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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长孙世家之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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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终究还是落下来了,先是几滴零散的雨点嘀嗒地打在地上,溅起阵阵纤细的灰尘,而后,一道粗大的闪电划破了黑沉沉的天空,一声惊雷炸起,滂湃大雨从天而降,豆大的雨点重重地敲打着瓦面,爆出密密麻麻的“噼叭”声,氛围中尽是略带腥味的清爽,将京师里连日不雨的沉闷扫荡了一空。 ≥

“这……”崔泽见长孙成亮如此作态,立时坐不住了,忙也起了身,试图要去扶起长孙成亮,不料一扶之下竟然扶不起来,长孙成亮刚强地躬着身子道:“子詹,你如果不说,某便不起,如果要某下跪相求,某跪便是了。”话音一落,作势要跪倒于地,惊得崔泽手忙脚乱地去搀扶长孙成亮,口中道:“成亮兄不必如此,某说就是了,唉,这是何必呢?此事即便成了,令尊只怕也一定会放过兄台,若如此,愚弟心中实不忍啊。”

崔泽苦笑着点了下头道:“好,那某便明说了,魏王殿下要想入主东宫,乃至扫清吴、越双王的关头就在令尊大人身上,只消令尊大人肯领头上本推举魏王殿下,朝臣们必然会觉得那就是圣意,一准会簇拥而上,到当时,圣上也就只能适应局势,立魏王殿下为储君,再考虑到当年‘玄武门之变’的前车之鉴,圣上必定不会容忍诸皇子权势日趋扩大,如此一来,不但是吴、越双王,只怕其他诸王都将受创不浅,起复几有望矣!而这就是本日魏王为何会呈现在贵府中的根由地点。”

“子詹请讲,某听着便是。”一听崔泽情愿说,长孙成亮立马抬起了头来,满脸子期颐地看着崔泽。

崔泽神采一变,摇着头道:“成亮兄,你这是何必呢,令尊大人不会同意的,如果……”

“好,那某便直说好了,魏王殿下之以是不提早动的第三个根由就出在司徒大人身上!”崔泽笑了一下,目光炯然地看着长孙成亮,一字一顿地将答案揭了出来。

“也罢,此事须得魏王殿下共同,成亮兄无妨先跟魏王殿下相同1、二,而后……,如此当可一举成事,某言尽与此,其他诸事只能靠成亮兄自行掌控了。”崔泽被逼无法,不得不俯在长孙成亮的耳边,低声地陈述了一番。

一听崔泽如此说法,仿佛将题目又绕了归去,顿时令长孙成亮如坠云雾中,愣了半晌,也没搞明白这话是甚意义,没何如,只好拱了拱手道:“子詹,你就饶了某罢,这话某实在听得云里雾里,就请直说好了。”

“成亮兄,你这又是何必呢,一醉虽能解千愁,却不知醒后还得愁上加愁,如果不嫌小弟交浅言深的话,且让小弟尝尝看可否解开成亮兄心中的块垒如何?”崔泽淡然一笑,也端起了酒樽,暖和地说了一句。

“成亮兄误听了罢,某只是说圣上不会主动立魏王为储君,何曾说过圣上就必然不立魏王?当然,如果光阴再这么拖延下去,魏王殿下的机遇将愈来愈小了罢,除非……”崔泽话说到这儿再次停了下来,仿佛有甚子顾忌普通。

长孙成亮对越王李贞的恨意之大令崔泽有些子头疼,可又没法出言安慰,无法之下,只好点头苦笑道:“不错,那人确切是越王殿下,不管文才武功,越王殿下不但在诸皇子中屈一指,便是满大唐也找不出几个能与其相对抗的人物,临时非论圣上是否欲立其为储君,只消将来不是越王即位,这大唐必将有场大祸,这一条不但圣上清楚,魏王心中想必也稀有,故此,魏王之以是迟迟不动,除了是因圣意以外,更首要的是魏王想借此夺嫡之良机,完整废了吴、越双王,已绝后患,此为其二,至于第三么,呵呵,想必成亮兄心中该稀有了。”

