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处变不惊
并肩坐下,更是不由得低声念叨:“本日真如果赶上了那严家之人可怎生了得?”
倒不是他严家权势太盛。统统不敢做得过于美满。而是就前次那几位候补之人的遭受来看,倒是再明白不过的。严家这般发兵动众要的成果,并非将其置于死地。反倒因为他家势大,让卢家次子今后断了宦途之想,方能解了那位的心头之恨!
一脸稚气的揉了揉睡眼昏黄,倒是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娘,才在伉俪俩的安抚下,又顺势窝回了毛毯内。倒是一旁紧挨着胞弟撑起家子的大丫头,看了看父母双亲满脸的忧色,也放低了声量指了指车厢以外,扣问道:“我们赶上贼人了?”
本来还筹算明日在镇中转上一圈,再行上路的几人,也就此歇了心机,草草用过了晚餐后,便各自散了。
一样一脸感慨望着自家两个孩子的叶氏,过了好半响后,才应了一句道:“幸亏方才半道是虚惊一场,并且瞧我们家大丫头那平静自如的小大人模样,我还是放心了很多。难怪就连老管事都直夸耀我们这丫头是个遇事平静,处变不惊的。
“当初那几位帮手程家的画师,到底还剩多数留在了程记,寻了他们帮手更也便当。只要这银子充足。今后再与他们合作也是不错的挑选,反倒比自家外头临时凑来的更稳妥些。”身边的卢临渊也是点头接了一句,忙又抬首隔着车窗,远眺了一眼都城的方向:“只是不知寄售在他们铺子里的那些货色。但是卖得还别扭,毕竟眼下这朝中乱象频生,只怕也是问津者寥寥。”
“如果再添上田家局势已去,只怕更是傲慢至极!”想到此番借着宫中几次传出的动静,更不由得点头感慨。
听她一言,卢临渊不觉苦笑点头:“想来都因严阁老那桩,内心毕竟不敢鉴定,真能借此乱象避过他部下耳目,就此清闲安闲。乃至于甘霖那片的养蜂一事。除了廖家寨子谁都不敢传授咯!”
见夫君点头,这旁的二奶奶倒是安然含笑:“本来就是看好那珍珠的买卖,这一单也不过顺手罢了,那里当得这般上心!”
却听得卢临渊靠近她耳旁,低语一声:“已是换了夏季的丰富布帘,现在又出了官道,只怕更得谨慎看着来往车马,我们小声些说话定是不能听着半分。”
由此可见,此中顾忌卢府不过仅占了两三成罢了,更多的反倒是故意挖苦卢家一番。
仓促瞥了一眼,身边的承担又接着言道:“更别说而后我们在都城所见的那些了,愈发不能比肩一二。反倒是那回由南边转道去了那片地界,又见到了那家的货色,才想到何不请了那方的能工巧匠们前来,刚好那地界又是盛产珠贝,以是共同着上好的画作,岂不又那分身其美之事。”
随后一起,直到一行人到达了下个城镇,再度换了一家车行定下车马,这旁坐定的二奶奶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幸亏老管事你做在前头车辕上,如果不然真赶上那家的追兵,倒是不敢相像!”
二奶奶怔怔望向身边之人,倒是不明就里,就听得卢临渊已是低声持续道:“既然能换了身份活了过来,指不定我们还能是以再回到宿世,也是何尝可知!”
不待这旁叶氏惊呼出口,忙又接着言道:“要真能那般,我倒是光荣地很,好歹那会儿我们也是同在一辆车上,即便出了事也必得送到同一家病院救治。转头找我家媳妇也是轻易的很,或许被救出的时候就认定了我们俩是一对,直接抬一个病房里也没准。”
莫不是那严家的追兵到了,就在此时外头车辕上,方才回转过神的老管事,已是用力揉着方才几乎摔折的臂膀,迎上一步:“几位豪杰何事赶得这般焦急,几乎将我们大车翻倒在地。”
只见这旁的二奶奶,亦是幽幽透露一句:“那位病重,好久不朝已是不争之实。现在早已不再是本来那般暗潮澎湃,却无一方敢明目张胆,向对方发难。但眼下这田家跟着贵妃放手人寰,只怕不日便要有暗转了然,只是那后宫动用手腕之人,另有能够是那……。”
不想现在外头传了一阵短促地马蹄声,几乎让车辕上的把式不时不得控,直接赶着大车翻倒一旁。幸亏现在行动在山道一侧,才借着山势缓缓停了下来。车厢内早已双双睡熟的姐弟俩,也被这好一阵颠簸惊扰了好梦,悠悠醒来。
前面半句倒是不敢明言,抬手指了指车顶的方向,表示与身边之人,饶知这顺势一瞧,却不由得眼中闪过一个骇人的场景来。忙不迭伸手握住老婆的双手,靠近其耳旁道出两字:“东宫!”
