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问剑无门
玄火坊的青石板蒸腾着药香，凌天在"百草鉴"门前立足。紫檀木榫卯修建的三层楼阁，檐角垂落的玄冰丝绦在风中碰撞出清泉般的药香。正门鎏金匾额"百草鉴"三字以熔化的火玉髓浇筑，千年血藤攀附朱漆立柱蜿蜒，暗红气根垂落整天然药帘，走进此中，各种药材琳琅满目。
朝霞在天涯晕染第三重胭脂色时，苏媚儿裹着凌天的外袍滚到床沿。疏松的尾尖扫过青瓷茶盏，将昨夜剩下的半盏竹叶青晃出波纹。
檐角铜铃忽被风吹得急响，铁匠的锤子重重落下，玄火纹在刃面碎成残影。
凌天昂首瞥见劈面茶馆闲逛的苏青虚影，无法的将草药塞进乾坤袋。
出了百草鉴后，凌天捏着一块下品灵石在茶摊坐下，青瓷碗里沉浮的茶叶梗俄然凝成剑形："老板可曾听过葬剑渊？"
汗巾甩出的水珠在半空凝成个问号："啥？您要抽袋烟？小老儿这里可没有..."
兵器铺的玄铁锭烧得通红，赤膊铁匠挥锤砸出星火："没听过！但公子若要铸剑..."他俄然举起淬火的短刃，"用星砂淬火，加价五十灵石可刻玄火纹！"
窗外的晨雾俄然凝成面水镜，映着凌天被打趣后的窘态。苏媚儿指尖绕着从凌天乾坤袋顺来的鲛绡，笑得浑身都在颤抖："凌至公子这通身贵气往摊前一站，怕是掌柜直接给你报个跳崖价。"
“走吧，先回堆栈，让凌至公子看看师弟下午的战果~”
"是葬剑渊。"
暮色染红丹霞时，凌天倚着西市老槐树摩挲着猪头玉佩。苏媚儿的声音俄然从身后传来："凌至公子下午战果如何，我过来的时候传闻整条街都快改名叫葬剑渊了~”
说着她抛来枚幻音石，内里鲜明是凌天下降的嗓音："...此矿经北海极阴之地..."竟是将他昨夜说梦话的片段给截取了。
......
"五百下品灵石！"南宫翎的扇坠迸出火星，燎焦了凌天袖口，"或者..."她身后两名紫霄丹宗弟子按住腰间紫霄佩，"小子可听过紫霄丹宗的碎骨丹？"
凌天拂开《南疆异闻录》上的蛛网："第三百二十四页的讲明，写着'葬剑之地，青月为引'。"
"这株三百年份的回元仙草，本蜜斯要了。"只见一名身着华服的少女屈指弹出袋灵石，"按时价双倍。"
"葬甚么？"茶摊老板甩着汗巾指向街尾，"买五斤云雾茶赠《云霞十景图》，最后一幅就是剑仙..."
掌柜将凌天需求的药材打包进青荷叶，俄然抬高声音："道友谨慎，南宫家掌控着云霞城七成丹火供应..."话音未落，凌天怀中的传音符轻震，内里传来苏媚儿的打趣的声音："凌至公子招惹桃花的本领，连玄火宗的圣子都自愧不如呢~"
"每两三百下品灵石，但若用赤晶匣分装，添两句'取自九幽鬼域底'，能抬到五百。"苏媚儿俄然又化作个青衫药童，腰间玉算盘打得噼啪响，"传闻比来有人在炼制出窍金丹，我们就说这矿用玄灵真水淬过——"
"说好？"苏媚儿已然化形苏青，手指导在装矿石的布袋上，"还记得东极城那次吗，哥哥嘴笨的像个木头人，往那儿一站，不晓得的还觉得是来打劫的，还好有本女人，哦不对，本公子..."
凌天从屏风后转出身来，玄色劲装还沾着窗棂外的朝露。他正在把乾坤袋里的幽冥矿拿出来分装好，闻言手抖了抖："昨日不是说好我去卖质料..."
围观人群响起暗笑。南宫翎面色乌青地收回灵石袋："山不转水转！小子你给我等着！"她回身时袖中暗弹火星，却被凌天靴底溢出的炎龙之火吞噬成青烟。
......
“青莲露、龙血草、玄黄石...”凌天按着地宫得来的炼赤忱得中能快速答复真元的＜九转回元丹＞丹方在采办所需的质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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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玉算盘俄然卡住："哟！前日收的旧书里倒有本..."他回身时撞翻砚台，墨迹恰好污了那行小字，"您看这...要不瞧瞧新到的《丹师风骚录》？"
廊下传来早客的脚步声，苏媚儿变幻的苏青趁机背起统统货箱。凌天追到门边时，只抓到张带着桃香的传音符："戌时三刻西市老槐树，哥哥如果被哪个丹师蜜斯迷得忘了时候，苏青今晚可就要卷款私逃了——"
"客长要找的但是《葬花吟》？"书坊掌柜从积灰的木箱抽出话本，"这本讲的是剑仙与花妖..."
"苏！媚！儿！"
“还差一味回元仙草，在那...”百草鉴的紫檀药柜流转着青芒，凌天手掌刚拿起装着回元仙草的冰玉匣，斜里俄然刺来柄鎏金扇。
掌柜的玉石算盘突然停摆："南宫蜜斯，这株灵草是这位道友先..."
......
说罢，苏媚儿拉起凌天回身向着堆栈走去，暮色为线，将两人的叠影绣入了流云。
凌天听闻后沉默将冰玉匣合拢，炎龙之火顺着柜面渗上天脉。南宫翎的鎏金扇俄然起火，扇面朱雀纹被烧焦成了烤鸡模样。
"凌天哥哥~"九尾狐火俄然变作只雪色云雀，叼着凌天的发带在拔步床雕花间穿越，"听小二说，百草鉴辰时开市的药材最齐备，晚了可要被其他的丹宗弟子给抢完咯~。"
"百草鉴的端方，先拿者得。"掌柜俄然敲响青铜镇尺，药柜中窜出条碧磷藤缠住南宫翎手腕，"三年前令尊强买千年龙血参，害老朽被药王谷除名三月——南宫蜜斯也想尝尝？"
凌天耳背微微泛红，将最后几块幽冥矿码进袋中："幽冥矿时价每两..."
霞光中传来店小二浑厚的"苏小哥出门啦"，混着掌柜算策画珠相撞的清脆声响。凌天冷静抚过腰间玉佩，上面不知何时被画了个吐舌的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