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嫡母
俞皇后三言两语，便压得四皇子抬不开端来。
盛鸿一脸诚心：“五皇兄不急，我急得很。我想早些娶明曦过门，请母后成全。”
盛鸿噎得四皇子哑口无言面色丢脸。
五皇子翻了个白眼。
俞皇后伸展眉头，笑了起来：“你有这份孝心就好，本宫心领便是。”
俞皇后瞥了四皇子一眼：“皇上起居，便是本宫也不敢私行催促。你这般心急，不如亲身去催一催你父皇起家？”
四皇子轻哼一声。
四皇子：“……”
俞皇后已打扮整齐，明艳端庄，神态安宁，不怒自威。举止投足间，一派中宫皇后的风采。
“儿臣见过母后！”几位皇子一起施礼存候。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俞皇后？
却未见建文帝身影。
同是庶出的皇子，在嫡母俞皇前面前想奉迎卖乖？还是省省吧！俞皇后可不吃这一套！
几位皇子下认识地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俞皇后含笑起家施礼：“臣妾见过皇上。”
俞皇后发作了四皇子后，暖和地看向三皇子：“你大婚之日已近，趁着这两日，先出宫去府邸住上几日。免得结婚后开府，多有不惯。”
众皇子：“……”
……
看着一面孔殷诚心的盛鸿，俞皇后恍忽瞥见了数年前的建文帝，也是这般热切地说着：“莲娘，我想早些娶你过门。”
可惜，和自矜自大爱面子的四皇子分歧，盛鸿脸皮厚度堪比城墙。很快又笑道：“母后放心，我本年勤奋苦读，说不定能像三皇兄一样，毕业测验能考个第一返来。”
中宫皇后和嫡母的两重身份，也使得俞皇后在一众庶出的皇子面前保持了绝对的严肃。哪怕四皇子心中再多怨怼不满，也毫不敢透暴露来。
哪怕对方是一朝天子，是万人之上的天子，实在也还是凡夫俗子。真龙天子，也就是说着好听罢了。莫非还真能变成龙不成？
建文帝迩来愈发沉湎女色，流连床榻之欢愉。迟起担搁早朝之事，也屡见不鲜。迩来，还听闻建文帝暗里召了一些羽士进宫炼丹求长生……
盛鸿看在眼底，内心不知为何，竟涌起一丝寒意。
四皇子有多憋闷，三皇子就有多东风对劲，笑着应道：“多谢母后提点。只是，儿臣风俗了每日都来给母后存候。今后住在宫外，便不能不时来存候问候。儿臣一想及此，心中非常不舍。”
五皇子按例笑着打圆场：“我们一起进椒房殿，给父皇母后存候吧！我们要插手早朝，七皇弟要去书院读书，都担搁不得。”
三皇子心中称心之余，模糊有几分得意。
……
建文帝密切地扶住俞皇后的胳膊：“皇后无需多礼，快起家。”
俞皇后恍若没瞥见建文帝眼下的青影，冲建文帝一笑。
四皇子率先张口道：“儿臣想一并给父皇存候。不知父皇何时起家？”
五皇子一脸无所谓：“儿臣不急，迟些结婚也无妨。”
“再者，谢明曦还未及笄。你也在松竹书院读书。如果毕业测验考不了甲等，你就等着再读一年松竹书院吧！”
四皇子悄悄咬牙，跪下请罪：“儿臣绝无此意，请母后息怒。”
建文帝对她的密意，撑了八年。
帝后联袂，相携入坐，看着密切又恩爱。
莲池书院里暖和安闲博学多才的“俞夫子”，椒房殿里心机深沉手腕凌厉的俞皇后。
然后，一众皇子进了椒房殿。
四皇子面上掠过一丝羞怒的暗红，很快低头请罪：“儿臣岂敢惊扰父皇歇息，刚才多舌讲错，还请母后惩罚。”
眼看着盛鸿也吃了瘪，四皇子内心才痛快了些。
这是一张典范的纵欲过分的脸。
哪怕同为天家皇子，也有凹凸之别。
俞皇后：“……”
李太后大病一场后，没了管束儿子的底气和勇气，只做不知。俞皇后贤能漂亮，也未多规劝。
……
再这般下去，建文帝还能撑多久？
俞皇后不知说了甚么，建文帝低声笑了起来，看着俞皇后的目光，尽是柔情。俞皇后回以清浅的笑意。
呵！男人的情深意重，到底能保持多久？
俞皇前任凭四皇子跪了半晌，才淡淡道：“别跪着了。待会儿皇上来了，还觉得本宫用心苛待你。”
盛鸿顶替六公主的身份，见了莲池书院，和谢明曦成了同窗，也日渐情深。
一朝天子率性起来，到底能荒唐至何境地？只看建文帝便晓得了。
等了一炷香摆布，建文帝终究露了面。
谢明曦对后宫二字深恶痛绝，也是因为厌倦了后宫中勾心斗角的糊口吧！以是才那般果断地表白态度，毫不肯再进宫中……
俞皇后目光掠过一众皇子，淡淡道：“免礼平身。”
盛鸿跟着三皇子等人一起施礼，起家之际，迅疾扫了建文帝一眼。不出料想的，看到了一张略显青黑浮肿的脸。
当年，她女扮男装，和建文帝成了同窗老友，日久生情。
盛鸿口舌再锋利，也仍然为他所用。这就是权势！
内阁重臣们倒是心急，却也不敢随便谏言。
俞皇后对三皇子和四皇子的态度之别，实在较着。
对这统统，俞皇后到底是有力禁止，还是推波助澜成心为之？
三皇子目光一闪，笑了起来。
俞皇后神采淡淡，不辨喜怒：“你体贴你父皇的龙体，何错之有。想来，定是本宫的错，没顾问好皇上龙体，才引得你这般情急。”
俞皇后嘴角扯起一抹略带调侃的弧度，随口笑道：“就是再急，也得耐烦等着几位兄长成了亲。才气轮获得你。”
盛鸿：“……”
然后，又看向五皇子和盛鸿：“你们两个也别心急。待三皇子四皇子大婚后，再筹办你们两个的丧事。”
盛鸿看在眼中，内心悄悄生凛。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女色上不知节制，迷恋无度。还没到一年，身材就快被女色掏空了。法度踏实，面色模糊泛青。
盛鸿对谢明曦的情义，又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