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山庄年节（上）
闻其口中之意，二奶奶也是欣然附和，略加考虑以后已是唤了麦冬前来领了各处的分例账目：“虽说年景略有不如，但二爷与我回了山庄自当另行增加一分，只是碍于现在庄内又多添了人丁，不便过分张扬，统统还是年之例分了各家，也就是了。”
由他口中也得了普通的讯息，愈发是放心三分，有这位老秀才的先例在，想来儿子去了书院教习医理之事，的确是再合宜不过的。虽说逃离府城已有两年余，两房媳妇现在也必是收到了信笺，正领着几个孙儿。悄悄前来一家团聚。
现在得几方衡量之下，自是不再踌躇，清了清嗓子，已是开口问道：“如果让你接办那书院中教习医理一事，但是情愿？”
万不敢冒险一试，只当宿世各种，不过是场不敷为外人道的梦境罢了，深藏两民气底便是。再则，晓得这么个去处又不得而往，干脆还是不知为妙。如果心机太重，误入歧途又该如何是好？
连声只称情愿，面上的冲动之情更是闪现无遗：“儿子正想着是否自荐了卢先生面前。接办山间药田一事，现在得了爹爹的提点更是信心百倍！”
待这位略坐半晌，起家拜别后，一家四辩才怔怔望着，那旁堆成两摞的各色年节礼，感慨万千。曾多少时，自家过年之时还敢有这般的期望，不过收了个不记名的女弟子罢了，却得了人家这很多谢礼怎不叫人唏嘘万分。
本日得了乔家父子这番应对，更是欢乐在心。不管是书院那头还是山下的药堂而言，都是卢临渊的心血地点，毕竟宿世的影象又那里能忘怀一清，对于医术一项也是从未曾放下过。
点了手边的医书，不觉是微微含笑：“旁的非论，单是那两个女管事口中所授的医理，便可得知并非那等胡乱拼集之作，必是有懂行之人悉心指导过的！”明显那旁之人，也已是不由自主的抬首怔怔。
别看都只是耕户家的孩子，倒是自小在山庄书院里长大，不比外头的孩子大字不识两个，其间的孩子早已是能写会算，如果真许了他们二爷院中的差事，定是满心欢乐。
想到来年初春后，即将随了二爷上路向南，寻访昔日的主家一门确切时候紧急。却不料这父亲俩倒是利落之人，不详确细深思了几日便已给出了应对，此事定下必可安了二爷之心，书院又多一名在行之人方是那班小学徒们的幸事。
“本来这外院粗使之人，只需挑些勤奋诚恳就好，二爷自是坐定家中放心便是，此等小事那里还需旁人接办，小的明日就寻了镇上的人牙子来，隔日选定了合宜亲身与二爷你送来便是。”果不其然，就在三今后，特地上山来接了小女儿回家过节的梁掌柜，一听蔺大管事提及这桩，忙不迭摆手拦道。
只是命这般教养出来的孩子，做那粗使之事不免有些可惜了。跟着山庄日趋强大起来，这一班忠心可靠之人，才是当用之时，又岂能如此大材小用！
如果次子能在山庄另添一份差事，也可算得功德一件，毕竟现在家中的景象也是有目共睹。即便有山庄供应的小院暂居，可一家六口单靠本身坐堂的诊金，只怕也是略有完善的。何况，年内再有家人来到此处，无疑更是……。
即便当日身在京中，户部任上也是普通，始终还是沉沦昔日的田间快步，后堂制药，再到内堂看病问诊，比起那每日伏案查阅文档的古板活计来，倒是强得太多！
自那日听了大侄儿口中之言，得悉这渌水庄中自有药田数十亩之多，当即便愣了愣神。要晓得，能在山间斥地茶园一事，原是为了谋取财帛使然，但这家的仆人却不吝空出地界，只为莳植适合本地发展的草药，已是并未几见。更何况，还是这般半卖半赊的摆在自家药堂里售卖，让焦梦濨这外来之人都禁不住有些动容！
“之前虽说多少有些听闻，确切未及考虑太多，毕竟这般小地界上，主家想着传授些堪当一用的学问，已实属可贵。更别提，竟然还如此用心教习，倒是前所未见的。”
“未曾想，这般地界还能尝到如此适口的点心；更未推测看似浅显人家出身的小丫头，另有这般心机，倒是不易！”转而又问向一旁的次子道：“前日一时猎奇，随了那小丫头往山庄的书院去，还真是特地为庄管事、耕户家的孩子们所设。”
