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以静制动
听得此人的操行如此之好,更引得华氏是心定了三分,如若当初将女儿嫁与这般地人家,哪能蒙受如此一劫!却不想,这旁的姑奶奶已是话锋一转,正色提示道:“那位是万般皆好,只一条倒是避无可避的,那便是坊间传言的克妻一事!”
虽说过后被自家老爷得知,不免说道了两句,却还是忍不住跟着一阵暗喜在心。毕竟有了但愿终是不假,自二房得女后,卢府二老便已是欣喜万分,但倘若还能再添一子,倒是再好不过之事。
“克妻?只怕又是旁人的讹传罢了!”继乡间那桩半夜‘走失’神像一过后,本就甚为坚信神佛的华氏,也已是不再对庙祝之流的言语,坚信不疑了。
再反观王家这边,倒是半点动静全无,即便得知那人暗自调集了人手,欲四周传播若蕴的谎言,亦是一派以静制动的架式,更加使得蠢蠢欲动的那方倍受旁人指责。
只见那旁王家老爷。已是摆手拦道:“那位的家世比起我王家而言,虽是有所不及。但操行一桩上倒是无可抉剔。想女儿这般自主流派也不过是当初的无法之举,难不成你还真要看着若蕴孤傲终老?”
“不但是堪用这般简朴,当初能任人唯贤,便足以看出其目光如何了!”提到这桩不免也已莞尔一笑,指向那中间案上的白底黑花的经瓶来,更是半带对劲的看了一眼老婆:“如果单以家世论之。确切短了那人一筹不止,可此品德而言倒是……。”
卢府二房眼下虽只得了一个女儿,但日前专为大房魏氏诊脉的老大夫,却在王氏的授意下,也给二奶奶叶氏请了回脉,的确是那无碍之象。更让太太她是放心很多。
“竟然是个如此不知好歹的,也难怪那王氏要与他合离,这般看来还真是做的极对!”抬眼打量了那几个仓猝步出店门的客人,就连这酒楼的掌柜,也已是寻声追出了几步来。听完了一旁自家伴计的低声奉告,也不由得点头喃喃一句来。
本来那位姚宏远与同窗合伙的桑园,与尹大人家的别庄相距不远,就是与王若蕴所居的小院,也不成遥遥相望。只不知初春那一趟四周查访之时,两人便已在小道上劈面赶上过一回。
若说前一句还未曾打动华氏半分,而而后的那句却已是重重击在老婆心底深处。慢说是若蕴她出了年才不满三十,就算现在已是过了五旬,在母亲眼中也都算不得年龄已高。
更又在姑奶奶处听闻了旧时,毅州诸般各种有关之过后,更是看破了三分,这等神神道道之说。忙是摆手接到一句:“昔日里听得旁人有此一说,定是立马不敢多言,现在却得好好考虑一番,再做定论也是不迟。”
“嫂子的闺女,难不成绩不是我的远亲侄女了!旁人家的事我还不能这般用心,自家的侄女我这做姑母的,又怎能有半点忽略。”
公然,此句一经提及,饶是那华氏再过痴钝,也已禁不住要低呼出声:“竟然这般之巧!想当初临渊与你我两家举荐那位的时候,便是由这汪副提举从中提起的吧?”
“这就是气人有,笑人无的主。本身个没本事升官,老想着那些个歪门正道,终是不成事的!”
听得掌柜这般说道,一旁的小伴计更是连声拥戴起来:“可不就是个不知好歹的,先前不放在眼里,现在瞧着那头立了大功,便想着体例废弛人家的操行,真真是可爱之极!”
才转了话题不提那人一句,现在老爷偏又拿了姚宏远与那人作比,不由引得这旁华氏仓猝打断道:“人家姚店主本也算得官宦之家出身,只不过经历了变故,方才未能步入宦途罢了。且非论他功名如何。单是对亡妻这般……。”
抬手捋了捋长须,也已是转过话题。重又将本日所见娓娓道来与老婆谛听打量。
已是越说越小声,不自发偏转头来半带吃惊地望向自家老爷,这才脱口而出一句道:“老爷莫不是想。将我家若蕴与他做续弦?”
见此般景象,忙是清了清嗓子,接着言道:“殊不知,此番欺诈别人财帛的案子,适值与那尹侍郎有些关联。而那与姚宏远合伙桑园的同窗旧友,偏巧恰是与我家临渊同事一处的汪副提举!”
