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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朝堂风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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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一出面,老爷子的火气公然消了很多,恨恨地扫了眼跪伏在地的李承乾兄弟俩,冷哼了一声,这才坐了下来,淡淡地一挥手道:“无忌,朕不过一时气不过,不碍事的。”

李贞没说他不参与审案,只是保举吴王主审,话里挑不出涓滴的弊端来,饶是李世民夺目过人,却也作不得,沉吟了好一阵子以后,还是看向了吴王李恪,语气平高山问道:“恪儿,你八弟保举于尔,你可有何话说?”

“嗯……”老爷子从鼻腔里出了一声拖腔拖调的冷哼声,刹时将正乱哄哄瞎群情着的朝臣们给震住了,眼瞅着老爷子即将表态,大师伙的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上,大家心都跳得缓慢。李世民并未理睬群臣们的反应,皮笑肉不笑地扫了眼世人,这才不咸不淡地出言道:“既是要查,那该由何人来查才好?”

老爷子这话可不得了,虽是扣问的口气,实际上倒是将此事的讯断权交给了长孙无忌,饶是朝中一干重臣早就晓得长孙无忌深得圣眷,可此事乃是东宫废立的大事――如果太子已废,在立储上大师伙自是能够各自进言,可在事情未水落石出前却非人臣能够参与,这等殊恩实在过分些了,满朝文武看向长孙无忌的目光立时庞大了起来,当然就算大师伙内心头再妒忌,值此奥妙时候,却也没人傻到勇于出头插言的份上,一时候满朝文武全都看向了长孙无忌,想晓得这个胖老儿究竟会方向谁。

魏王李泰本就是个火爆脾气的主儿,凭着自家老爷子的宠嬖,向来是横行霸道惯了的,太子李承乾在他眼里头就跟屁普通,夙来不放在心上,此时见到了这等时候,李承乾竟然还敢倒打一耙,心中顿时大怒,也不等李世民有所表示,一躬身道:“启禀父皇,是非公道一审即明,儿臣鄙人,愿请命主审,定叫奸佞小人无所遁形!”

且不说群臣们怎个群情纷繁,跪倒在地的李承乾、李泰哥俩个一听长孙无忌的话也都反应狠恶――李承乾是手脚软,几乎个瘫倒在地,神采惨白如纸,身子颤抖地缩成了一团,而李泰倒是精力一振,猛地跪直了身子,满脸子得色地看向李世民,张口就想再次自请主审此案,却未曾想劈面就撞上了老爷子冷厉的眼神,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忙不迭地将已然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收了返来,再次跪伏下身子,大气也不敢出上一口。

李世民这话问得虽平和,可内里却有着机巧在――如果老爷子要李恪来主审,该问的是:尔可否之类的话,而不是有何话说,这话本身就摆了然不想将此事交到吴王手中的意义,别说李恪那等夺目人了,便是浅显朝臣也都听得出老爷子的言下之意,不料,李恪却并未曾就着老爷子的话头谦谢一番,反倒是大步出了列,走到李贞身边跪好,磕了个头道:“父皇,儿臣虽是鄙人,然父皇有命,儿臣自该顺从,此案儿臣审便是。”

要糟!妈的,老四这个笨伯!他娘的蠢货!始终冷静无语地站在一旁的李贞一听到李泰那负气的话语,心中顿时一沉,气得想给老四来上一顿老拳的――太子已经口口声声说李泰是用心构陷的了,偏生李泰急愤之下,还自请查案,这不是往太子挖好的坑里跳又是怎地?如此一来李泰天然没能够去主持查案,这查案的事儿到了底儿只怕还得落在李贞自个儿的头上,事理很简朴――此等干系到天家的大案旁人是审不得的,纵使是房玄龄、长孙无忌等朝中重臣也没阿谁胆略,除非是案情已明,老爷子亲身下诏,可现在案情未明,起码是大要上未明的环境下,此案只能是由宗室皇族来主审,太子、李泰这么一闹,两人已没了主审的资格,剩下的老三吴王现在还牵涉到岐州、齐州两地之事,老六现在尚待罪在家,老九不在京,老十等人年事尚小,其他宗室亲王不是在外埠为官,就是在京吃苦,哪有审案的才气,这么算来算去,不就只要李贞最合适了罢,只可惜明白归明白,李贞这会儿也只能是内心头活力,却一点体例都没有,除非李贞能来个当庭昏倒的“病遁”,可题目是老爷子不是那么好乱来的,今儿个能命令李贞“抱病为国”,只怕早就有了相干筹办,哪容得李贞玩那一手,闹不好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那等乐子可就大了去了,故此,李贞也就只能内心头叫苦,却半点回避之法都没有。

