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小说
会员书架
爱看小说 >武侠仙侠 >灵飞经 > 第七十二章乐道大会

第七十二章乐道大会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这一番话大合乐之扬的情意,他双手抱拳,笑嘻嘻冲燕王作了一揖。

世人又是大笑,宁王脸涨通红,心中怒极,但是齐王为兄长,不好公开违逆。

到了“阳明观”,才晓得冲大师派人将马送回。知客的羽士不见了乐之扬,扣住送马的男人大吵大闹,见了乐之扬始才放人。

声音耳熟,乐之扬转头看去,冲大师挥袖扬鞭、迤逦而来,他白袍胜雪、肤光碾玉,座下白马神骏,一根杂毛也无,人顿时下如一,绝似一轮明月飞太长街。晋王十六抬的大轿、上百人的保护,但因这个和尚,全都光彩尽失。

“啊哈。”乐之扬发笑道,“如许的男人不是废料么?”晋王干笑两声,面露不快。

乐之扬拿酒便喝,道衍迟疑一下,缓缓饮尽。郑和不敢接酒,惶恐道:“该死,该死,小人怎敢与殿下同饮。”

烦愁间,猛一昂首,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门。午门前一片广场,四周人潮熙攘,居中空空荡荡,支起一周遭台,上面摆放各种乐器,另有三个竹亭,此中空无一人。环绕圆台,零零散星地站了数十人,不是当朝王公,就是与会的乐工。

而后数日,乐之扬心存疑虑,唯恐冲大师又生狡计,整天提心吊胆,借口练习乐器,呆在“阳明观”静观其变。不料连续数日风平浪静,冲大师动静全无,燕王也没动静,只要朱允炆体贴“乐道大会”的胜负,每日派人送来经心烹制的素斋,明说慰劳,暗中摸索乐之扬的进境。

“这就奇了。”齐泰嘲笑,“若不认得,为何挨了唾骂还要舍钱?唔,乐之扬?那是谁啊……”

宁王也自知少年得志、遭人嫉恨,向来兄弟集会,都是少言寡语。可他爱胜利痴,容不得齐王糟蹋,此时忍耐不住,强笑道:“七哥此言差矣,《洛阳伽蓝记》记录,有一个名叫田僧超的大乐工,善于吹笛,能吹《懦夫歌》、《项羽吟》两支曲子奋发民气。厥后他跟从大将军崔延伯出征讨贼,每逢大战,便在阵前吹笛助势,笛声神妙,可使懦夫成勇、剑客思奋,二十年间,战无横阵,攻无全城,四方贼寇闻风丧胆。是以到了疆场,音乐善而用之,还是能够杀敌取胜。”

禁军满腹肝火,夺回长枪便要打人,道清赶上来,抓住枪杆呵叱:“干甚么?东宫的人你也敢打?”

“骗鬼么?”齐王嘲笑,“吹笛子也能奋发军心?哼,老子放个屁还能臭死人呢!”

燕王微微一笑,扬声道:“拿酒来。”两个小厮端酒上来,燕王倒了四杯,说道:“良宵可贵,知己难求,道衍师兄、道灵师弟……三保,朱棣敬各位一杯。”

暗里里腹诽,面子上免不了装模作样地酬酢。黄子澄皮笑肉不笑:“道灵仙长,东宫荣辱,太孙的面子,全都交到你手上啦。”

“王爷万安。”乐之扬笑道,“太孙先行一步,进宫奉养圣上了。”

此次大会,每一名藩王公侯都要推举一名乐工,朱元璋子孙甚多,不算年幼王子,也有二十多人。建国公侯本也很多,但因数次大案,抄家灭族者甚众,到了洪武三十一年,幸存者已是寥寥无几。

