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乡下小子(九)
丰子都来到后院,见土墙边竹竿上晒有几套衣服,想来该当是那庙祝所穿的,略作凝神,取来一套换下,把本来身上所穿沾满污垢血迹的衣衫拢来灶台燃烧烧去。念起百草门那高矮师兄弟两人的残暴恶狠,兀自惊骇,又取些锅灰满满涂抹在脸上,跟着躲进角落处柴堆里,想想还是有些不当,再把些柴草满满粉饰在身上。
姓符的高个子目光从端木宛和程谷瑶身上转返来,咕嘟一声吞下一大口口水,望着程秉南嘿嘿直笑数声,说道:“本来是程总镖头,别来无恙啊,想不到一年不见,程总镖头老当益壮,手底下工夫竟是涓滴没有落下。唔,这两个少幼年女到底是些甚么人呐?武功还算草率过得去,嘿嘿,莫不成他们看上了你的产业,现在要劫镖来着?”又是瞥一眼端木宛曼妙的身姿。
程秉南闻言更是忐忑不安,夙来晓得百草门的毒术在江湖上久盛淫威,那是大家闻之色变,何况此人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谈笑间便杀机悄起,他满身高低都具剧毒,防不堪防,一不留意就要中招,成果惨不甚言。因而悄悄凝神防备,呵呵一笑,说道:“大仙言重了,这位敖世侄和端木侄女只是闲来无事陪陪老夫练练手逛逛腿罢了,尚谈不上甚么劫镖。不知两位大仙当今可要往那里去?”
姓甄的矮个子喝道:“老子岂管你们到底是在摸手还是在摸脚?喂,程老儿,我来问你,你可否见过有人曾从这里路过?他奶奶的,此人十六七岁高低,身子肥大薄弱,乞丐装束打扮,长得倒也眉清目秀,一副白脸皮。”俄然朝前“噗”地吐出一口浓痰,晃脑骂道:“王八蛋个龟孙子,这小白脸忒为可爱,害得老子尽被掌门师兄一顿责打。”越说越恼,张口又是“噗噗”两声,两口浓痰吐出。
那姓甄的矮个子俄然大声叫道:“喂,我师兄问你们,你们可有见过一个形迹班驳的少年人从这里颠末?”他内力既强,腔声又是宏亮,蓦地出口疾呼,叫声只震得世人耳中“嗡嗡”直响。
只见场上程秉南固然到处占有上风,可敖群峰仗着剑招精美全面对付,一时之间尚难堪分难明,而程谷瑶固然获得众趟子手倾力互助,毕竟功力稍逊,还是渐斗渐退,头上秀发已经蓬乱披垂,胸口起伏短促,娇喘吁吁。端木宛兀是一剑紧过一剑,剑剑迅捷狠辣,刹时又刺伤一名持刀的趟子手,眼看再过得半晌,程谷瑶必败无疑。
藏好身子结束,丰子都尚且担忧,内心悄悄祈盼那对活宝仅仅只是路过此地,最好转头便分开,不然他们一旦进入到这庙里来搜刮,本身藏身地点终归不免会被发明。但是从土墙缝里瞧出去,却看到那师兄弟俩站在一株柏树下,对程秉南等人交兵指指导点,涓滴没有就要分开的意义。
程秉南铜皮旱烟竿急抡三竿,左掌竖起俄然斜劈一掌,逼退敖群峰两步,“腾”地跳出场来,放眼循声瞧去,一见之下心中不由“嘎噔”直跳,悄悄叫苦。认出那两人恰是曾有一面之缘的贵州百草门掌门人的两个师弟,晓得那两人武功甚强,夙来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使毒手腕特别令人防不堪防。程秉南仓猝赶上前去抱拳说道:“老夫不知神农两位大仙到来,导致获咎莫怪。”
他先前和敖群峰游斗,却一向担忧孙女程谷瑶的安危,时候谛视场上窜改,掌中扣着的铁蒺藜始终蓄劲待发。这个孙女令程秉南非常头痛,其固然获得峨嵋派武学真传,特别在刀法上的贯穿直指平辈俊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毕竟完善江湖实战经历,尚难独当一面,便想藉此机遇让她好好磨炼一下,是以竟没有发明百草门高矮师兄弟两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