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小说
会员书架
爱看小说 >历史军事 >龙烛阴阳 > 第四章 法眼如神

第四章 法眼如神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您客气了,”我问:“戚先生,货在哪儿?”

“呵呵,没想到哩,宇老弟这么年青,”戚先生笑吟吟地说:“普通在这行当里年青人可未几见咧。”

“哦?有好东西固然拿出来看看。”

飞飞正在拍儿子潇潇睡觉,轻声说:“去呗,家里没事。但是你可别去干阿谁啊……”

我悄悄感喟,摇点头。然后说:“好了,这五件东西我留下了。说个价。”

“那我来奉告你,”我说:“殷商期间的人最科学,特别是殷商王室,狗屁大小的事情都要占卜一下,以是需求大量的龟甲和兽骨,这些龟甲和兽骨有好多都是上面的王公大臣或诸侯国进贡来的。进贡来的龟甲和兽骨都由太史寮的卜官来领受,在甲骨上刻上是谁进贡的,还要刻上领受人的名字。这个雀是商王武丁期间的一名重臣,在武丁期间的卜辞里常常见到,他向殷商王室进贡了十屯卜骨,屯就是纯,卜骨都是用牛羊等牲口的肩胛骨,一头牲口有摆布两片肩胛骨,这两片为一纯,也就是一副,十纯也就是十副二十片。最后这个‘宾’是武丁期间闻名的卜官,是他领受了这批卜骨,就在上面刻上了本身的名字,以是这片卜骨是真货。但是看看你们在这两片龟甲,这是修治好了但没利用过的甲骨,上面无钻无凿无灼,上刻的字,不过是找了一些甲骨笔墨仿照着刻上去的,固然数量多,却不成词句,狗屁不通,这个‘风’字还刻倒了,你蒙内行人能够,碰到里手一下子就穿帮了。”

放下电话,耗子凑上来:“老迈,马传授甚么事情?”

耗子数钱递给贺三,他拿过来揣在怀里。

我内心暗笑,这些盗墓的人只晓得挖了往外卖,底子就不晓得甚么文物代价,在贺三眼里,大抵每件5000已经算比较高的代价了,我对耗子一努嘴:“给钱!”

已经中午了,戚先生把我们让进一家饭店,请我们用饭。席间闲谈,戚先生也说本来是马传授的校友,比马传授低一届,本来也有机遇留在大学任教的,但是因为家庭成分不好,被放回客籍,现在一所中学任教,厥后摘了帽子,调到某中专当西席,再厥后又调到在文明部分事情,现在已经内退了。之前马传授给我先容的买卖中,有几个就是戚先生先保举给马传授,马传授又找的我。

“俺这个朋友故乡是安阳,他回家去给弟弟盖屋子,发明了这个墓。他打电话让我们几小我畴昔,帮手把墓挖开,弄出了这几件东西。安阳那边现在查得严,不好脱手,以是让我带返来,想在这里找买家,我就找到了戚教员。”

“哦,是如许,”马传授说:“有个河南的朋友给我说,鲁山那边有一帮人搞到了一批殷商期间的货,内里有好几件青铜器,我想,你能不能去收一下。”

正说着,贺三拿出了一个大纸包放在桌上,翻开,内里是两大四小6片甲骨。我看了看,两片大的是龟甲,四篇小的是残片,有一片是龟甲,三片是兽骨,上面都有笔墨。

“是如许哩,”贺三说:“不瞒宇兄弟,我有几个朋友,我们在闲的时候也干干‘攒钵儿’的买卖……”

他们走了半个月后,马传授俄然从海南给我打来电话,声音很轻松,蜜月应当度得不错。我问有甚么事情?

“啊?哦,徒弟五年前就归天了。”贺三说:“他说俺们是‘发丘门’。”

大块头获得动静,风一样地跑来了:“龙哥,去哪儿?开车去吧,我也好长时候没跑过长途了,手痒痒得很。”

飞飞说的“阿谁”是指盗墓,她一向不同意我去干盗墓的活动,一是违法,二是伤害。

到了鲁山,我们见到了戚先生,50多岁,斑白的头发,戴着深度的远视镜,文质彬彬的,一口很浓的河南腔。让我很迷惑,如许的人如何看也不像干偷坟掘墓这行的。

“啊?嘿嘿,‘攒钵儿’是俺们的行话,就是盗墓哩。”

贺三也嘿嘿笑了起来:“佩服佩服。不错,这字是我们找人刻上去的,本来想卖个好代价,没想到……”

