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鹬蚌相争
没过一会儿,楼北辞便携着高嬷嬷而来,魏皇后见此直接跪下请罪:“臣妾有负母后信赖,请母后惩罚!”
楼北辞脸上哀色不减,龙凤呈祥,现在龙死凤生,又不知让故意之人如何编排?
康妃眼睛一跳,强撑起家子,一脸病态的祈求道:“臣妾想随皇上一块去,还请皇上应允。”
见楼北辞公然思疑到了她的头上,魏皇后强忍着酸涩道:“臣妾心中固然在乎,可那都是皇上的骨肉,臣妾又怎会侵犯?樊儿是龙凤胎,事关我朝动乱,何况樊儿也是臣妾看着长大的,又同臣妾的七公主交好,臣妾怎会……”说完再掩哀色,一时痛哭出声。
此次不是去西藏那边,楼北辞非常绝望,三年前的秋狩她去了,只感觉舟车劳累,路途艰苦,真不知康妃如此费经心机去秋狩,意在那边了。
魏皇后嫡妹魏朱紫失手将偷溜出来的五皇子楚樊推倒,不慎撞到了假山一角,当场便咽了气,魏朱紫惊骇之余,竟将五皇子扔下了枯井。
魏皇后暖和的点头道:“母后说的是,康妃mm是需静养,只是之前随畴前去秋狩的名单上,记了康妃mm的名字,现在……”
这还是明桢帝头一个三岁今后早夭的孩子,楼北辞颤抖着嘴唇,略微有些节制不住情感,“你是该请罪!先前妃嫔流产之事,哀家不见怪你,也不责备你,可本日一事,你叫哀家如何不心寒,你是中宫皇后啊,后宫里哪个孩子不该称你声母后?你就是这般摒挡后宫,就是这般对哀家与皇上的新人?”
启祥宫虽说属西六宫,可前朝倒是贵妃所居,规格天然不是一个东六宫一角的咸福宫比得上的。
楼北辞眯了眯眸子,冷哼一声,“的确是混闹!”
而魏朱紫则以暗害皇嗣一事正法。
淑贵妃婉拒了宫物,只是管束五公主甯若更加峻厉,等闲不得出永和宫,幸亏五公主懂事,并未哭闹不止,一时更得楼北辞与明桢帝心疼。
三今后,未去秋狩的河嫣夫人在关雎宫存候时,关雎宫头顶房梁俄然坠下,河嫣夫人决然救下太后,却昏倒不醒,太医称河嫣夫人脉搏微小,是性命垂死之像,太后大恸之下,晋河嫣夫报酬贵妃,赐封号“贤”。
说不准明桢帝遇害都是她康妃设想的!
楼北辞并未辩驳,只是借着这个台阶让明桢帝退安了。
对于端康夫人的惩罚,楼北辞非常不满,连续数月都回绝了宫妃与明桢帝的存候,只是时不时的差高嬷嬷亲身去咸福宫送佛经,几月积累下来,端康夫人手抄的佛经已稀有十本之多。
看来这女人之前应当是请过太医了,也晓得本身撑不到出产之际,干脆操纵胎儿去夺宠了……
魏皇后点头称善,却不敢坐下,只悄悄的立在殿中,静候婆婆。
直至玄月,再肇事端。
楼北辞差点鼓掌称好,可不就是那林格格嘛,也不知那林格格是如何蒙混过关的,毕竟未经人事的少女与妇人但是有差别的,当代对纯洁一事最看重,当初就算明桢帝再宠康妃,也是在康妃入宫之前派纯洁嬷嬷去查过,并未发明非常。
归正又不是她有身,康妃阿谁做母妃的都不在乎,她去充当甚么救世主呢,之前禁止已是仁至义尽,既然康妃不受这美意,那且看看后宫那一群女人如何设想康妃吧。
星儿倒是一脸惶恐,打死也不认账:“奴婢惶恐,不知太后娘娘所言何事,倘若奴婢不谨慎做错了甚么,还请娘娘惩罚!”
如果昔日里,楼北辞说不定还会与她玩上一番,可本日楼北辞倒是再也容不得她了,“你莫要忘了你女儿现在为佟妃宫里,而佟妃倒是贤贵妃一党!你这般帮忙端康夫人,是何用心?”
楼北辞目光不善的看着面前的明桢帝,瞧瞧那焦急的神采,仿佛她关雎宫是甚么魔窟似的。
明桢帝将康妃一事上报,楼北辞假装不知情的模样,皱起眉头一脸哀思之色,“哀家先前就说过,康妃胎像不稳,该好好静养,唉可惜了,皇儿可还好?秋狩一贯谨慎,圈中怎会混进老虎?”
一今后,晋康妃为夫人的懿旨从关雎宫传下:“康妃李氏赤胆忠心,不顾身孕虎爪救驾,哀家不甚打动,着日册封为从二品夫人,赐封号端康。”
关雎宫里,楼北辞伤害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星儿,“柳承诺好大的本领呐!”