他说得若无其事,乐之扬却心头一沉:“该死,寄父的事他也晓得了?这和尚真是个地里鬼,别的还好,他若晓得宝辉的事儿,那可大大的不妙。”想着愁上添愁。

太子、秦王身后,晋王便是诸王之首。他一参加,藩王们都来拜见,齐王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张口就嚷:“三哥万安,这天底下的事儿真他娘的不公,有人进宫喝茶,留在我们在这儿喝风。”

大会共有三关,第一关“五乐”初试,于午门前广场比试五种乐器,优胜者十人进入“玄音”复试,再选三人进入“钧天”殿试,由朱元璋亲身鉴定胜负。

听到哭声,乐之扬心头一惨,暗生惭愧。江小流浪家出走,固然出于志愿,可也与他大有干系,瞥见江母惨状,乐之扬鼻酸眼热,攥枪的手不由松了。

乐之扬怪道:“卫玠是谁?”

乐之扬哭笑不得,这男人恰是江小流的父亲江腾,他龟奴出身,倡寮里窝囊,回家就打老婆儿子出气。想是打怕了,江王氏挨了耳光,噤若寒蝉,一改疯颠神情,低头抱手,缩成一团。

“有黄大人这句话就够了。”乐之扬笑了笑,“我要输了,必然奉告圣上,都是黄大人不好,每天跟我负气,害我静不下心机练习乐器,圣上若要奖惩,先罚黄大人好了。”

乐之扬知他生疑,故作平静,从袖里逃出一块碎银,扔给他道:“你别打了,我看她仿佛有病,找个大夫好好瞧瞧。”

晋王见状笑道:“前人云:‘看杀卫玠’,明天本王身边两个卫玠,没有禁军拦着,怕也叫这些百姓看死了。”

乐之扬不爱茹素,素斋大多赐给观中羽士。众羽士吃得欢天喜地,对这位“师叔祖”感激涕零,殊不知“师叔祖”每夜潜出道观,偷偷买了烧鹅油鸡、鱼肉美酒,大伙儿茹素的当儿,他就着上好黄酒,一手操琴鼓瑟,一手大块吃肉,云房外的人只当他苦练乐器,各各屏气凝神,无人敢近一步。

世人转头一看,来的是蜀王朱椿。蜀王礼贤下士,素有才名,郢王忙道:“十一哥,快说,快说。”

冲大师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道灵仙长,你代表东宫出赛,想必已经胜券在握。”

江腾喜出望外,接过银子,不知如何是好,江母两眼望着空中,嘴里咕咕哝哝:“乐之扬、乐之扬……”

郢王朱栋年方十岁,兄长们的争风夺利他一无所知,对宁王的故事倒是大有兴趣,见他不再下说,心急问道:“厥后呢?这个大将军这么短长,是不是打了天下,当了天子?”

郑和只觉一股热气直冲眼鼻,蓦地泪涌双目,浑身颤栗,猛地伸袖拭泪,取过酒杯一口喝下。

乐之扬开初愤怒,厥后债多不愁,干脆把闲事丢在一边,每天跟黄、齐二人辩论扯皮为乐。是以东宫事件烦复,一件平常政务,常常数日不决。幸亏户部侍郎卓敬为人公允,很有经济之才,开初与乐之扬反面,厥后一同办事,多了几分惺惺相惜,每逢世人争论不下,老是极力开解,是以获咎黄、齐,背后里颇受二人抱怨。

卓敬点头苦笑,黄、齐二人绷着脸大生闷气。

乐之扬明白他的心机。暗想生在帝王产业然风景,可也多了很多平常人未有的烦恼,燕王威震天下,却时乖命蹇,先被父母猜忌,后遭兄弟、侄儿算计,不能罢休反击,又没法自证明净。乐之扬自忖换了本身,也会头痛得要命。

江腾打完,冲着乐之扬点头哈腰:“官人获咎,娘儿们想儿子想疯了,我这就带她归去,好好归置归置……”盯着乐之扬,俄然暴露利诱神情。

冲大师一说,乐之扬觉悟过来,他此时并非乐之扬,而是羽士道灵,身为玄门中人,恩赐济人就是堆集功德,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齐泰此说不过鸡蛋里挑骨头,当然了,只要乐之扬做的事儿,不管吵嘴他都要嘲弄讽刺一番。

乐之扬大吃一惊,循名誉去,街边挤出一其中年女子,衣裳褴褛,蓬头垢面。

“争胜的心我倒是有。”齐王斜睨宁王一眼,“到了疆场上本王一心求胜,冲锋陷阵,马革裹尸都行。这些呜哩哇啦、咿咿呀呀的玩意儿能兵戈吗,能杀人吗?当柴火烧也不敷斤两!”