不觉一怔。本来在自家药堂好歹也是坐堂数载，只是此番外逃之际叔祖就曾有明示，切不成父子同时在内行医。倒不是父子同坐堂的人家鲜少之故，而是年纪相仿且又医术高超者，倒是不好寻。
“原说年景不如客岁好，自当减了些去才是，可到底是我们头回在庄上过节，自当别的增加些一分才是事理，只是乔家那头倒是略有不便，倒不如直接按往年之例分了下去，也使得。”
本来转生而来之事，就是卢临渊佳耦俩的奥妙，慢说是一起跟从的蔺管事了，即便是亲生骨肉也是不筹算奉告一二的。对于此等匪夷所思之事，还是三缄其口的好。比起宿世那般，网上各种玄幻小说无数，又在影视作品中屡见不鲜，当代之人又如何能比？
再则，正如药堂掌柜而言，能在庄内书院传授门生，不但每日来回家中便当非常。更有一条愈发令乔大夫是动心不已。
余下的几日安排妥了接办之人，自是将心机都转移到了山庄的年节一桩上。说来，这个年节也是自山庄建成以来，伉俪俩头回在自家山庄过节。
在与二爷书房商讨了来年之过后，便特地改道去了隔壁山头的待客小院一回，恰是为了给自家闺女的师祖，送客岁节之礼。
将统统利弊考虑再三后，便决然决定封用心底，才是上上之策！
如此一来，倒是让卢先生院中的干点心，在乔大夫这儿得了赞美之声，就是小丫头的尊师重道，也颇令代子收徒的乔大夫是倍感欣喜！
那旁连声应道：“奴婢免得。”手脚敏捷地收了桌上的账目，又接过主子授予的库房钥匙，自是退出了阁房，领着一旁的丫环小娟就直奔外院而去。
而另一方，屋内世人却还未曾得知，虽比不得庄内一众耕户们所获丰富，这庄中却单分了一份不错的分例与乔大夫家。
真若传入那人的耳中，才是费事颇多。即便为了家中长幼也是千万使不得！自从后，这父子俩也是你轮番在内行医，以餬口计。而赶到此境后多留了半载。适值又与来到山庄的卢先生相遇，才筹算就此常住一段，眼下父子俩若都能得了差事，便不失为功德一桩。
翻看了旧年的账目，不免低声提示道：“相公但是另有他想，还是按蔺管事发起的那般，只在昔日之例上略增加些，也就是了。”
“眼下苏叶、苏木两人脱了书院的差事，倒可返来内院帮手，只是外院独占蔺管事祖孙俩，怕是略有不敷。如果庄内耕户家的孩子们中有看着矮壮可靠的，再添两个也是需求。”
得了老婆那旁出声提及，卢临渊也是缓缓点头道：“比起外头另买的小童来，还是自家山庄的孩子更合用，只是粗实的门房、小厮之流还是别的由外头选几个来，才使得。”后一句无需他多作解释，那旁的二奶奶也明白此中之理。
想着为家中多添进项，又与医药有关，除了山下的渌水堂，便唯有这山间的草药田了。却未曾想过另有比打理草药一桩，更加善于的地点，那便是在书院当中传授医理之事。
解了心中忧愁，公然是一夜好眠！转过天来，父子俩便亲身直奔卢先生家小院地点的，劈面那座山头而去。待等三人坐定后，倒是省略了常日的客气之言，开门见山将自家所想一并说了清楚，反倒听得那旁立定的蔺管事，不由也是微微一怔。
庄中自设的书院顾名思义，就是不招庄外的孩童退学，这般一来便是再无后顾之忧。当日不敢让儿子与本身一并坐堂看诊。就是担忧叫那些不知隐情的病患偶然鼓吹出去。
乔大夫话音刚落，那旁已是接着应道：“儿子那日往山中茶园散心，也听得茶农们提及，书院内教习识字一桩的老先生本来也是秀才出身，当年虽无钱办理行装赴得乡试，倒是非常文采。自三年前被蔺管事寻了来而后，便不再每逢年节往家中赶回，反倒是都接了山庄常住，可见这渌水山庄的店主必是善待与他，才令其这般行事。”
先前在家中本是坐堂看诊之人。若论有关医理一事必是最为特长的行当，但想着即将回到家中的妻儿一行，又不免苦思冥想如何增加进项一桩，才是这当务之急。
当日虽应了二爷之命，未曾明示劈面这位，却也已是模糊有表示之意，不料尚不出三日之久，已是得了他父子二人的明白回应，倒叫本身也是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