气愤、苍茫、惊骇、焦心交叉在一起,这便是李承乾此际表情的完整写照,当李泰一方将碾庄血案翻将出来之际,李承乾便已晓得自个儿处境伤害,可毕竟还存有着一丝幸运的心机,但愿能仰仗着太子的身份将主审权扒拉到手中,也好来个瞒天过海,只可惜李泰并没筹算给他这个机遇,竟然不顾天家的脸面,当庭便抖出了他与碾庄血案乃是谋刺越王有关的猛料,李承乾的心顿时完整乱了,浑身高低抖得跟筛糠似的,老半天说不出话来,让人一眼瞧上去就像是做贼心虚普通无二,满朝文武到了此时就算不明白本相,内心头也都有了成见,一时候嘤嘤嗡嗡的群情声高文,朝廷的确乱得跟菜市场普通。

太子李承乾面色暗澹地从大殿上爬了起来,连看都不看跪在身边的三个兄弟,就这么丧魂失魄地胡乱走着,一不谨慎撞在了大殿的柱子上,立时栽倒在地,立马惊起一片惊呼之声,一起子寺人忙拥上前去,将太子半拖半抱地抬着转进了后宫不提。

“贞儿,尔对此事如何看?”李世民终究将目光落到了李贞的头上,沉着声问了一句。

如何看?妈的,老子如何看有效吗?倒霉!李贞固然早就晓得自个儿逃不过这一劫,可内心头还是不爽得很,只可惜当着老爷子的面,李贞就算再不爽也不敢表示出来,不过嘛,李贞天然是不想去趟那趟浑水的,头前长孙无忌出列之时,李贞已几次思虑了脱身之道,此时听老爷子见问,却也并不如何惶恐,大步走了出来,跪倒在李泰身边,恭敬地回道:“启禀父皇,儿臣也觉得此事该彻查,只是儿臣身涉此中,实不敢妄言,请父皇恕罪。”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合法满殿大臣吓得不知所措的当口,大司徒长孙无忌站了出来,一张胖脸颤抖个不断,满脸子惊骇状地高叫道。

不得不说李承乾还真有些子演戏的天禀,这一哭二闹三吊颈的恶妻行动虽说有些子无耻,可结果却好得很,毕竟现在他还是太子的身份,而碾庄一案说到底现在也尚未本相明白,他这么一胡搅蛮缠,倒令那些个*的群臣们内心头都不免起了丝狐疑――该不会真儿个是魏王李泰构陷太子的罢?一时候很多朝臣都对不幸兮兮的李承乾投以怜悯的目光。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可李泰的话却仿佛在李承乾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记清脆的耳光普通,到了这个份上,啥子兄弟情分、朝廷脸面之类的遮羞布全都被这记清脆的耳光给扇没了,彼其间除了倒下一个再也没有别的挑选了,满朝文武固然早有预感,晓得李承乾、李泰哥俩个毕竟会来场煮豆燃豆萁的,却没人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俄然,跟着李泰的话语一出,统统人的目光全都集合到了李世民的脸上,大家都想从李世民那张古井不波的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来,也好决定接下来自个儿该站在哪一边,只可惜李世民却仿佛没听到李泰那句话般,一味沉默着坐在龙椅上,别说神采了,便是眸子子都未曾转动一下,令人无从猜测老爷子究竟在想些甚么。

老爷子这话重得很,言语间尽是杀气,再配上那副气怒交集的模样,更是骇人得紧,别说李承乾、李泰哥俩个吓得伏低了身子,满朝文武也都被老爷子这一手给吓得噤若寒蝉,满大殿中再无一丝杂音,大家屏气吞声地看着暴怒中的李世民,各自内心头都打起了鼓,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生恐引发老爷子的重视,将肝火撒到自个儿的头上。

长孙无忌的调子不算太高,可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嘤嘤嗡嗡的声音立时大起,无他,太子跟此案有干系是明摆着的事儿,别说啥彻查了,稍稍一查只怕就要穿帮,这但是要太子小命的大事,长孙无忌的态度明显就是支撑李泰来着,再遐想起老爷子一向以来模糊约约流暴露来的对太子的不满,这里头的意味不言自明――太子要垮台了!

