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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蟠龙劫(二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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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才女貌,更兼郎情妾意,他们的将来看似一片光亮。二人虽都是谨慎之人,也不由得敞高兴怀,相互越陷越深,再不舍罢休。

“……”

左言希垂着头,声音如轻尘般飘在夜风里,虚软有力,“统统因我而起,如有奖惩,都奖惩在我身上好了!她……苦了一世!”

景辞微哂,“你这是承认傅蔓卿是姜探所杀?阿谁平话人张和也是姜探所杀的吧?他本来是郢王的人,厥后不知为何叛变了郢王,是不是?当然,你的爱妻必然又是迫不得已。连她杀了则笙、嫁祸阿原也都是迫不得已。因为郢王之命?因为哺育之恩?因为与你情深似海,不得不消他们的血肉之躯垫出你们的团聚之路?”

半湿的蒿草仍然在地盘庙中腾着烟雾,左言希便似被烟气熏得双眼迷离,神思恍忽。

慕北湮将拳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终究挤出一丝笑容,“好了,我们这里三小我六只耳朵听得很清楚,杀则笙郡主的是姜探,阿原就是个无辜顶缸的!转头在皇上跟前,可不容你再狡赖!”

景辞早藏了剑,点头道:“我无妨事。均王怎会到这里来?”

萧潇一箭步冲了出去。

不过半晌,便听萧潇在外叫道:“端侯,小贺王爷,是均王殿下来了!”

景辞与他互换了一个眼神,眼底竟闪过一样的杀机。

以丁家那点财力,原不敷以支撑姜探持续医治。但名医受了当时的梁王嘱托,教诲左言希极是经心,见姜探病情庞大,一时难愈,越性将她留下,当作让爱徒练手的尝试品。

左言希入门未久,用药施针不免犯些不对;既有不对,不免抱歉于心,对待这小病人更与众分歧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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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湮干呕了一声,抬脚将他踹倒在地。

昨日阿原被释,郢王受责,林贤妃又插了一脚,凭谁都能猜到这事与诸子争位有关。均王既想避嫌,明知景辞、慕北湮等是追随阿原而来,又怎会紧衔而来?

姜探天然不肯。当时贺王尚在,又有梁帝宠任,左言希若执意迎娶姜探并不难,料得郢王还不至于为部下的一个养女便出头与左言希抢人。

现在细叙起来,就像风眠晚是因景辞的原因,才不测成为陆北藏弟子那般,姜探也是因为左言希的原因,才成为那位名医的女弟子妲。

他也摸向了腰间的佩剑。

她虽和顺娇弱,但脾气极是刚烈有主意。左言希迟疑之际,竟是她下了定夺。

月光下,他的手指在插间有些混乱的发间,颤抖不已。

既是师兄妹,不免日日相对;既要治病,不免肌肤相亲;最后到底是谁先动的情,谁先用的心,早已说不清楚。

诸人正迷惑时,均王已被迎入,倒先向景辞一揖,说道:“端侯可还安好?”

均王朱友桢,元贞皇后张惠所出的四皇子,颇得梁帝爱好,却喜文厌武,常与诗书为伴,很少参与朝堂之事,看景象底子不想卷入储位之争。

他道:“皇上传闻你能够追着原大蜜斯出京了,焦急得不可。我恰在中间奉养,他便让我带一队禁卫出城找你归去。”

“寄父并非她所害,事前也不知情。但薛照意的确与她有联络,寄父遇害后,同是郢王所部,她也只得帮着善后……”

左言希从未细叙过他在师门的经历。

他喃喃道:“我们早已商定,相互只是临时分开。待报了养父母的恩典,她便来找我,与我伉俪团聚。”

即便靠近如慕北湮、景辞等人,也只知他是梁帝种植的亲信,因酷好医术,曾被送在一名名医门放学医数载。

他们的师父并未禁止过这对师兄妹相亲相爱。左言希家世不俗,但生来淡泊名利,寄父贺王慕钟出身行伍,也不管帐较他将来的媳妇是不是出身高门,他们在一起仿佛也没甚么分歧适的。

慕北湮尚记得阿原提及过姜探在坟场为疯颠的朱二公子清算仪容之事,一时语塞,转而诘责道,“那她所害的其别人呢?总该换她杀人偿命了吧?”