闻言已是点头浅笑:“如何不是,想当初若非听信了那道人的谗言,我家临渊又怎会……哎,不提也罢。幸亏我儿吉人自有天相,现在不但是年及弱冠,更在户部任了这八品之职。另有他这一脉终要断绝的,本日看来更是无稽之谈!”
这华氏本来也不是那矫情的性子,不等王氏登门而来,第二日便已是亲身到访了。屏退了摆布,更是另唤了鲁妈妈门前驻守,才开口提及这桩来:“他姑母所想倒也不错,只是我家女儿比起那位来,反倒大了一岁余,却要如何开口提?”
说罢了这桩,姑嫂俩忙又转回正题,接着奉告起随后之事来:“却不想,此番马家之案无端牵涉出了若蕴那桩,也就有了那位闻声问道起同窗汪副提举来。也恰是是以转而寻到了临渊面前,我们才得悉了当初那仓促一面之事!”
原在这乡间住着,再不似昔日高门内宅的大妇普通,常常出门必得帷帽遮面,前呼后拥。现在人手也是不敷,自是万事须得过目一二方能放心,与行动此地的路人打个照面,也是再常有不过的。
这才将事情的后果结果,细心报告起来。
若提旁人这华氏一定确信,但自家这姑奶奶是多么样人,倒是再明白不过的。断不会为了自家之利,而平白断送了外人之福,何况若蕴还是她远亲侄女,更是断断不能!
“比起那等直面迎击,倒还是这般静观其变的好。当初诸藩王按捺不住之际,都未曾见圣上为之所动,仍然一派淡然神情,反倒使得那方猜度不透,终究倒是自乱了阵脚,暴露了忽略来。”
期间虽未曾与谁提及过此番偶遇,但心中却会经常回想当日的仓促一面。那一脸略显清癯的端倪间,总有一丝看尽天下诸事的文静气质。更可贵的是,不似那等初度见面之人,目光堆积本身两鬓的霜染白发后,纵是偶然也必然透暴露三分可惜之色来,而这位倒是半点不存这般的心机,只是淡然以对,更让人大可直面相对。
正在摆布之际,却又听得一句更加令人吃惊之言:“你道是哪个与老爷我提及这桩的?”稍顿了顿后,已是轻声启口道:“恰是我们家的姑奶奶看准的,本想亲身与你提及,却又怕这家世一事,终是开不了口,才转而寻了我来细细说了。”
“说来那姚宏远也不是鲁莽之辈,又是极其聪明之人,虽是仓促一眼也已能辨出,偶尔相遇之人早已嫁作了人妇。有此认知,自是不敢胡乱探听旁人家的内眷,也就自此深埋在心了。”说到此处,不免昂首看了一眼身边之人,只见嫂子是缓缓点头,定是暗自认同。
“这般说来,后日我们便可一同前去,查验一番咯?”获知这等奋发民气之事,怎能毫不动容,自是偏转头来再度诘问起,此中的详情来:“那日便听他姑母提及,半月前那姚宏远已是遣了人等,直接取道京畿那处以打制家具着名的李家庄而去。”
“夫人所言极是,我家女儿本就偶然借此事着名,更何况我儿此番得以又添功劳,也是仰仗办案之利,与那家的小人行动更是大相径庭,毫无可比之处!”
半晌考虑后,还是缓缓摇了点头:“人虽不错,可终归不及我王家的家世,何况还是与人做续弦,只怕是屈就了我家若蕴!”
只是之后果儿子旧疾为除,才不敢有如此期望罢了,现在确认儿媳无碍,再说动儿子另寻名医调度一段光阴,想必便不再是那,可望而不成及的咯!
停了停手中的行动,更是微浅笑道:“如此看来,如果离了这位的通盘看顾。还真是没法这般顺利。先前的工匠公道装备,再加上库房的收支有序,账目一目了然更能看出其部下一世人等。都是何堪用的很!”
现在这桩的隐情,也早就让那些功德之人翻了出来,就连这贩子中的酒楼掌柜,也已是张口就能道出此中启事,便可想而知了。现在才连续散去的人群,又在另一头三三俩俩围拢起来,更可见此案已是引得世人兴趣实足。
或许除了那人年事不大,倒是鬓角处格外现眼的两捋白发,不觉让人必是抬眼向看一二的。也恰是那文静似水的双目,吸引着了那位早已绝了另娶之心的姚宏远。
“如何不是,恰是如此!嫂子可不知,我家临渊又是为何恰好选中了这位,共同运营此桩?”逐而又将那位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之事,一并道了然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