“成亮兄还是没搞清事情的关窍地点,关头不是令尊大人会支撑谁,而是圣上会支撑谁。”见长孙成亮又钻进了死胡同,崔泽有些子无法地摇了点头,苦笑着说道。

崔泽天然听得出长孙成亮这话是欲擒故纵之言,不过还是很诚心肠说道:“成亮兄曲解矣,非是小弟不肯说,此事讨情起来话长,如果成亮兄想听,小弟这便和盘托出便是。”

崔泽出身清河崔家,乃是八望之一,赫赫驰名的大世家,其家属后辈入朝为官者众,虽都谈不上是显要的官职,可胜在人数浩繁,各州的处所官临时不提,光是朝官便有二十余人之多,成心机的是:这些崔家后辈竟然分属分歧的阵营,除了越王李贞那头没有人以外,诸皇子身边都有崔氏后辈在,长孙成亮所说的就是这事儿,当然,此等事情看起来蹊跷,实在说穿了很简朴,摆布不过是大世家的保存之道罢了――不将统统的鸡蛋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才是确保家属安然的不二法门!

“或许罢。”长孙成亮想了想,实在找不出辩驳的来由,只能是点了点头,算是附和了崔泽的设法,沉默了一阵以后,又接着问道:“子詹,依你看来,家父会支撑谁?”

难受归难受,可迩来风云变幻莫测,李贞也不敢彻夜不归,再说了,另有礼教摆在那儿呢,若真是让人参上一本不守礼法的本子,那乐子但是不小的,故此,李贞就算再不舍,也只能怏怏地打道回府,却未曾想刚走入自家书房,还没等他开口,就见纳隆面带一丝冲动之色地迎上前来,将一卷纸条递给了李贞,低声道:“殿下,开端了!”

“本来如此!”长孙成亮一听之下,这才算是将京师的局势看清了些,可再一想起李贞与本身的夺妻之恨,立时眼冒金星,好一阵子急喘以后,强自压下了心中的肝火,咬着牙道:“如此看来,除了魏王以外,圣上极有能够会选阿谁狗贼,哼,某虽鄙人,却不能令阿谁凶险狡猾之辈篡了位,该如何做,还请子詹老弟替为兄策齐截、二。”

“罢了,子詹不肯说,某也不勉强。”见崔泽半晌不开口,长孙成亮顿时有些子泄了气,垂着头说了一句,脸上尽是失落之意。

“令尊之以是能每奏必准,其根由就在那些奏章所言满是圣上心中所思之事,是故,圣意不明则令尊毫不会轻动,成亮兄觉得然否?”崔泽见长孙成亮有些子急,也就不再卖关子了,笑着指出了事情的关头地点。

“唉,不提也罢!”长孙成亮忧?地叹了口气,抄起酒壶,将本身及崔泽面前的酒樽满上,端起了酒樽,看着崔泽道:“来,喝酒,某本日企图一醉,子詹可肯相陪?”

“子詹,某真恋慕你们崔家,同是世家,尔等却能够各择其主,可……唉!此某之不幸也!”长孙成亮长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点头,话也说不下去了。

“好!利落!”长孙成亮一抬头将樽中的酒饮尽,亮了下樽底道:“某素知子詹能谋善断,本日便请子詹为某做个筹议便是!”

“这,这如何能够?”长孙成亮自家事情自家清楚――长孙无忌为相多年,是很得李世民的宠任,在朝在野的权势也非常庞大,可毕竟不是权相,就官位来讲比之身为正宰相的房玄龄还是要差上一些,何况长孙无忌甚少理政,于政绩上实在是凡善可陈,乃至于身为人子的长孙成亮都感觉自家老子实在是个无用的老好人,并没有将长孙无忌当作能够决定朝堂意向的一股强大权势,现在听崔泽这般说法,仿佛长孙世家就是决定立储的关头地点普通,不由地欣喜交集,却又难以置信,当然,这也普通得很――父亲老是很体味本身的儿子,可儿子普通环境下常常不体味本身的父亲,这一条古今都是一个样的,更何况长孙无忌生性谨慎,从不等闲跟人交底,即便是对本身的儿子们亦然,长孙成亮不明白长孙无忌的能量大小也就是无可制止的事了。

崔泽不待长孙成亮将话说完,截口说道:“呵呵,成亮兄不必但是了,某之所言句句是实,当明天子最宠任的就是司徒大人了,这立储之事上只怕令尊之言将远重于其他群臣之言,这一条是不争的究竟,魏王殿下之以是不敢轻动,恰是怕令尊大人出言反对!”