就见此人作势从怀中摸出甚么来,劈面要与老管事,却被他摆手拦下:“那里要你的银两,只帮手助我家的马车重上道面便好。”
被他这一断阔别好久的言语脱口而出,这旁的叶氏已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我们那但是出的车祸,谁晓得能不能完整的出院,真要有个不测,你还能要我……。”
以是,这常常随了祖父身边的蔺家孙儿,较之平凡人家的半大小子来,可算得见地颇广。现在这与人合租的铺面,也被其运营的有声有色,他倒是未曾与哪家抢买卖。铺面里虽说也有采办来的大小珍珠只占了不到三成,其他售卖的反倒与集市中,皆有分歧之处。
不料那只留给了伉俪二人后背的领头人,倒是微微一欠身:“对不住老丈了,我们也是一起赶得焦急,未曾想你们家大车也在这小道上走着,又被这山势所扰,到底还是我们有错在先。”
被主子一句赞道,劈面一样端坐的老管事,不免点头,接了一句道;“还是得亏了没让张把式他们都跟了一同归去,要不然还真是不敢夸口,那家暗中窥测之人,不起狐疑。而方才半道上奔驰而过的人马倒并非歹人,反倒更似公门中人,只是为何那等打扮,倒是不得而知?”明显刚才伉俪俩未曾看得过分细心,反倒是老管事与他们打了个照面,才得以瞧了个细心。
“相公何必忧心,为妻反倒感觉这事与朝中各党派而言,皆不是功德一桩!”此句出口已是尽量抬高了嗓音,见到了身边之人的惊奇眼神后,忙又指了指前面车辕上把式那方。
“如何不要,我们但是十来年的伉俪了,当初又是经历了两复存亡的人,这得修了多少辈子才堆集的缘分,那里说分就分了的!”转头看了一眼,那旁已经睡熟的姐弟俩,不觉在老婆耳旁低声感慨一句道:“旁的我倒是都能割舍得下,好歹我在那边也另有些资产,让你过舒坦日子也是现成的,只是这孩子们实在太小了!”
“想想这些年来的几次在外颠簸,这丫头也算全都赶上了,或许恰是是以,才养成了这般的性子。”卢临渊也已点头拥戴道。
“并且看着都是行伍出身,单以上马的架式便知,必然不是那平常的江湖人士。”要晓得蔺管事本就是端庄的行伍出身,旁的或许会看岔,可这等之事决然错不了。
本来那次变故后,卢临渊伉俪俩便已猜想到严阁老的弟子,并非决计自污,共同着宫中那位的旨意,京外等待那方藩王,以便乘机而行。更似借势欺诈不成,干脆将错就错与他师尊寻了个由头,将吵嘴倒置了过来。刚好又因陛下急于撤藩一事,将计就计成绩了师徒俩他日重返朝堂之举。
会心才缓缓坐直了几兼顾子,挨着相公肩头低语道:“还是当初那句猜忌,田家那位贵为后宫之首,想要借有病重将其撤除,多数也是无功而返。单是太病院那道关卡,便是不易,更何况另有那位所出的几位帝室之胄,更不能坐视不睬,除非……。”
表示她莫要出声,伸手一把搂紧了闺女,也是一脸严峻地看着身边的夫君,谨慎启开了窗帘一角向外望去。还真是一大队人马,划一一色的穿着,更让车中两民气头一震!
说来这两家合股租借铺面的体例,另有源于那年逃离在外的母子转回毅州后,卢临渊给他们家提的醒。现在叫蔺家小子用上了,倒也是自如的很,更何况眼下这集市中的铺面,还真不如何贵。起码比起那都城表里的店家来,便宜上好几成的。
却被身边之人紧了紧臂膀,安然低笑:“幸亏我们俩那会儿是一起来的,真如果到了万不得已……只是不幸了我们此世的孩子,早早便没了爹娘。”
想到了蔺家的孙儿,伉俪俩天然将话题引向了那处。只见这旁的二奶奶,已是轻笑点头:“说来也幸亏开初,我们手中本钱未几,才想出的转手小宗贸易。采办来的漆器虽是手工精美,却过分浅显,到底不及那些大商户集百家之长,将各地的佳构铺得是满满铛铛!”
想着京中这一月中的两度之变,不觉让在场三人皆是一怔,看出相互眼中的不安,也越加必定了那场即将到来的变故,必是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