画舫泊岸,乐之扬向燕王告别,但因失了马匹,只好步行返回。

两人数日前还打得你死我活,现在当街对语,密切如平生至好。乐之扬想到此节,没出处一阵恶心。

“仙长自谦了。”冲大师笑了笑,目光直视火线,“仙长吹笛子的本领天下独步,比得上当年的乐韶凤了。”

乐之扬闻所未闻,冲口问道:“谁是‘九科门人’?”

“江大婶……”乐之扬心往下沉,生出一丝慌乱。

“这类风骚事儿我不在行。”齐王哼了一声,指着远处一个年青女子,“老子现抱佛脚,上秦淮河找了个臭花娘,床上的工夫一等一,至于别的嘛,本王可就不晓得了。”

“老神仙没奉告你么?”晋王有些惊奇,“当年逆贼梁思禽图谋不轨,设立紫金书院,传授九门学问,名为传道解惑,实为阴蓄私党。朝野里很多人受他利诱、入他门墙。这些人统称为‘九科门人’,为了揪出这一群逆党,父皇费了好多工夫。”

黄子澄面皮涨紫,怒道:“道灵,你不要信口雌黄。”乐之扬大笑:“不是荣辱与共吗?说过的话放过的屁,这么快就抛清啦?”

他一骂,乐之扬觉悟过来,自发失态,环顾四周,不管百姓禁军,还是东宫诸人,目光全都落在他身上。黄子澄和齐泰手拈髯毛,神采猜疑。乐之扬心中大凛,想要摆脱江母,可又有些不忍。

“你、你……”黄子澄气得髯毛颤栗,“你有辱斯文……”卓敬见势不妙,忙说:“诸位,乐由心生,大会期近,大伙儿不要扰乱仙长的表情。”

“黄大人说的是。”齐泰两眼朝天,也不正眼瞧人,“‘礼乐’出自孔子‘六艺’,前人云:‘乐为六合之和,礼为六合之序’,有礼无乐不成,有乐无礼不可,仙长吹打之时,先得心中有礼,要不然,奏出来的音乐也是不三不四。”

齐王排行第七,远比朱权年长,受封山东、尸位素餐,除了打杀王府的小厮小妾,连金戈铁马的影儿也碰不到。他自视甚高,觉得古今名将无以过之,以是闲置不消,全怪父皇偏疼,故而将宁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常常见他,一股嫉恨便打心眼里涌上来。

晋王明知故问,笑眯眯问道:“谁啊?”齐王冲着东宫诸人一努嘴,打个呵欠嘲笑:“这时节,苍蝇蚊子真他妈多。”

“道衍!”燕王冷冷说道,“够了。”

“那里……”齐泰淡淡说道,“齐某说这话,只想仙长晓得礼乐一体的事理,大会上仙长若能胜出,大伙儿都有光彩。”

道衍一愣:“但是……”

晋王本意矫饰风雅,谁知赶上不解风情的草包,只一愣,不知从何提及。冲大师接口笑道:“卫玠是东晋时的美女人,品德俊雅,体弱多病,一次在街上行走,引来百姓围观。卫玠进退两难、怠倦不堪,回家后竟然一命呜呼。以是时人都说,他是被老百姓看死的。”

“不敢。”乐之扬耸耸肩膀,“小道的伎俩上不得台盘,此次与会,一来献丑,二来长长见地。”

