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喧闹（二）
这统统是真的吗？
淮南王脑海中敏捷闪过一个动机，面色突然丢脸起来。
十一岁的小女人……
管事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禀报，压根不敢昂首看淮南王的面色如何：“他们在轿门前跪着哭喊，说是求新过门的大少奶奶开恩，放柳儿出府。”
“这些人说得是真是假？”
“舅兄此时愤怒活力，正中了小人下怀。”
碰到这等委决不下的事，谁敢乱出主张？
然后，又张口安抚面色丢脸之极的淮南王：“王兄，这定是无事生非的小人乱嚼舌头。阿渲也是我从藐视着长大的，他的脾气为人如何，我再清楚不过。”
该听的不该听的，世人都听到了！
“……我们是贫苦人家，却也舍不得糟蹋闺女。柳儿自小生的白净敬爱，我们将她卖身进淮南王府，是盼望着她今后做个得用的大丫环。至公子就是想收房，也该等上几年，待柳儿及笄成年。”
淮南王面色霍然一变，沉声问道：“到底是如何回事？”
拦在轿门外的那几小我，像疯了普通哭喊怒嚷。
实在，管事已极力轻描淡写了。
“爱好幼女，暗里里如何折腾都是他的事。闹到新娘面前，可就过分度了。穆家也是都城王谢，焉能受这等热诚！我看啊，明天这场丧事，怕是另有的折腾！”
盛渲竟有这等令人不齿的癖好……
怕甚么来甚么！最坏的预感，猝不及防就成了真！
“柳儿才十一岁，连葵水还没来，还是个孩子。至公子竟对她下了手，的确就是禽兽不如啊！”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嚷出来了！
任谁在大喜的日子里，突然遭遇这等变故，也回不过神来。更何况，这番话里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信口雌黄，盛渲比谁都清楚……
几小我很快被拖走了，留下的震惊，却未停歇。
淮南王府的侍卫再多，也不敢当着一众观礼的官员勋贵宗亲们的面脱手揍人。只得上前将这几小我拖开。
……
这一声吼怒，倒是将盛渲从浑噩中惊醒。
“我那不幸的柳儿，蒙受了这等摧辱，底子不敢吭声。我那老婆子悄悄来看望的时候，看到她浑身青紫淤痕，这才惊觉不对劲。各式诘问，柳儿才哭着说了实话。”
只是，若就此转头，穆家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儿去。今后mm想再说婚事，也是难上加难。万一盛渲真的是被冤枉的，岂不是错过了一桩良缘？
“那些没爹没娘的小丫头，被糟蹋了也没人撑腰。被折腾死了，便说是暴病身亡随便埋了。我们是平头百姓，没本事讨回公道。只求至公子饶过柳儿，求大少奶奶积德积善，放了我们柳儿吧……”
那几个百姓拼着尽力挣扎，口齿利索，声音又极其宏亮，短短半晌便将这一番话嚷了出来。
穿戴喜服满面笑容的盛渲，此时再也笑不出来了，面孔生硬。
淮南王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狠狠扫了幸灾乐祸的临江王河间王一眼。一言不发，起家便往外走。
……
世人面上各自掠过震惊之色，纷繁互换眼神。有些已忍不住悄声低语。
穆家是都城王谢，穆梓琪是穆家嫡女，本日前来送嫁的穆家儿郎足足有六个。只是，世人都以穆大郎为首。
河间王也接了话茬：“临江王兄言之有理！这定是有小人作怪，趁机拆台惹事！”
到底该如何办？
“别说他不会有这等癖好。就算有，捂都来不及，毫不会四周鼓吹。更不会暴露这等马脚，令人晓得。”
等等！
“现在至公子已娶了媳妇，他们求至公子放柳儿一条活路。”
“这些肇事的人，必定受人教唆，前来混闹。穆至公子千万别放在心上！该让新娘子下轿了，可别迟误了拜堂的好时候！”
穆大郎心机狼籍，没有理睬盛渲和淮南王世子，转头看向一起送亲的穆家儿郎。
耳边传来送亲兄长的怒喊：“盛渲！这倒是如何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淮南王面色丢脸得几近可骇。
穆大郎面色仍然丢脸。
当下，有和淮南王府交好的宗亲，也纷繁出言。
本日是淮南王嫡长孙结婚的大喜日子，谁敢不长眼的登门混闹？一堆平头百姓，有甚么可闹腾之处？
“说甚么柳儿不过十一岁，还是个没来葵水的孩子。却被至公子……被至公子破了身。”
淮南王：“……”
坐在花轿里的穆梓琪，也如遭雷击，眼角眉梢的高兴全数被凝住，只余仓惶。
精美的妆容也遮不住穆梓琪面孔的惨白，胃里翻滚不息，模糊作呕。
最阴暗最不堪的隐蔽，就这么被揭开。
“那几个百姓，是至公子院子里小丫环柳儿的家人。”
“这等事，总不会是空穴来风！”
盛渲将心头的惊涛骇浪万般思路都按捺下去，冲舅兄穆大郎作揖：“舅兄勿恼。淮南王府迩来屡遭小人算计，本日之事，定是有人暗中教唆这些百姓来肇事，废弛我名声，想毁了淮南王府的丧事。”
临江王自不会放过这等戳心窝的良机，故作惊诧：“大喜的日子，如何会闹出这等事来！”
一旁的淮南王世子也终究反应过来，上前道：“我这就让人将他们送去府衙，好好审上一审。看看到底是谁想泼脏水到阿渲的头上。”
一向自发得埋没得滴水不漏的隐蔽癖好，一朝之间曝露于世人面前。任他城府再深，此时也乱了分寸。
……
盛渲如果这等人，mm嫁给他，岂不是跳进了火坑里？没下轿拜堂，婚事只算停止了一半。现在悔怨还来得及……
“是啊！至公子品性端方好学长进，毫不会做出虐待幼女的事来。”
“真没想到，盛公子竟喜幼女。提及来，永宁郡主爱好女子……啧啧！淮南王府还真是够乱的。”
“至公子院子里的小丫环，大多没过十四岁，一个个生的白净水灵。被这么糟蹋的，底子不止柳儿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