林氏善于蛊术,该不会是用了甚么蛊吧?楼北辞一想到那般仙颜之下掩蔽着蛊虫,就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不知何时,宫内里一夜里便出了一则流言:五皇子一事乃贤贵妃一手策划,魏朱紫不过是个替死鬼,贤贵妃这般打算,只为两虎相争从中得利。
云洗将魏皇后领到正殿,便停下脚步道:“主子还在打扮,烦请娘娘等待一番,奴婢辞职。”
贤贵妃一上任便得了宫权,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公开里欣喜不已。
康妃却只称到时只想伴君摆布,毫不会出帐篷半步,明桢帝一时不忍,便点头应允了,楼北辞见此也不发怒,干脆不管,将世人都轰走了。
明桢帝心疼的看着宠妃惨白的小脸,又看了看自家母后勃然大怒的模样,只感觉夹在中间两端难堪。
楼北辞见魏皇后眼中委曲之色并不参假,一时便信了八分,让高嬷嬷将魏皇后扶起,眼中才略微有了些豪情,眼中倒是锋芒毕露,语气里的厉色,让人闻之胆怯,“哀家一时悲伤,曲解了你,也莫要多想,这事你别管了,哀家亲身彻查!”
直到八月下旬,传出康妃救驾,胎儿不保性命垂死之时,楼北辞才明白康妃的企图。
朝堂上淑贵妃一党不包涵面的力压魏皇后一党,明桢帝内心惭愧,只当没瞥见,而以魏家领头一派也自知理亏,不敢反击只能戍守,不到一月,魏家在朝廷的权势便缩减了三分之一不止。
魏皇后主动将宫物卸下,成日里闭宫不出,为楚国与五皇子祈福,几次露面都会比以往瘦上几分。
将证据直接端到了明桢帝案前,如何措置,就得看明桢帝的意义了。
而明桢帝也借此提出,让端康夫人重新搬入已经补葺好的启祥宫。
七月下旬,明桢帝并领百官众妃前去木兰围场。
“康妃身子骨弱,现在又强行有身,今后无事便歇在咸福宫里吧,存候也一并省了。”固然不满,楼北辞还是要出言关照一下。
不过半日,楼北辞便查到了魏朱紫身上,而此中也不乏有端康夫人的影子。
魏皇后再三确认婆婆没有再思疑她,这才在宫女的奉侍下重新梳洗妆容,放心回了坤宁宫。
楼北辞思路一时飞远,明桢帝再三呼喊才发觉过来,“母后这是如何了?但是累着了?”
走进一瞧,确是一身紫绡翠纹裙的魏皇后,云洗敞亮的眸子里携着三分笑意,靠近将魏皇后扶起,才柔声施礼道:“日头也大了,娘娘莫要再跪了,主子一醒来听闻您跪在外头请罪,便心疼极了,特派奴婢请娘娘出来一叙呢。”
楼北辞着可贵一见的金罗蹙鸾华服端坐凤椅之上,双眸微抬,不见半分情义,硬是让魏皇后跪了半刻钟,才凉凉道:“成了,哀家也昼寝起来了,还不快去将皇后娘娘请出去?好歹也是一国之母。”
贤贵妃听闻气的半死,幸亏她公主出世,手腕天然不会差,直接以雷霆之风措置了几个嘴碎主子,流言才堪堪止住。
还是晚间五皇子的奶嬷嬷找了一日未果后,禀告了淑贵妃,才在烧毁的宫室枯井中,找到了五皇子的尸首,淑贵妃当场昏迷,魏皇后及时宣了太医,明白态势严峻,便直接不顾宫人禁止,径直的跪在了关雎宫门前负荆请罪。
演技当真是高深,将一个毫无背景的宫女演的像极了。
三今后,明桢帝探咸福宫,却半夜愤然从咸福宫拂袖而去,第二日便传出圣旨,“端康夫人殿前失礼,软禁咸福宫,无诏不得出。”
明桢帝如此发起被楼北辞不露声色的压下,来由也是理直气壮,“端康夫人才小产,又受了伤,现在才复苏,太医称仍需静养,现在又怎好挪宫?何况端康夫人自始入宫时点一再与启祥宫相冲,哀家实在担忧再生弊端,端康夫人居住咸福宫已久,想必也生出几分豪情,现在搬入新环境,也不免生出不安,此事不必再提。”
魏皇后感激的同云洗点点头,微微抬了抬有些发麻的腿根子,擦了擦眼睛沁出的眼泪,便倚宫女身上迟缓的进了关雎宫。
何况五皇子一出世虽不似甯若普通,倍受她宠嬖,可却也是看着长大的孙儿,现在才到上书院的年纪,便早夭了,让她如何不心疼?
云洗眼睛都不抬一下,万分淡定的依言出去了,公然见关雎宫外依模糊稀跪着一人儿。
明桢帝对此也非常气愤,在殿中不安的来回踱步,“该不会是前朝歹人?亦或是太妃林格格之流的遗党?”
待明桢帝携后妃回宫之时,已是灰尘落定。
楼北辞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恍若罂粟绽放,看来康妃如此,是意在晋位了。
既然康妃能设想夺宠,那她楼北辞亦然,归正明桢帝也并未将康妃救驾落胎一事,传到都城不是?
可贤贵妃手腕再了不得,在朝廷上也没有人脉,当史官参了她以后,贤贵妃才从明桢帝口中得知,此事前朝已是传的沸沸扬扬,连她雷霆措置宫人的手腕,也被歪曲成了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