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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小说 >玄幻奇幻 >渌水依荷起微澜 > 第一百一十八章 诸般之利(下)

第一百一十八章 诸般之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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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府中太太为了一盒素点心,便特地命人快马加鞭直奔京畿而去,未免有些过了。更别提,回程之时还需绕道,另送了一份与任上的老爷去尝,更是舍近求远。按理说间隔寺庙更近的老爷,若真要吃那寺中的点心,大可自行遣了下人跑上一回,何必远在都城当中的管事为此特地多绕这数十里地?

那里还愁换不出宝钞去,到时侯只怕再添人手抓紧印制,才是当务之急。

想到当日卢家那位老管事的信口之言,这旁的汪副提举也随之精力一振。不错,如果真被恩准了印制五百文一张的面额,想必所触及范围又该扩大很多。

不由也是悄悄点头,虽说这两位皆是初涉宦海,但对于为官之道也算是略识一二。主次倒是分的极明,一个是甘于人下,为主官之人也晓得避其锋芒,倒是非常相得益彰!

再经这段光阴的细心察看,仿佛这宝钞提举司中,也已新近才入户部之报酬多,便更能鉴定此番危急,只怕是早有预谋的。

收敛起难堪之色,接着奉告道:“谛听之下,才知是因为他们一杆六人,皆是与同一家商户做得买卖。不料那家的掌柜倒是不收散碎银两,便指导了他们往这旁钱庄上来,换了整锭的元宝方才使得。”

略作沉吟后,不由昂首望向一旁弱弟:“想来老爷当日的再三叮咛,便是意有所指。不如寻个可靠之人,快马加鞭往京畿一回,也好早些细说了与老爷晓得统统!”

如此悠长以往,必然深切民户当中,再想此番这般谎言煽动商户必是事倍功半……!如果现在屋内其他两位大人,能洞悉民气,也必然是吃惊不小。

“幸亏兄长提示,我这就寻了蔺管事跑上一回……就借了太太喜食那泫青山上素食之名,大哥觉得如何?”看着自家这位兄弟,不过几月的宦海经历,已然是窥得了门径,不由也是点头连连。

回身直奔正屋同太太略作解释,便得其点头应允,毕竟要劈面与老爷细秉之事,定是不小。且不说儿子已有表示在前,这桩事件或许因其连累甚广,提笔手札只怕也不敢多言几句,便已叫这旁的太太王氏暗自惊心不已!

恐对卢府倒霉,愈发不敢迟误光阴,第二日一早便让人备妥了车马,又直接唤了把式送蔺管事快去快回。直到现在东厢内的大奶奶才好似明白了些甚么,不免遣了人今后院大爷屋中,相请一二。

且说那头天气尚未全明之时,已趁早上路的蔺管事,现在正与同坐车辕之上的把式二人闲话家常。如此一来,倒叫那旁本还略有迷惑的把式,放心很多。

是以,幸亏有这位蔺管事,一起上岔开了话头,才让那把式几近忘怀了迷惑地点。虽说蔺管事大可雇了别家车顿时路,顾虑到避人耳目,终究还是这府中的新把式跑上一趟。

单凭正副两个从未涉足宦海的举子,外加一杆一样毫无经历可言的新丁,天然会对此一突发事件束手无策。定是未曾猜想到,本提举并非本来阿谁一心书斋苦读的木讷举子。而年逾不惑的副提举更是经历不浅,不敢说对于全部事件的来龙去脉早已了如指掌,好歹也已猜出了七八分之多。

如有所思,天然定睛多望了一眼身边之人,落在那旁侍郎大人眼中,更是意味深长!看来之前所料不错,当日明面上的确是被这弱冠长辈一句提示,实则倒是其身边这为副职洞察之果。

早在临来之时,便已在二爷的会心下,好生清算一番。现在论述起来更是顺溜的很。

不想与其并肩而出的那位副提举,却好似成心提示普通。在两人步出院外之时,低声感慨一句道:“大人不必忧心,既然侍郎大人已有明言在先,此事又秉了圣上晓得,想必我等只须多加留意便可。至于穷究为首之辈。却不是我宝钞提举司一众,堪插手一二之时!”

就见那旁老管事,现在才抬开端来比出两个巴掌道:“整整得百两之数。那几人本就是外埠来京的客商,对于京中钱庄的端方,那里晓得一二。乍听得每两还需交二钱的火耗,便就此争论了起来。”

不由低头又看了一眼,信顶用词含笑点头,自家这儿子却并非外人眼中的掉书袋。倒是晓得变通,官家调换元宝、银锭的确是要另给火耗,如果有了小额的宝钞给付,倒是无需这桩。如此一来,慢说是那些底层的小商户们,就是浅显百姓如果得悉此等功德,恐怕也得将宝钞提举司的门槛,给踩破咯!

