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白狄王
“嘿！青城，你说咱这将军能胜得了那白狄王麽？”刘渊眨巴着眼睛，猎奇又忧愁道。
战盔下眉头拧紧，骑士不敢回声，暗自思忖起来。身后部属亦有声音传耳：“这白狄王听声音倒是年青，比起疆场经历，您可那娃儿高上很多。”
“刚才听到那部属名翟狙，想必这批白狄人乃鲜虞一脉。鲜虞可不是个好对于的敌手啊。”青城兀自感喟感慨了起来。
车旁的战马亦有些站立不安，蹄子碎步连动，似烦躁了起来。骑士中的首级远远了望，便见黄尘极速逼近，凭他的眼力，更能瞥见那一彪人马中飘荡的气质。
那狄人歪头看他，忽而抬手，表示周遭不要鼓噪喧闹，然后定睛瞧了那骑士眼：“既然不是官车，那我等亦不会难堪。只是我白狄族人好战，素闻凉国将士勇猛善战，本王倒想领教。”
青城澄彻的眼眸悄悄明灭，暗自思忖了半刻，道：“大漠之地，财帛对于他们而言是无用的。他们的目标应是粮草和水源。”
“现在该如何办。”刘渊坐立不安，又问了句：“如何办呀！他们杀过来了！”
“翟狙退下！”那狄族首级痛斥道。
“大王！这厮劳不得您台端，还是又我斩了他！”翟狙瞪着猩红牛眼，恨不得将那骑士活剥扒皮。
刘渊乌青着脸，吞咽了几口唾沫，担惊受怕起来：“糟了，不会真的是蛮夷来了罢。”
“殿下洪福齐天，别顾虑太多。有些事情呀越想就越轻易产生呢。”
两名部属的私语虽考虑不周，但终归也是在理。骑士思虑半刻，便笑着道：“早知白狄人善于弓弩骑射，而我凉国则擅短兵，若大王愿弃弓比武，鄙人情愿遵循来战。”
护车骑士亦非平常等闲，皆是自幼习武之人，可面对彪悍的蛮夷，不免撤退三分。为首骑士见状不妙，拱刀礼道：“诸位懦夫，这车篷里皆是平常凉国百姓，我等此行前赴雍凉，还请行个便利。”
“铁鹰旗！是白狄！”
“本王才不管他们要甚么呢，只要不要性命，都行！”刘渊暗惊道。
此言一出，西面便杀来一个彪形懦夫，毛发之稠密活像猿人，冲上前来便吼道：“奶奶的，你这汉厮不识端方！还敢提前提！看老子不斩下你的头来。”说罢，便挥起大刀来。
刘渊倒吸了口寒气，双手合十，开端神神叨叨地念念有词起来。
“是啊将军，即便您现在回绝，这些白狄人也一定会等闲放过我等，反倒还失了凉国将士的颜面。”
“殿下但是堂堂的岚朝八皇子，具有一疆封地的东海王，怎会如此没出息呢？”青城撇了他一眼，再次望向帘外：“此地除了胡人，想必另有蛮夷出没。蛮夷族人生性残暴，又善于骑射之术，仅凭我们车队这些人，绝然不是敌手。”
车队沿官道而行，三日三夜以后便进入了荒凉戈壁。掀起车帘，纤长的睫毛扇动着，青城有些猎奇地向外看去，视野以内黄沙漫天，戈壁连缀，远方偶能瞥见三两顶矮蓬，和天涯飞旋的秃鹫。
“嘘！”青城捂住了他的嘴，向外看去，便见远方黄尘滚滚，似有白骑人马向着此地冲杀而来。
刘渊用手肘戳了戳她，担忧道：“青城，你说大漠当中，人迹罕至，如果半路杀出一批强盗可我们这车队可抵挡的住？”
骑士们神采一变，现在敌众我寡之势，加上其又占有熟谙地形，想必是凶多吉少。一些车篷里连续传出孩童和妇女的哭泣声，每小我的心弦都紧绷着。
“你！”翟狙怒不成竭，却见白狄王已然愤视着他，便也不敢轻举妄动。
尘烟中，前头跃出一人，穿着甚是华贵，明显是这批白狄人中首级。他满面胡子，瞧不出年纪，却能瞥见那高挺的鼻梁，慎人的眼神，骑士与他对视一眼，便暗自胆怵低下头去。
“啊？这可当真如何是好啊！本王可不想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处所！”刘渊不安道。
铁马铮铮而来，百余名白狄齐齐冲上前来将车队里外里的包抄起来，里头的开端找寻装有粮草的马车，核心的则绕着圈的跑马。
白狄王轻笑了声：“本王赏识有勇有谋之人。本日便予你这个面子，但倘若你败了，这些车马赋税及车中人，都任本王措置，如何？”
白狄人马举刀翻飞，呜呜嘎嘎如猿喧哗以壮阵容，车中百姓吓得瑟瑟颤栗，莫不敢探出头去。
白狄王将背弓留下，拨转马头奔去远处开阔之地，骑士低哼一声，亦鞭马追上前去。当场氛围刹时沸腾，不管白狄懦夫，还是车中百姓，皆是目及而去。但相形白狄族人的起哄造势，车中百姓更多的则是提心吊胆，暗自祈福。
青城苗条的睫毛蹙了起来，面露难色：“白狄王大义弃弓，将军胜之不武。但只怕短兵相接，将军亦不是他的敌手。”
前去雍凉的车队一行二十余人，足足八辆长蓬马车，所载多是凉国诸城的百姓。因为路程较远，又多是火食希少的萧瑟地带，为安然起见，亦是装备十名卫兵，四名骑士护送。
“他有这么短长？”刘渊瞪圆眼睛惊道。
听得此话，白狄王也是大笑了起来，道：“这有何难！”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远处一声马哨，让车队顿时停了下来，骑士们拽着缰绳张望。坐于车篷以内亦能闻声兵士们拔剑的声音。
他出口便是胡语，说完才认识到甚么，笑了笑便改雅语又说上了遍。骑士微怔，回应道：“中间既成心与小厮参议，定乐意作陪。但如果鄙人胜了，可否放过我通行？”
见状，那骑士便坐怀稳定起来，大笑了两声，道：“素闻白狄人莽撞，未曾想到连大王的话都不听，佩服佩服啊。”
白狄人身强体壮，魁伟高大。须眉稠密，披发为纴。衣穿兽皮貂毛，腰挎马刀身背弓弩，全然是个为战役而生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