扯罢,奶奶的,你小子这手玩得真他妈的标致,嘿,短长!李贞固然看不穿李恪主动接办此案的真合用心,可没出处地被李恪操纵了一把,内心头正冒火呢,哪有表情跟李恪瞎扯,不过嘛,李贞的城府深,自是不会是以而有所失态,哈哈一笑道:“也罢,摆布天气尚早,你我兄弟这便一道逛逛好了。”哥俩个相视一笑,并着肩头走出了大殿,有说有笑地走远了……

李贞说的天然是真相――先不说刘七是李贞的亲卫之一,也不说武库一案本就是李贞捅将出来的,就说岐州刺杀案的受害者便是李贞自个儿,他要避嫌,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可惜老爷子却没筹算就此放过李贞,李贞话音刚落,老爷子便面呈不耐地挥了动手道:“朕信得过尔之忠心,不必跟朕打埋伏眼,此案如果交给你审,何时能结案?”

“启禀陛下,事涉天家,老臣不敢妄言,此事尚需陛下圣裁。”长孙无忌胖脸一抖,踌躇了半晌,到了底儿还是没敢作出建言,谨慎谨慎地回了一句,又将球踢到了李世民的脚下。

“陛下,还请善保龙体,切不成因小失大。”长孙无忌恭敬地躬了下身子道。

得,李贞是脸不要,换了个李恪上来是不要脸,瞧这哥俩个闹得,还真令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可这当口总不能说头前自个儿不是要李恪来主审罢,那等近似于恶棍的话李世民但是说不出口的,固然内心头不痛快得很,老爷子也只能先忍着了,这不,老爷子锋利的目光在兄弟四人身上横扫了数番,到了末端,也没就此作,沉吟了一下道:“传旨:着吴王李恪、越王李贞并司空房玄龄彻查碾庄一案,限旬日内结案,钦此!”话音一落,也不待李贞等人谢恩,起了身便今后宫而去,早已看傻了眼的内侍监胡有德忙急仓促地呼了声:“散朝。”一溜烟地紧赶着也转入了后宫。

李贞一大脚便将球踢到了李恪的怀中,偏生还说得慷慨激昂,一副全然为老爷子分忧责无旁贷的模样,倒真叫老爷子苦笑不得的,一时候也不知咋说才好;跪倒在地的李泰一听李贞保举的不是自个儿,反倒是老三,立时大吃了一惊,虽不敢昂首,却狠狠地斜了李贞一眼,吵嘴抽动个不断,连续串臭骂小声地就叨咕了出来,可惜李贞压根儿就没理他,充耳不闻地只是跪着不动;站在宗室行列最前头的吴王李恪脸上淡淡地,甚神采都没有,既不出声表示谦谢,也不出言表示反对,浑然没事人一个地站在那儿,只是一双眼中却闪动着启事不明的精光,谁也不晓得他究竟在想些甚么。

妈的,丑角下台,大戏要开端了!李贞一眼就看出长孙无忌此时站出来的企图,也明白这统统必然是老爷子事前安排好的套路,可还是忍不住暗骂了一声,也懒得在理睬晤前的这一幕大戏,脑筋飞地运转了起来,策画着脱身之计。

人如果溺了水,面前哪怕只要一根稻草也会紧紧抓住不放,李承乾现在正自惶急当中,突地听到李安俨出言弹劾李泰,立时猛醒了过来,借着因惊骇而颤抖的势头,装出一副气得直颤抖的模样,叉指着李泰,语带颤音地骂道:“猖獗,四弟尔安敢如此诬告本宫,莫非忘了高低之分乎?本宫誓不与尔干休!”紧接着也不给李泰辩驳的机遇,一头跪倒在大殿上,对着李世民可着劲地磕着头,泪流满面隧道:“父皇,儿臣遭小人构陷,实是委曲,势不能苟活于六合间,儿臣愿以死明志,望父皇恩准!”