危急重重,本就敌我难辨,若说此人是那暗中策划之人。成心安排在提举司中,怕是不能。对付本身这等初入宦海之人。又是才过弱冠之年,即便是出身官宦世家,也不免太太小题大做了。

忙是躬了躬身:“头一日里,虽是早与老奴对妥了句子,实在不全然是二爷闭门造车所得。”只听得上座卢老爷,略抬了抬眼,轻吐一个‘哦!’字后,那旁蔺管事才又接着将后果结果,和盘托出。

待晚间回到后院,略作梳理以后,才寻了隔壁屋中的兄长,将本日所闻挑了侍郎大人那段,细细报告了起来。本来伉俪二人便早有决计,此事既已有体味困之法,天然不必坦白大爷,说了与他晓得也无益于这位今后为官之用。

不由微微点头,接着言道:“事出皆有因。虽说众位的通力合作之下,得以顺利化解此一危急,却也不得不谨防一二!”

公然我卢家此次子资质聪明。钱庄当中的银锭本就出自官府,百姓调换天然是要收取其火耗银子。只是各地的火耗却略有分歧,都城当中天然是高出偏僻之地,想必那几位外埠客商,恰是是以多余的支出才争论不休起来。

听得兄弟之言,这旁的卢临岩不免也是连连点头:“确切此事蹊跷之处何止一二。想必尹侍郎也已深感不当,才表示你们二人切不成轻举妄动。”

“是那一日二爷沐休,让老奴随了往药铺配一方合宜的来用,不想半道上颠末钱庄面口,适值听得几位商户好似为银票一事,起了争论,以是便略作逗留……。”说到此处,不免略显难堪之色。却见这旁卢老爷的面色涓滴未改,不过抬了抬手让他持续往下,细细秉来。

顿了一顿,只听得这位侍郎大人,持续直言道:“如此改小了面额便可涉及更多的商户,乃至于普通的浅显民户!”说到镇静之处不免抬手比出了手势:“现在户部虽只定下了,最低一两的面额,如果此番推行顺利,想必以后再提那五百文一张的宝钞,也是势在必行!”

“回老爷,当日只听二爷低声念叨‘同一规制’一词,其他之事老奴确切不知。”略作考虑后,不由复又拿出刚才那封家书来,重将最后那段再看了一遍,倒是笑而不语地捋了捋长须。

掩住心中赞叹,不免略显游移之色后,便非常共同的重重点了点头,这才徐行持续往前行。公然这汪副提举也并非碌碌有为之辈,只是他那句美意的提示。对于这旁早已了然此中关头的卢临渊而言,倒是毫偶然义。

侍郎大人虽不成言明,但这谨防二字必是意有所指。至于为何含混其辞,却已是不言而喻的。此事真要清查到底,必将指导朝中各派复兴纷争,本就正动手清除朝中大案的圣上,也定不肯连累过量,才将这头之事临时搁置一二吧?

这旁两人也已都在各自心中,有了衡量。真真是多事之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何况本都是故意避过一旁之人,闻听此句半带表示之言。不免是几次点头后,才辞职而去。

不过能在这宦海之上,美意提示之人怕是未几。何况还是本来并无多少交集的两位,愈发显得非常可贵。这才使得卢临渊,不免将那位副提举重新核阅了一番。

别看这位也是初涉宦海,但年逾不惑的人生经历,却不是平白得来的。想必现在暗自嘀咕之际,也在一样感慨本身是早有发觉,此番危急当中的关键地点。而那旁初出茅庐的弱冠提举,只怕还未曾有过这般深切之想吧?

“嗯,的确已有些见地了!”细细读完后,不由是缓缓点头,收起了信笺。便直言问向那旁的老管事:“你且说说,当日酒楼当中是如何与卢提举共同默契的?”

一起上还算别扭,直到被老爷的长随领入了书房当中,才暗自舒了口气,双手奉上从未敢离身的二爷家书。

听到此处,这旁的卢家老爷已不免点头问道:“你家二爷就是由此便遐想到了宝钞改小面额一事?”

毕竟他才此后要秉承卢府之人,对于全部卢氏一族的兴衰,也有举足轻重之意。何况此举与二房伉俪俩而言,也并无倒霉之处,又能稳固兄弟交谊,更是老爷、太太乐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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