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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抚恤之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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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治所用说法,乃是令上面郡县先自行垫付抚恤之用。并将抚恤人数、名册以及抚恤标准上报州治。州治再按照各郡县的抚恤来豁免必然需求交纳的赋税税赋。

低度的米酒固然不醉人,但是却架不住喝很多。席间的褚县尉与一干将卒们,都是微醺。离席以后,李延炤命令将褚县尉送回他本身的房间。然后在县府后堂一侧找了两间空置配房,以及一个杂物间。众兵将借着微醺的酒意,将这三间房仓促清算了一下,而后自去牛车那边,取过本身照顾的铺盖等,到配房及杂物间中仓促一安插,便躺下睡了。

戚氏闻言,抽泣道:“草民……草民多谢司马明断此事……”

褚县尉平时就与衙役官吏等等打交道,做事到处谨慎留意。而现在与面前酒桌上的这些军中粗汉倒也是不测埠投缘。在军中呆的久了,脾气常常也天然地萧洒豪放起来。与处所上那些官吏谨慎翼翼谨小慎微,倒也是格格不入。

李延炤顿了顿,又指向堂外道:“胡嘉与你家的地步纠葛,我也已直断。明日我会遣两名部下前去帮手你测量分别地步。若这胡嘉不平,再肇事端,可直接来县府诉说,今次我毫不再轻饶!”

褚县尉笑着指向李延炤道:“这便是郡府调派来新上任的李司马。另一名,便是司马部属,之前在郡府当中任骑都尉。”

李延炤见状,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见戚氏哭得梨花带雨,只得欣喜她道:“公子阵前战亡,郡府必已为其在忠烈祠中立了牌位……你们这些亲眷,也能够常去看望一下……至于抚恤,我想不止你家未发,县中人家,恐怕都还未及发放。他日我翻阅一下县府公文籍册,再同一发放。”

目睹事情没有通融的余地,李延炤便略有些愁闷地号召了刘季武与褚县尉二人,别过文吏,出得府库,而后各自上马向县衙中返回而去。

诉讼已断,胡嘉被拉出正堂杖责,但是戚氏却仍在堂内跪地叩首,千恩万谢。

褚县尉倒也并非出身士族,看到这类场面倒也并不感觉嫌弃。反而兴趣勃勃地与众将卒在席中觥筹交叉,畅怀不已。喝到一半,刘季武带返来的那些酒水喝了个洁净,褚县尉便离席去到本身房间中,又提过来数坛米酒,世人才得以持续畅怀痛饮。

文吏跪地叩首:“实非小人不予通融。按律,擅开府库者死。家人流徙千里……望司马谅解小人难处。待请到了明府之令,再喊小人开府库,小人必然遵令照办……”

李延炤笑了笑,而后拱拱手:“打搅小史清净了。我等此来,是想盘问一番府库。目前张明府不在,县府一应事件,临时由我代理。待明府返来,我自会向他申明。”

这个动机在贰心中仓促闪过,便转而不见。他起家叮咛刘季武随行。当下要务,莫非先去清查府库,判定府库中所存的粮食资材,然后再统计战事中阵亡的将卒员额名册,从而判定府库足不敷以支撑给这些家中发放抚恤。

文吏一派了然神采,而后对二人躬身为礼,道:“见过二位将军。不知本日驾临府库,有何要事?”

李延炤闻言,眉毛一挑:“哦?但是州治之令已然下达,现在需给阵亡将士发放抚恤。公文早已发至县衙,若不落实……恐会生变。请小史予以通融……”

送走戚氏,又令两名衙役将被打了一顿板子的胡嘉送回家去,李延炤便在刘季武的引领下前去伙房,叮咛县府中厨子们将方才刘季武他们采买返来的吃食热一热。而后李延炤将几坛酒拿上,与刘季武一同前去请褚县尉一同,在县府后堂当中摆了四桌酒菜。其间摆席也是照了军队中的那种摆法,八九小我在大桌边围坐着开吃。固然不如何美妙,不过好歹热烈不凡。