“啥意义哩?俺、俺看没啥意义!”贺三明显对甲骨文和卜辞一无所知。

我让四弟筹办好钱,然后回家和飞飞说了要出去一趟。

我、耗子、大块头开着我岳父给的那辆帕杰罗上路,去鲁山,事前我给河南佬戚先生打了电话,让他来接我们。

“呵呵,是啊是啊,不过,”老头子有点游移:“那位朋友说另有一件首要的东西,代价连城,但是不好弄。传闻他们为了把这东西弄到手,死了两小我了。问我有没有在这方面懂行的朋友,给他去帮手。在我的熟谙的人里,也只要你是小我中之龙了,司命符那么难搞的东西你都能办成,呵呵,以是我想……”

“哎,别别,别走啊,”贺三有点急:“俺另有首要事情要和各位筹议哩!”

我开门见山:“贺老板,我们来看货。”

“哦,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老头子说:“但是传闻很奇异……如许吧,我把对方的电话给你,是戚先生,我的校友,呵呵,你和他联络一下看,如果不值得就不要随便去冒险,只要把货收来就成。”

“不是阿谁意义,”我说:“宇满仓在《冢墓幽冥记》中把盗墓也叫‘发丘’或‘发冢’,但对盗墓中的一些活动有分歧的称呼,比如把发掘宅兆称为‘攒钵’,把望风的称为‘挂招’,从墓里往外运东西叫‘倒番’。对分歧的尸身也有分歧的叫法,比如刚死不久身材还软的尸身叫‘皮单’,死了好久生硬的叫‘木头’,只剩下枯骨的叫‘干杈’,经千百年不坏遍体生黄毛或绿毛的叫‘毛棍’。宇满仓在书里说:‘发冢者最惧毛棍,盖其尸固有重宝镇之,历千百年不朽,得幽阴之气,遍体生毛,乃到通灵,遇生人阳气辄暴起迫人,值其搏攫,多偶然理,唯通禁术者可制之。’就是我们常说的活僵尸,阿谁曾经卖给我们楚王剑的湖北土夫子老乔就死在这东西手里,不过他们把这个叫‘老蛛子’,不晓得甚么意义。刚才贺老板说发明这五件铜器的古墓里‘干杈’都没,就是说内里连骨头都没有了。是以我晓得宇满仓他们必然也是发丘门的。”

贺三顿时愣住了,半晌才说:“宇兄弟法眼,公然高超。请指导一二。”

“甚么事情?”我问。

几天下来没动静,而老头子在丘小莉的发起下,要去海南岛度蜜月。我们都同意,起码能够临时分开一下,免得再担忧日本人。

我吃一惊:“您说甚么?”

“没哩,别说棺椁、尸身了,连‘干杈’都没,能够是太老,都变成泥了。”贺三说:“现在都推平盖上屋了,啥都没哩。”

我拥着她,吻了吻她的头发:“放心,你还不晓得我嘛。为了你和孩子,我也不想再去冒险,只想挣钱。嘿嘿!”

贺三的家在镇郊区的乡村,一个大院子,几间瓦房,他把我们让进正屋,让女人倒上茶水。

马传授的婚礼以后,我很替他担忧,怕那些日本人来找他的费事,但是我们去庇护他又不实际,我给公安局的白副局长打了电话,说了然环境,但愿他能派人庇护马传授。白副局长立即承诺,在马传授居住的街区加派了巡警的人手,日夜巡查,重点工具是马传授家。

“哦哦,呵呵,稍等。”贺三进了里屋,不一会儿搬出来一个纸箱,从内里拿出五件青铜器:一只鼎,一个簋,两个杯和一个甗,说:“这是我和几个朋友从安阳四周一个古墓里弄出来的,是此中一小我在盖屋子挖基取土的时候发明了这个墓,阿谁墓仿佛之前被盗过,内里的东西根基上都被盗空了,这几件是在泥土里找到的。”

“好咧,您稍等。”贺三又进了里屋,在内里稀里哗啦地翻调。

我站起来:“如果没有别的,我告别了!”

贺三嘿嘿笑着说:“宇兄弟看看哩,这也是从殷墟弄来的,带字的甲骨,传闻也很值钱……”

“咦!为啥哩?”贺三眨眨眼睛:“宇兄弟,这两片大的上面的字可很多啊,应当比小的值钱……”

他弄得神奥秘秘的,我们很迷惑。

耗子也来了精力:“嗨,自从飞飞和兰兰有身、出产、坐月子,我们就没出过远门儿,我都憋死了。好歹现在两个娘们儿都没事儿,她们在家里歇产假看孩子,我们恰好出去放放风。”

“哦,明白。如许说来贺老板可不是专业干干的吧?”我说:“您该有师承吧?”

