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前兆
“皇上,皇上容禀,末将有话要说。”众臣一看,又是谢战这长季子第一个说话。
“谢皇上,启禀皇上,末将参军以来,根基都是盘桓于西平鸿沟,从无涉足昭武,现在秦王既已拿下昭兴、仁州两地,末将自请效仿英郡王,远赴昭兴传达皇上旨意。”谢战大大咧咧地说完,竟自顾自地大笑起来。
“启禀皇上,微臣之见,此时不宜轻动骠骑将军,根占有三:其1、秦王势若脱兔,在天下各国尚未晓得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取五州之地,将我天焱边境极大地拓展了,但是,不管如何封闭动静,那些间者、密探,迟早也会将此事,千方百计地传报天下,届时,恐怕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又要复兴兵戈;再者、‘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成攻也。’骠骑将军久经战阵,何故忘了此兵法之言?最后、若西平王朝果然举兵犯境,何人领兵御敌?恕臣直言,秦王忙于整饬新地军政、卫将军远在耀州、右将军去了一趟双州,竟也不思还返;另有常驻兴州之左将军,几无动换!难不成又要恒王亲赴西境领兵?”说话者,恰是代理兵部侍郎一职的杨通。
“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去了何益?”杨通毫有害怕地答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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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战,军国大事,岂容你这般儿戏!你堂堂骠骑将军,不思清算西陲军务,竟有远赴昭兴这等奇思妙想,成何体统?清楚是置西陲安危于不顾,你这是渎职!”礼部尚书赵晖,义愤填膺地说道。
“恒王一起辛苦,来人,赐座。”众臣施礼以后,素君便当即传达了对皇甫欲和的恭敬之意。
此人话音刚落,群臣一阵窃保私语,杨通将本朝之‘一王六将’,接连点了五人,若说遗漏中军将军文义,尚属情有可原,但用心忽视车骑将军、皇叔素空,让其颜面何存?未免过分胆小了!
“老将军,朕知卿意,昭兴乃昭武陪都,虽不及我天焱华京繁华,但异域番邦,总会别有一番风情,若非如此,素衡岂会一去不返?莫说是你,就算是朕,也极想去看看秦王打下的这片国土。”素君说完,君臣皆是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众位爱卿,恒王回京、秦王大捷,可谓双喜临门,都不要藏着掖着,尽可畅所欲言。”素君欢畅地说道。
早朝一如既往普通停止,只不过本日却又非比平常,不但因为长年交战在外的恒王回京了,更因为秦王那封六百里军报,于昨日送达了!百官心中了然:眼下之朝会,必定会重点廷议两王之功,本日以后,朝野恐怕就要变天了,精确地说,已经变了……
世人闻言,心中生出莫名疑虑:英郡王受命宣旨以来,由双州转界州,再自界州赴昭兴,滞留好久,至今未归……异域风情,少年儿郎,不免流连忘返,可你谢战一把年纪,揽这差使,所为何来?难不成也学右将军那般,仅为阔别朝堂,图个安闲安闲?
“准了,骠骑将军有话固然说。”见是谢战,素君心中大为畅快,即位以来,素君重点察看了先帝给他留下的“一王六将”,除了素空和君安,其他五人,素君还是比较承认的。
现在之君适,是极其难堪的;三朝元老、两朝宰相,何曾有过恒王本日之光荣?而形成现在局面的,就是阿谁秦夜!仅因保举之功,已模糊超出本身之上,如若再加一个秦王,那这天焱朝堂,另有他君氏一族的安身之地吗?瞻仰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天子,回想起昨日之争,君适顿感不妙,秦夜已经因功封王,除了食邑财帛,乃至封地,另有多么厚恩能够赐赉他?双眼不经意间扫过恒王,脑中俄然闪过一个让他极其惶恐不安之动机,难不成是两王联婚……
“杨通,安敢这般猖獗,就算你是兵部侍郎,也还轮不到你在此聒噪,何况只是代理!敢说我天焱无将可派,的确胡言乱语,置车骑将军于何地?”光禄大夫——陈知,愤然出声叱骂道。
有人欢乐有人愁,在杨通加官进爵之时,陈知倒是一脸不快,心中之痛恨,变得更加激烈了。
“哎呦喂,老谢活了大半辈子,明天赋发明,本来赵大人这么高看我啊?西陲鸿沟离了老夫,就靠近险境了?你这般敬慕老夫,就不要藏于心中嘛,早些说出来,你我现在,何至于没喝过一杯兄弟酒!可惜,实在可惜!”谢战说完,朝着赵晖走去,吓得对方连连后退,惹得众臣收回一阵轻笑之声。
素君高坐龙椅之上,俯视着大殿以内的众臣,当看到素空和君适之时,甚是烦躁,心道:“这两个老狐狸,昨日不满书房之议,本日竟这般调拨别人来停滞,实属可爱……光禄大夫、礼部尚书、户部尚书,朝中究竟另有多少大臣和他们一党?”
杨通闻言,先是一惊,旋即恭敬地领旨谢恩。
新皇御极光阴较短,当廷赐座,尚属第一次,话说此举,本来无可厚非,因为在其他诸国,亦时有产生!可在天焱皇朝,倒是极不平常,毕竟太宗天子当朝廿八年,从无任何文武大臣获此殊荣!在满殿同僚恋慕、妒忌、仇恨之万千神情中,恒王恭敬地谢恩以后,安闲不迫地坐到了椅子之上。
当看到杨通之时,素君面前一亮,因而开口说道:“众卿家都是为了我天焱社稷着想,切不成是以伤了和蔼,至于杨通所言,朕觉得是也,固然言辞过于狠恶,但忠告顺耳,不成不察!传旨,擢杨通为兵部侍郎,册封切谏伯,食邑七百户,以示朕恩。”
“猖獗……”不等陈知说完,素空赶紧将其拦下。
“哎呀,老夫眼馋文义那长季子去了双州散心,也是一时髦起,欲赴昭兴看看,想不到竟一言激起千层浪,生出这些波折,罢了罢了,就当老夫未曾说过。”谢战感喟一声,竟然一本端庄地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