我靠!老爷子,算你狠,绑票也不是您老这么个绑法的,妈的,既然您老一意孤行地要老子审,也成,老子就闹大一些好了!李贞内心头又气又急,可却又无法,没何如,只好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磕着头道:“儿臣谢父皇恩情,父皇有命,儿臣自该顺从,只是此事严峻,儿臣才气有限,一旦有所疏失,则恐伤及国本,故此儿臣大胆建言,恳请父皇准三哥为主审,儿臣愿附尾骥,以三哥之大才,定能不负父皇之重托,还我朝堂之朗朗乾坤,此儿臣之肤见耳,望父皇恩准。”

情势对太子极度倒霉已是显而易见的事了,吏部侍郎李安俨算是太子一系中尚能保持平静的少数几个,此时见群臣哄议,而太子竟然没出面辩驳,心知不好,忙站了出来,大声道:“启奏陛下,微臣觉得魏王殿下之言差矣,现在案未审,真相未明,妄以罪名加诸太子,实乃有乱朝纲,此大不赦之罪耳,微臣尽自位份寒微,却也不敢不弹劾魏王之无礼,望陛下明断是非,以安天下之心。”

公然不出李贞所料,本来始终不动生色的李老爷子一听到李泰自请查案,安静的面庞突地一阵扭曲,眼中掠过一丝精光,猛地一拍龙桌,肝火冲六合骂道:“够了!尔等眼中可另有朕在?哼,朕说过多少次了,家和万事兴,可尔等倒好,整日里相互算计也就罢了,到现在竟然猖獗如此境地,莫非朕杀尔等不得?”

李泰忙乎了大半天,到了末端却被李恪摘了桃子,表情愁闷到了顶点,也不睬会李恪的出言挽留,一甩大袖子,径直便冲出了大殿,那副臭脸冲得李恪直皱眉头,却也不好说些甚么,苦笑着摇了点头,看着始终保持沉默的李贞一眼道:“八弟,哎,瞧这事闹得,哥哥这内心头真不好受,八弟陪哥哥逛逛如何?”

很明显,老爷子的脚本不是这么写的,眼瞅着长孙无忌没照剧本来演,老爷子脸上缓慢地掠过了一丝不快,可到了底儿还是没有作长孙无忌,只是平高山挥了动手,表示长孙无忌退下,一双眼在大殿最前线的那些个重臣间扫来扫去,愣是整得一起子重臣们心惊肉跳――这个案子可不是那么好审的,就算审出了成果,搞掉了太子,那也不是件大功绩,反倒会在立储题目上丢了言权,大师伙都不是傻子,谁也不想去扛这个没甚油水的苦差事,自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朝是散了,可事情却没完,一起子朝臣们都不是傻瓜,天然是晓得大乱降至了,此时都偶然在朝堂里多呆,各自走得缓慢,大抵上都是忙着归去暗里联络,寻求自保之道了罢。

“罢了。”李世民兴意阑珊地摆了动手,止住了长孙无忌的安慰,沉吟了一下道:“无忌,依你看来,此事该当如何?”

长孙无忌不愧是名震天下的老演技派了,一听李世民开了金口,脸上立即闪现出难堪之色,双眼在李承乾、李泰哥俩个身上转悠了好一阵子,这才暴露一脸绝然的模样,沉吟着说道:“启禀陛下,老臣觉得此事当查,且须彻查!”

李世民多夺目的小我,满朝文武那些个谨慎思哪能瞒得过他的双眼,此时见无人敢出头,内心里不免涌起一阵失落之意,不由地想起了此时已然卧病在床的魏征,可惜满朝文武中也就只出过一个魏征,似那等谏臣即便是汗青上也未几见,老爷子也只能在内心头感慨一下罢了,当然现在的戏却还得接着往下演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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