“抚恤,便是公子战殁以后,县府应向你家中发放钱物粮米,以使忠烈之家,得以放心度日,免于温饱之苦……”

既然需求名册,抢先便须得去军中拜候知情之人。不管征召一事再如何仓猝,职员名册总归应当是有的。李延炤先遣刘季武前去令居县虎帐中,将本身调任的文书,与加盖官印的手令付之与代理司马。请调征召士卒名册。而后又遣秦大勇再去郡府以及忠烈祠,筹办请调目前已登记在案的阵亡士卒名册。

看到这里,李延炤不由内心一动。莫非令居县令此时不见踪迹,也与这抚恤之事有关?

到了下午,李延炤便丢开那些诉讼状纸檀卷,开端搬出那几大箱子公文,开端翻阅起来,以便肯定当下的当务之急以及事情重点。昨日戚氏的话倒也提示了他。他从那些公文中,找出州治下发的,令征召丁壮成军,并且参战的各郡县,统计战殁者名册,并上报以及为这些战亡士卒的家庭发放抚恤之事。

文吏见到褚县尉,便行出配房,却见院中另有两人,看模样倒也不似官员。不但未着章服,还各自穿戴着一身皮甲。尽显一派武人之色。心下流移不定,忙转向褚县尉,问道:“褚县尉,这两位是……”

李延炤上去扶起她,而后温言问道:“现在公子既已战殁,县府可有抚恤下发?家中生存可有艰巨之处?”

现在府库不开,给阵亡将士的抚恤之事,自是临时没法落实。回到县府后,李延炤苦思冥想,终究还是决定先行派人前去统计阵亡将卒,登记造册,并筹办一一查访。而后再决定如何发放这笔抚恤。

次日一早,鸡叫三遍之时,李延炤便已起家来到堂上,一上午的工夫,又公断了几件诉讼案,却都是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李延炤令刘季武从旁记录,结束以后将这些诉讼清算成卷宗。而后在褚县尉的指引下与县府中先前的卷宗安排在一起,以备厥后者查阅。

三人叫开门,值守小吏见是褚县尉带人来,便赶紧翻开大门,三人下了马,将马拴在门外拴马桩上,叮嘱守门胥吏看管,而后便行入府库院中,褚县尉自去配房中,将看管府库的文吏喊出来。

两人各自负担任务分开县府。而李延炤本身,却还是坐在正堂之上,毫无眉目地盯着那封由州治下发的公文。张使君高低嘴皮子一碰,弄出的这封政令,却实实在在地将一堆题目摆在了这个专业县令的手中……

“我代理本县县务,明断诉讼天然是分内职责,不必言谢。”

那文吏闻言,倒是一脸苦色:“司马恕罪。按律,县府府库须得明府本人之令方才气得开启。司马即便代理县务,恐怕没有明府之令,也不能擅开。”

李延炤也唤过刘季武,将牛车之上阿谁沉重的箱子抬到了他暂居的县府后堂,而后便仓促安设一下,便躺下安息了。

戚氏闻言,起家看向李延炤,倒是一脸茫然。她想了想,开口问道:“敢问司马,何为抚恤?”

两人叫上了褚县尉,三人去马厩中取过马,便在褚县尉的引领之下,一起向着府库而去。府库所处位置,正在城东。三人出了县府,驭马不过半刻钟摆布,便达到府库以外。那府库外墙青砖砌成,墙体足有近一丈高,从外间望去,内里修建也是青瓦覆顶,与一旁的民居等构成光鲜对比。

戚氏抹着泪道:“回司马,我儿阵前战亡,县府只是派人到家中知会了一声……我们……我们连他最后……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钱物……粮米……更是分毫未见……”言罢,仿佛是勾起了悲伤事,戚氏又是抽泣不止。

一通酒宴,固然所饮不过是些低度数的米酒。但是这些军中男人常日遵守军纪滴酒不沾,此时敞开喝,天然是畅快淋漓。酒菜中各自聊了些军中或是县府之间的趣事,倒也在无形当中拉近了各自的间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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