乐之扬一行策马前去午门,到了路口,忽见黄子澄、齐泰和卓敬从岔道上赶来。乐之扬与这些儒生面子上均是尽忠太孙,公开里却很故意结。乐之扬嫌黄、齐二人见地迂阔,说话不实在际,黄、齐二人恨乐之扬少年青狂,分走了东宫的权益。凡是乐之扬的献策,不管对错,二人都要反对一番,固然频频碰鼻,可也乐此不疲。朱允炆坚信儒学,对这些儒生各式宽大,听任他们跟乐之扬作对,还美其名曰“博采众长”。

她状如疯虎,竟要突破禁军禁止,触怒了两个军汉,把她拽翻在地,一人掉转枪杆就要乱捅。乐之扬晃身上马,肩不抬,脚不动,倏忽到了禁军面前,一把扣住枪杆。那人瞪眼大怒,想要夺回长枪,但是使出吃奶的劲儿,枪杆也是纹丝不动。

乐之扬笑道:“我要输了,你就更有光彩。”齐泰两眼一翻,似要发作,黄子澄冲他使个眼色,笑道:“仙长甚么话?大师都是东宫同僚,休戚一体,荣辱与共。”他说得动听,口气里却大有嘲弄。

众王公大笑,宁王朱权微微皱眉,笑道:“七哥,如许的盛事,你就没有争胜之心么?”

女子不是别人,恰是江小流的母亲江王氏,她盯着乐之扬两眼喷火,忽又高叫一声:“乐之扬,江小流呢,你把他拐到哪儿去了?”

道清一翻眸子,又冲江母痛骂:“疯婆子,快罢休,不看看你抱的是谁……”

又过数日,到了朱元璋龙诞之日,也是“乐道大会”的日子。

“交个屁。”乐之扬心中暗骂,“满是你黄老狗害的。”

黄子澄怒容满面,驸马府他吃了大亏,对齐王恨之入骨。晋王瞅他一眼,笑道:“老七,你的乐工备好了吗?”

“情势不妙,我也晓得。”燕王神采安静,“事由天定,强求不得,何况道灵师弟外圆内方,心中自有主张,他何去何从,岂是你能说得动的?”一边说,一边谛视乐之扬。

四人相见,黄、齐二民气里齐骂:“牛鼻子。”乐之扬也暗中咕哝:“臭穷酸。”

乐之扬与禁军较量,冷不防江王氏将他左腿抱住,呜哭泣咽地哭了起来:“小乐,小乐,你行行好,把儿子还给我,行行好,把儿子还给我……”

军汉一愣,细心打量乐之扬,见他服饰华贵,不由气势全消,讪讪地把枪收回。

“明白了。”乐之扬笑道,“齐大人的意义,就是说我不守礼数、不三不四。”

冲大师在左,乐之扬在右,晋王大轿居中,摆布逢源,尽说些朝野趣事。冲、乐二人一僧一道,均是第一等的漂亮人物,此时齐头并进,谈笑不由,风骚萧洒,并世无三。两侧的百姓争睹风采,跟着步队进步,潮流普通向前涌动,挤得禁止的禁军摇摇摆晃,一个个站立不定。

晋王笑容团团,只顾跟乐之扬说话,至于其别人等,仿佛都不存在。黄、齐、卓三人本已上马存候,但因两人说话,无从插嘴,眼睁睁望着肩舆畴昔,脸上的难堪难以刻画。

她每叫一声,乐之扬的心就是一跳。他力持平静,回身上马,黄子澄死死盯着他,忽而捻须笑道:“仙长,你认得这疯妇么?”乐之扬道:“不认得!”

