落，只是平常的朱墙瓦黛，不豪华却非常温馨。

秦良玉面沉如水：“唔。”

陆景淮无法诘问：“甚么苦衷？”想起方才世人所说，又冷哼一声：“如果我未猜错，这事是曹家频频被拒后，直接派人流传谎言，逼你下嫁一事吧？”

秦良玉同陆景淮加快法度，两人前脚方才迈入门槛，后脚大雨便滂湃而下。

秦良玉：“……”

秦良玉拖着步子跟在陆景淮身掉队了正屋，见手腕坠上等羊脂玉玉镯，头插金簪，浅绿褙子下配了条大红色绣绿花裙子的张媒婆正坐鄙人首同秦载阳佳耦说着话。张媒婆已是徐娘半老的年纪，昔日说成的婚事少说也有千十来桩，可谓是见惯了大小人物，周遭百里的百姓，不管长幼，见面皆唤她一张扬姨。

秦良玉不答话，施施然迈着步子，陆景淮伸手在她面前高低晃了晃：“你有苦衷？”

陆景淮一听她说要走快些，当下俊脸一白，幼时被秦良玉强行拉着揭示轻功时满院飞的事情不期然跃上脑海，正要伸手制止秦良玉，便被她握停止段，而后纵身一跃，两人便顺峻峭山势直下。衣袍翻飞，耳边风声凌厉，陆景淮被刮的睁不开眼，心也跟着翻了几翻，几欲跳出胸腔。

“嗯。”秦良玉抬了抬眼，这才道：“他非至心求娶，也罢，莫要委曲了人家。先不说这事了，家中饭菜约莫已出锅，我们走快些。”

陆景淮甚是安闲的拉住她：“方才这么多人跑过来施礼，你觉得媒人有眼疾？再者她好歹是长辈，你这么做有失礼数，不好不好。”

下人见两人返来，仓猝畴昔施礼，昔日给秦良玉打扫屋子的丫环生的水灵，甚讨秦良玉欢乐，借着给秦良玉撑伞的工夫，丫环低声道：“蜜斯，城东的张媒婆又来替曹家说亲了。”

暮色四合，小镇上行人皆已归家，街道上只剩白日里过路人顺手留下的果皮竹签同被秋风扫下的落叶。忠州气候多变，白日里还是阴沉的天，待到了早晨便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因要下雨的原因，晚风特别大。

陆景淮仓猝推开她的手，跌跌撞撞跑到山脚，扶住一棵小树俯身狂呕起来，边吐边赞美道：“你的轻功，更加了得了，呕……”

实在事理天子都懂，但他深知，这话如果从他口中说出，又免不了被这几个老东西骂的体无完肤。懒洋洋瞥了身前的几人一眼，心道这话但是从你们口中说出来的，同朕但是半丝干系没有，遂当下便龙爪一挥，迫不及待道：“功过相抵，这事便这么定了。”

落地后，秦良玉神态自如的瞧了衣衫不整，儒巾斜挡在面前的陆景淮一眼，迷惑道：“你如何这副模样？”

秦良玉自此以它途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