“呵呵。”崔泽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耸了耸双肩道:“成亮兄真的不明白么?”

“不错,子詹所言甚是,某亦是如此观点,只不过某不明白的是:魏王殿下现在较着局势占优,为何不抢占先手,先行动群臣上书公推,而要令吴、越二王在朝廷中搅风搅雨,一旦拖延光阴,岂不是夜长梦多?”长孙成亮细细地想了想,点着头拥戴了一句,可又将疑点提了出来。

“成亮兄问得好,魏王之以是不抢先脱手,实在有三个启事在,其一是圣意,如果圣上故意要立魏王为储君,一早便会下了旨意,也不会惹出如此多的事端了,依某看来,圣上不会主动选魏王,其因有二:一是魏王气度稍窄,无容人之量,二是诸王中自有更超卓的人选在,为大唐后代基业之故,陛下不得未几想些……”崔泽的话刚说到这儿,长孙成亮的脸立时变了色,紧紧地握着拳头,眼中喷着肝火地恨声打断道:“子詹说的但是阿谁狗贼!”

“那倒未曾,但是……”长孙成亮细心地回想了一下,蓦地现崔泽所言竟然是实,只不过心中还是不敢必定。

“除非怎地?子詹,你我情似兄弟,有甚话不成以明说的,莫非要急死为兄乎?”见崔泽不开口,长孙成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地嚷嚷道。

一听长孙成亮这话,崔泽嘴角一弯,立时笑了起来,笑得长孙成亮有些子摸不着脑筋,愣愣地看着崔泽,面上尽是探听之意。

“子詹老弟,依你看来,现在的朝局中谁能上得青云?”长孙成亮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炯炯地看着崔泽,略带一丝冲动之意地问道。

“成亮兄何出此言,莫非司徒大人他……”崔泽虽已猜出了长孙成亮必是因支撑哪位皇子的事情闹了冲突,不过还是假装不知情的模样,摸索着问了一句。

长孙成亮一急之下,举起手来道:“子詹老弟,你固然说便是,某可对天誓,毫不对人言及。”

“唉,也罢,某这就说好了,只是成亮兄切不成鼓吹出去,不然这京师之地只怕没有某的安身之所矣。”崔泽被逼无法地叹了口气道。

崔泽沉吟了一下,缓缓地说道:“现在朝局虽乱,实则清楚,诸般乱象不过都是障眼法罢,根由就在东宫之位,从圣上到诸皇子,大家眼中都是那空缺了月余的储君人选,只是这里头却有个计算了。”崔泽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构造了下说话,这才接着道:“自古以来,立嫡不立长便是礼教之底子,就身份而论,现在嫡宗子已废,所余之嫡子不过乎魏王、晋王两位殿下罢,晋王胆小无能,非人君之望,魏王深孚重臣之心,又得圣上恩宠,本该是最好之储君人选,由其入主东宫理应是顺理成章之事,怎奈魏王殿下之功绩不及越王,政务才调不及吴王,加上目下吴、越双王已成联手之势,即便圣上故意要立魏王,也会有投鼠忌器之感慨,这才是东宫之位虚悬已久之因,成亮兄觉得如何?”

