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脱困离难(八)
船只一起顺着江水东流直去。丰子都见那江面广宽,无处可逃,暗自感喟,明白现在再辩白多多也是无用,懒得再说,忍住剧痛卷缩在船舱角落处,闭眼只假装熟睡畴昔。
颠末数个时候,丰子都体内气味大周天运转,自生自冲,一点一息,一息一点,积溪成河,经已渐渐冲开那甄姓矮个子重手点封的穴道,但他懊沮丧馁之下,只卷缩在船舱角落处,又那里得知?实在以丰子都现在内力修为,仅需运气打击穴道,便能当即自行解封,但是向来没有人教会他气味运转之法,于他来讲,体内那些游动气味仿似小蛇般乱窜乱走,不过是又惊又风趣一向弄不明白的一桩事由罢了。
侯登觉看到丰子都竟然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还假装睡去,脸上顿即闪过一丝喜色,忿忿叫道:“他妈的,江湖上有谁不在老子面前诚惶诚恐,噤若寒蝉?你这小子竟敢这般大喇喇的来鄙视于我,看模样不给点苦头尝尝,你还道‘有入无出铁算盘’侯登觉真的是没有手腕。”郁怒之下起家畴昔便要老拳相加,一顿狠揍。
傍晚时分,船只停靠在一处了无火食的荒滩上。
侯登觉益为愠怒,高高举起拳头正要捶落,俄然转念想想,呵呵嘲笑,说道:“江湖上大家皆知落在‘有入无出铁算盘’侯登觉的手里,绝对是生不如死,平生欲望唯想速哀告终。你当闻此说,是以却想假手老子来杀你,呸,差点便上了你的大当。哼哼,现在瞧在那宝藏的份上,临时由得你浮滑,到了岸上,如果你不把那藏宝地点说出来,当时天然晓得铁算盘手腕的短长。”重新坐身下来,取过另一只酒壶自斟自吃,再不睬会丰子都,内心只在策画着如何尽快令这小子说出宝藏埋藏地点的地点。
丰子都眼缝瞥见侯登觉神采沉郁,恼羞成怒,心头不由惴惴,恐怕他当真对本身来个拳打脚踢,到时岂不是徒取皮肉之苦?但是性子倔强,瞧不得他拳脚相胁,想道本身之前蒙受的切身磨难莫非还少了?此际再多一次亦有何妨?当下翻回身子持续假睡,只是不去理睬。
丰子都觉得这些人要下船转走陆路,却见众船夫在船尾取水做饭,略微绝望,忖道:“本来他们未曾要下船,只是做饭来吃饱好再启程赶路。可这船仅走半天,如果百草门那些人兼程来追逐,怕有能够追及得上。”一时悄悄担忧,恐怕重新落入荆尝鲜等人的魔掌,一时又但愿百草门那些人快快赶至,好将本身从这个铁算盘手里夺去,到时另有机遇逃窜,总胜于船上无处可逃,忽喜忽忧,思路混乱之极。但是身上又痛又饿,想到不管成果如何,终归是劫数难逃,丰子都不由得甚觉哀思,望着岸边的郁郁山林呆呆入迷。
他明白江湖上众豪杰都在四周寻觅面前此少年,本日此过后只怕大家经已得知其落在本技艺里,当时大家都要转为寻觅本身,再贸冒然去掘取宝藏恐怕停滞必多,须得制定一个周到悠长打算。因而抱放心机,待得一经得知宝藏地点,立即动手撤除这小子,免除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