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灵鹤髓（一零二）

朱继飞仓猝扶她，又扯住左言希，叫道：“你是名医对不对？是名医对不对？快救她，快救救她！”

谢岩盯着她衰弱的模样，问道：“杀丁曹……你是如何做到的？朱二公子没有参与？”

姜探微微地喘气，半睁着眼看他一眼，眸心的亮光已暗淡下去，然后无声地垂下了头。

姜探道：“朱府被盯得那样紧，他怎能够参与？丁曹入我屋中查探过，中了草乌毒后仓猝分开，我狐疑他听到了我和书僮对话，勉强追了出去，正见他击杀毒蛇后疾走分开，我追不上，反而在四周摔了一跤，体力不支，只得归去了……”

阿原怔了半晌，忙叫道：“毒蛇不是你养的？那是那里来的？另有那杀手……那杀手是谁？”

李斐不由点头，“这骗子，真是该死，该死……”

景知晚似在惋叹，“可惜，反而透露了你……”

姜探感喟，“我也……无法。继飞实在想让我避一避，可我在这世上最靠近的人就是娘亲和他，我也不晓得该避到那里去。何况……我已避了十来年。我父母是名正言顺的伉俪，我是他们光亮正大生下的女儿，却不得不躲躲藏藏地糊口，连跟亲生母亲见上一面，都跟做贼似的……”

他也不顾肮脏，跪在地上去捧姜探的脸，连声唤道：“探儿！探儿！”

忽见世人都抬眼看他，他舌尖转了转，忙道：“那丁曹呢？老是无辜被你害了性命吧？朱蚀所服之药，是你母亲掉换无疑。而你当然是同谋，才会杀丁曹灭口。”

她忽身材一晃，整小我伏在榻沿，大口呕吐，竟是茶青色的汁液。

姜探凄冷地笑，“朱蚀所服的灵鹤髓，是我用心把握不住火候，炼作了夺命毒丸。我晓得我娘要做甚么。那是我杀父仇敌，我没感觉我们做错了。但此事继飞并不知情。他晓得我也炼过灵鹤髓，才心生疑虑，埋没起两颗药丸筹办问我娘，却被官差发明……他虽怨我和母亲害死他父亲，却也担忧我出事，发明官差在查点药材，怕我被盯上，遂叫书僮告诉我，想让我有所筹办。”

左言希拍了拍他的肩，“医者救抱病，救不得命。她五脏衰竭，本就靠药物吊着命，现在惊痛之下肝胆俱裂，方才呕出如许的液体，当真……公子，你节哀吧！”

她咳嗽，屋里有非常的腥味溢出。

朱继飞将他猛地一推，叫道：“胡说！她早上还好端端的！她明显说她会好起来的！她……她刚才还叫我别怕……”

“毒蛇……”姜探声音愈发低了下去，“我并不晓得从那里来……约莫……他采了我屋外的凤仙，把蛇引去了吧……”

阿原不由摸了摸还在隐痛的毒蛇啮咬处，问道：“因而……毒蛇与你无关，平白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