“好,事不宜迟,某这便动手去办好了。”长孙成亮想了想,一拍几子,霍然起了身,对着崔泽拱了拱手,不再多言,一回身,也不管外头的雨兀自未停,大步便冲进了雨幕当中,一派急不成耐的模样。望着长孙成亮拜别的背影,崔泽的脸上暴露了一丝不易发觉的浅笑,那笑容里尽是耐人寻味的意味……

崔泽笑了笑,将樽中的酒饮尽,也不开口,只是正襟端坐,一派聆听的架式地看着长孙成亮。

“不管为国为民,还是为了某本人,该有何惩罚某都无怨无悔,子詹老弟就请明说罢!”长孙成亮非常果断地说道。

“下雨了么?或许这雨早就该下了!”听到了那一声惊雷的炸响,始终冷静不语地端坐着的长孙成亮长出了口气,一手抄起面前的酒樽,猛地一口气将满樽的美酒一饮而尽,而后,将酒樽重重地顿在小几子上,侧头看向了窗外,口中喃喃地说道。

“这有何不成能的。”崔泽压根儿不在乎长孙成亮的骇怪,扫了眼瞠目结舌的长孙成亮,笑着说道:“司徒大人夙来甚少理政,也甚少在朝会上出言议事,非不能也,实是不为耳,正因为其不为,方能有为,成亮兄不见么,司徒大人所奏之事甚少,可每奏必准,你可曾见过陛下采纳过司徒大人的奏章么?”

听到了长孙成亮这句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干脆声,崔泽暗自松了口气,无他,自打长孙成亮寻来,说是要喝酒开端,到现在整整一个时候了,长孙成亮话未曾说过一句,乃至连动都未曾动过一下,酒也不喝、话也不说地一味坐在那儿愣,那等丧魂失魄的模样,瞧着就令民气生怜悯,固然崔泽很清楚长孙成亮为何事而烦恼,可身为世家后辈的崔泽却并未出一言以相劝,毕竟有些事不是外人能够劝说得了的,哪怕是至好老友亦然,以是崔泽并未接口,只是淡然地举起了酒樽,悄悄地抿了一小口,冷静地望着长孙成亮。

“嗯?子詹这话说的是甚?某怎地听不明白?”长孙成亮见崔泽俄然将话题引到本身身上,顿时就愣住了,老半晌回不过神来,冷静了想了好一阵子,也没想出个究竟,只好开口问了一句。

“不错,该是如许的!”长孙成亮长出了口气道:“以子詹所见,既然圣上不会挑选魏王殿下,难不成便必然是阿谁狗贼了么?”

长孙成亮没好气地白了崔泽一眼,讪讪地说道;“不明白,子詹还是明言好了,某实偶然猜灯谜。”

久旱不雨之际,能有一场滂湃大雨是件可贵的功德,不但那些靠天用饭的农夫们不消再担忧雨水不敷而影响了收成,便是普通的老百姓也能从多日不雨的炎热中摆脱出来,享用一番夏季里可贵的半晌清冷,可对于兴趣勃勃地筹算邀约美人儿一道出游的李贞来讲倒是件大煞风景的事情,好不轻易才忙里偷了个空子,偏生碰到如此瓢泼的大雨,又怎个难受了得,不能出游倒也就罢了,能跟敬爱的美人儿温存一番却也不错,怎奈这雨大得过分了些,一起子亲卫们都躲回了屋中,愣是将本来还算宽广的驿站小院挤得满满铛铛的,这回好了,别说啥温存了,便是想跟裴嫣说些悄悄话都找不到个好场合,搞得李贞心痒难搔,却又无可何如,也只无能瞪眼,那副憋屈的模样,愣是逗得裴嫣笑个不断,好轻易熬到了雨停,这天也就黑了,立马就到要关城门的时候了,无法的李贞也只能是败兴而来,落得个绝望而归的了局,内心头的愁闷别提多难受了。

“无妨事,有甚惩罚某自受了便是,毫不会连累到子詹老弟的,看在你我相知的情分上,还请子詹多操心了。”长孙成亮霍但是起,躬身长鞠道。

长孙成亮这个题目可不好答,如果随便开口,一个不谨慎泄漏了出去,那但是要命的事情,宦途不保还是小事,运气不好的话,只怕小命都能够不保,崔泽本就是个聪明人,如何看不出这一点,一时候沉默了下来。

“哦?”李贞一听之下,忙伸手将纸卷接了过来,细细一看,脸上立时暴露了一丝奇特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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