“嗯嗯……如许吧,吃晚餐,我就带你们去见货的仆人。让他们说说那是啥。”

“宝贝,一件希奇的宝贝。”贺三奥秘地靠近我:“妖狐之宝!”

“嗯,甚么东西?”我有点严峻了,司命符的事情那是为了救飞飞不得不为,但经历的各种存亡险难在我内心留下了暗影,我他妈的可不想再为不相干的人去搞甚么寻宝冒险,拿小命儿开打趣不如坐在家里收收货、挣挣钱来得结壮。

贺三一愣,大抵感觉我过分干脆了,踌躇了一下,嘿嘿笑了笑,说:“宇兄弟干脆。那俺也不废话了,你每件给、给五千吧,咋样哩?”

我一听来了精力:“殷商期间的?好啊,宝贝哦。”

“别的另有一件难办的货,对不对?”我说:“甚么东西?”

“哈哈,出色!”戚先生伸出了大拇指:“宇兄弟公然法眼如神。咦,贺三,我看你就别拿这些假玩意儿来烦宇兄弟了。”

“哦,本来我一向觉得我那位先人宇满仓是‘摸金门’的,现在才晓得应当是和贺老板一样是‘发丘门’,他们用的术语都一样。”

吃完饭,戚先生上了我们的吉普车,带着我们一向向西,来到瀼河镇,在镇上的肉铺前愣住,给我们先容肉老板贺老板,戚先生喊他贺三。贺三四十来岁的模样,并不像书里描述的肉案子老板那样满面横肉一副恶相,比较瘦,很强健精干,二目炯炯有神,言语间还透着一丝滑头。对我们非常客气,他听完戚先生的先容,立即对店里的伴计说了些甚么,然后带着我们去他家。

“啊,对不住哩,货不在我这里,我也是替人先容的。”戚先生说:“他们搞到东西以厥后找我想脱手,我就找了马传授。呵呵,别的……”

我皱了眉:“安阳在北边,那边是殷墟,离这里老远呢。你的朋友……”

我取出放大镜,把六片甲骨挨个看了一遍,留下四片小的,把那两片大的推还给他:“这四片小的我留下了,一片500元;这两片大的您拿归去,当龙骨卖到药店里还能得点钱,在我这里不值钱。”

我内心非常震惊,这五件东西的意义的确非同普通。我问贺三:“内里另有没有别的东西?比如棺椁、尸身……”

“哼哼,贺老板,真人面前别扯谎话了,”我不屑地说:“这两大片龟甲是古物是不错,不过它本来是素甲,上面没有字的,这字是你们新刻上去的对不对?这四片小的固然是残片,但是真货,那字是真的甲骨文。”

贺三明显感觉我挺慷慨,顿时又说:“嘿嘿,宇兄弟,俺这里另有点东西,不晓得你想不想看看?”

“就是把盗墓叫‘攒钵儿’?”

“叨教屈老先生是哪门?还在吗?”

“哦,本来如此,到现在我才明白。”我咂咂嘴:“那么这五件东西是如何来的?”

“嗯嗯,能够这么说,”贺三笑嘻嘻地说:“俺从故乡出来不久,没事干,跟着一个屈老头干这个,厥后他收俺们六个当门徒……”

“指导甚么?假的就是假的,”我说:“你们的刻工不可,底子就不晓得甲骨笔墨的气势和刻法,你们用现在的钢质刻刀在上面刻,底子刻不出真正甲骨文的气势。这还不说,殷商期间,龟甲和兽骨都是很值钱的东西,他们用来占卜以后在上面刻署卜辞,都是能够通读的。比如这片小的,它上面只要五个字是‘雀入十屯。宾。’你晓得是甚么意义?”

耗子问:“老迈,刚才你说‘本来如此,到现在我才明白’是甚么意义?”

“让我们去收货,我们和璞轩也该弄点新货了。”我说:“把你的家伙清算好都带上,能够我们要用到。告诉大块头,我们去鲁山。”

我点点头,把五件东西一一看了看,我用手一掂就晓得这五件东西都是真货。阿谁小鼎上面有三个小字“司每(母)癸”,在阿谁甗口部上有两个字是“帚(妇)嬕”,别的三件上没有铭文。

耗子立即把皮包翻开,点出了两万五放在桌上。大块头把五件东西放进纸箱子里,抱上车去。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