蜀王叹一口气,说道:“正如十三弟所说,这一名田僧超过分了得,惹得仇敌又恨又怕,有一个贼寇名叫万俟丑奴,派神箭手埋伏在阵前,趁着田僧超吹笛,将他一箭射死。哎,成也僧超,败也僧超,田僧超一死,大将军崔延伯也就被万俟丑奴打败了。”

乐之扬笑道:“乐由心生不假。心有喜怒哀乐,吹奏《醉承平》,内心越欢乐越好,如果《十面埋伏》,胸中一腔肝火,才气奏出气势,见了卓大人,奏《醉承平》最妙,若要吹奏《十面埋伏》嘛,那是非见黄大人和齐大人不成的。”

乐之扬的心子怦怦乱跳,模糊猜出端倪:当年乐韶凤逃过一劫,满是因为告密“九科门人”,那么杀他的人也必定与“九科门人”有关。“九科门人”是梁思禽的弟子,此人武功盖世,要为乐韶凤报仇,只怕并非易事。

燕王冷静看他喝完,又斟一杯酒,擎在手里,两眼望着河面,眉间皱成一个深切的“川”字。

他言语老练,世人又是大笑,宁王皱了皱眉,欲言又止,这时忽听有人笑道:“厥后的事儿我晓得。”

正难堪,一个男人挤开人群,抓起江母,抡圆了巴掌给她两个耳光,边打边骂:“狗入的疯婆子,发你娘的癫?狗入的,打死你,打死你……”

动静早已传出,都城百姓无不盼望本日。此时扶老携幼,黑压压站在街道两旁,禁军结成人墙,拦在百姓之前,刀枪林立,如临大敌。

乐之扬年纪长大,面貌有变,兼之易容有术,足以瞒过量人,但是赶上嫡亲至友,仍然不免泄漏行藏。乐之扬和江小流自幼一起玩耍,出入江家不止一次,江小流的父母都是下九流出身,言行粗暴,目光短浅,动辄吵架儿子,江母特别短长,江小流挨了打,乐之扬也难逃她的唾骂,故而从小到多数有些怕她。

诸王又是大笑,他们名位虽高,大多不学无术。朱元璋顿时得天下,儿子们崇拜他的武功,大多重武轻文,圣贤书都不爱多读,更别提这些下九流的音乐了。即使听音赏乐,也多是鄙俗之曲、靡靡之音,齐王之流眼里,所谓吹拉弹唱,不过是出错女龟公的活动,压根儿上不了台面。这一次“乐道大会”本是朱微发起、宁王拥戴,朱元璋本也不好此道,不忍爱女绝望,勉强承诺下来。其他藩王不知秘闻,只当是宁王的主张,一个个醋劲大发,逮着机遇就要贬损一番。要知诸王当中,朱元璋深内心最爱好宁王,嘴上不说,却让朱权以弱冠之年镇守大宁要塞,统辖八万精兵,此中的朵颜三卫马队甲于天下。

乐之扬戏耍群儒,谈笑风生,正对劲,忽听有女子尖声叫道:“乐之扬,乐之扬……”

乐之扬心乱如麻,不知如何答复,烦恼中,忽听有人笑道:“道灵仙长慈悲为怀,真是我削发人的表率。”

“王八羔子。”江王氏当街撒起泼来,“姓乐的,化成灰我也认得你。我儿子呢?你把他拐到哪儿去了,放开我,老娘跟他拼了……”

“甚么敢不敢?”燕王拍了拍他肩,“让你喝,你就喝,喝过这一杯,你就不是我的寺人,而是我的臣子,君臣一心,不分相互。”

是日一早,道清就来拍门。他兴趣勃勃,叽叽呱呱,卯时未到,就催乐之扬解缆,本身带着一群羽士,前呼后拥地为之开道。

晋王闻声说话,也从肩舆里探出头来:“道灵仙长好啊,如何不见太孙殿下?”

忽听晋王说道:“乐韶凤乐祭酒么?好多年没有他的动静了。如不然,今次‘乐道大会’,少不了他的风采。哎,当年‘九科门人’一案,朝野名流为之一空,乐韶凤能够活命,全奈他供出埋没在朝廷里的九科门人,功过相抵,方得父皇开恩。”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