何况姜探和顺聪明,不但博得左言希的珍惜,也让名医称叹,见她久病后在医术上很有见地,左言希又多主要求,越性将她也收作了弟子,跟左言希成了师兄妹。

彼时丁绍浦贫困得志,变卖了部分炊产才将养女送到名医处医治。其妻很不乐意,恼火之下带着亲生女儿回娘家,不料娘家失火,丁家幼女葬身火海,伉俪二人哀思欲绝,因而丁绍浦更将养女对待得如眸子子普通,而丁妻迁怒姜探,恨不得生食其肉,为爱女泄恨。

她的养母永久在提示她,她究竟欠他们多少。

可姜探不但欠养父母一条命,还欠他们一个女儿。

慕北湮却已越听越心惊,越想越心凉,“也就是说,寄父遇害不久,你便已清楚本相?包含此次则笙郡主遇害的启事和颠末,你也早就心知肚明?但为了你的心上人,你竟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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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左言希扑了满头满脸的灰,一动也没动。

“没有……”

左言希回京前夕,她拉了他,请六合为媒,撮土为香,以茶代酒,二人结作伉俪,发誓相守平生。

本来盘膝而坐靠墙憩息的景辞忽支起了一条腿,手中不知甚么时候多了一柄软剑。那软剑锋刃明锐,婉若一痕月华浮动,明显不是凡品。他道:“是马蹄声。人很多,只怕有百来骑。”

左言希垂眸,深浓的眼睫在面庞上惨白的脸颊映下两道暗淡的暗影。

“朱蚀跟她有杀父夺母之仇,清闲这么多年,若非她们母女设想,谁又能令他杀人偿命?朱二公子无辜,她也在尽量弥补,这些光阴一向在寻觅能够令他规复神智的体例。”

一阵夜风吹来,虽没有了白日的暑热,却挟来漫天的沙尘。

左言希一心想出师后便将姜探带回都城或沁河,但谁也不料就在那两年丁绍浦已攀上了郢王,并在成为郢王亲信后盘算主张,要将姜探嫁入郢王府,让她下半辈子锦衣玉食,也让丁家随之水涨船高,乃至跟着郢王的一步登天而平步青云。

慕北湮嘲笑,“料想以外?杀人偿命是料想以外?”

均王一笑,颊边的酒窝里便盛了些少年的稚气。

他低叹道:“她不是苍蝇,她是我一起拜师学艺的师妹,就如眠晚是你师妹一样……”

慕北湮看一眼内里的星光,怔了一怔,“打雷么?”

他们必须找回他们曾经的兄弟和朋友,找回阿谁他们所熟谙的左言希。

左言希答得很有力,渐渐地抱住头。

后天见!

他们容不了阿谁不知用甚么体例利诱左言希落空心志的蛇蝎美人。

远远近近调和汇作一片的蛙声虫鸣,忽被由远而近的隆隆响声突破。

慕北湮看了看天气,沉吟道:“莫非是我们府里的侍从赶过来帮手找人?可这马蹄声也太划一了!”

他哑声道:“这是她为郢王做的最后一件事。我指责过她,也跟她说过阿原的出身。她沉默了好久,说她欠了阿原,欠了很多人。”

左言希点头,“她不会杀寄父。她当时去沁河,只是为了和母亲小聚几天,趁便帮郢王刺探一下朱蚀的态度。她母亲底子不晓得我跟她的事,一心想着替她生父报仇,又想着拉拢她和朱二公子,以求母女团聚。厥后母亲身尽,朱二公子疯颠,都在她料想以外。她当时的病并不假,我设尽体例,才将她救了返来。”

于阿原,二人相互争竞,势难相让;于左言希,二人态度却出奇地分歧。

慕北湮侧目而视,嘲笑道:“说来讲去就是为了这个女人罢了,怎地从你口中说出来这般感天动地?想来的确动人,为了还她父母之恩,为了与敬爱的人一世相守,这娇娇弱弱的女孩儿手起刀落,就义了多少人的性命……就差没亲手杀断念上人的寄父……若她亲手杀了我爹,你是不是更会打动得痛哭流泣?”

景辞心中一动,眸光便温和了些,只道:“我还没有找到原大蜜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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