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她是个外人

现在这个时候，想必温瑾初已经和陆柳怜拜完了六合，筹办入洞房了吧。

萧瑟如第一次感觉，本来这么喜庆的色彩，和这一样喜庆的一个“喜”字，看着是多么的触目惊心。

萧瑟如披了件厚衣服开了门，倚在门边，一眼望去，皆是鲜红喜庆的绸缎，和顶风摇摆的大红灯笼。

萧瑟如看起来，却没她们两个难过。她回身往屋里走，两个丫环对视一眼忙跟了上去，素问跟着萧瑟如走到妆台前梳头，灵枢则去柜子里帮萧瑟如找几件像样的衣服。

灵枢憋得都快哭了出来，还是没勇气将前面的话说出来，正焦急着，门被萧瑟如从内里翻开了。

萧瑟如面比纸白，垂着眼，极平平的说了灵枢没能说完的话：“按礼数，我作为妾室，理应是要去处夫人存候的。”

因为萧瑟如的气色实在是不太好，灵枢用那放着都积了层灰的胭脂水粉，替萧瑟如画了一个简朴的妆容。

“如许也好……”萧瑟如自言自语，“我陪不了你一辈子……总另有人能陪你一辈子……”

萧瑟如内心难受，也不想让两个丫环看到她现在这个模样，便说今儿个下雪，气候冷，她身上又乏，想早些睡了。

萧瑟如身形肥胖的，像是风一吹都能吹跑一样，素问想要扶她，却被她摆手回绝。萧瑟如尽量挺直了腰板，噙着云淡风轻的笑，一步步的踏进陆柳怜的雪苑。

“何事？”萧瑟如哑着嗓子问道。两个丫环对看一眼，还是灵枢勉强开口，谨慎对萧瑟如说道：“昨日侯爷与陆女人……不，侯爷与夫人结婚，本日按礼数……您……您……”

“噗！”一阵痉挛，腥甜的气味上涌，萧瑟如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殷红的血散在乌黑的雪里，看着一样的触目惊心，只是萧瑟如并不在乎，她抬起袖子悄悄擦去唇上的血，压着翻涌的血腥气回身往屋里去。

“是……”两个丫环垂着头，内心感觉难受极了。

也曾是她住过的雪苑。

天垂垂黑了，内里还是热烈着。

灵枢心疼萧瑟如，忍着怒去气腆着脸去问翠如：“翠如姐姐，外头冷，不如我们出来说话？您在夫人身边服侍着，想必必然也体味夫人的爱好吧？灵枢还想和您就教就教呢！”

“哼！”翠如不给灵枢面子，说白了也就是不给萧瑟如面子。她斜眼白了萧瑟如主仆三人一眼，刻薄道：“屋子是夫人的屋子，夫人没有发话，我这个做下人的如何好替夫人做主，放外人出来？”

两个丫环心中忐忑，跟着萧瑟如去了陆柳怜的雪苑。

“阿初……你说的对，我确切是妒忌陆柳怜的……”

第二天一早，灵枢和素问在门外踌躇了半晌，还是瞧了瞧么。

翠如对萧瑟如别说称呼，连个敬语都没有，几句话说的是含沙射影，一面讽刺萧瑟如，一面又暗她身份寒微。

萧瑟如来到雪苑的时候，陆柳怜并未起家。陆柳怜的贴身丫环翠如端动手站在院子里，对萧瑟如主仆三人说道：“侯爷心疼夫民气疼的紧，想必是昨晚折腾的太晚了，是以这个时候了还未起家。要不……你们就在这里等等，毕竟我们当下人的也不好去催主子不是？”

可真的熄了灯，她又那里睡得着，只是睁着眼睛，望着乌黑的屋顶，一夜看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