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召见
没了生母庇护，在内宅里的日子总会格外的艰巨一些。她这个姐姐是凌霄的主心骨，对她来讲，凌霄又何尝不是她的支柱？
她和卫衍父母早亡，也是姐弟相依为命。
卫婕妤挤出笑容，待凌静姝回身后，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来。
“你已经这么大了，还不懂祸从口出的事理吗？”卫婕妤皱着眉头低声呵叱。
椒房殿外。
“阿霄在八岁那一年摔了一跤。昏倒了几天，醒来以后，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了。这些年也请了很多名医，可惜都没能治好阿霄的眼疾。”
“凌蜜斯请稍后半晌，奴婢先出来通传一声。”
凌静姝浅笑着答道：“我本年十四，算起来比安雅公主稍长两岁。”
凌静姝浅笑着应了一声，在廊檐劣等待。
徐皇后正在病中，连妃嫔们的存候都免了。如何俄然想起召见凌静姝来了？
……
没等凌静姝张口，卫婕妤已经嗔道：“安雅！我和阿姝是平辈论交，你叫阿姝姐姐。岂不是让她平白地矮了辈分。今后见了阿衍，岂不是难堪。”
“我们凌家这一辈的女儿，都以静字排行。这个名字，是我母亲为我起的。”
安雅非常灵巧地改口：“母妃说的是，那我还是叫凌蜜斯好了。”
凌静姝垂着头进了寝室。
卫婕妤心念电闪，含笑说道：“既是皇后娘娘相召，那我就领着凌蜜斯畴昔。”
实在不难酬谢，以身相许便能够了嘛！
卫婕妤笑吟吟地亲手搀扶起凌静姝：“凌蜜斯不必这般多礼，快些平身。”
凌静姝冲卫婕妤安抚地笑了一笑：“娘娘放心，我会安然无事的。”
凌静姝是个外热内冷的性子，看着暖和，实则很难真正靠近。和顺文雅的卫婕妤，却很快令她敞开了心扉。
安雅公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母妃，母后不是生着病在疗养么？如何会俄然想起召凌蜜斯去椒房殿？”
徐皇后这是来者不善啊！
半晌，徐皇后的声音才悠悠传来：“让她出去吧！”
安雅公主也是一脸笑容：“是啊，快些坐下说话。”
安雅公主扁扁嘴：“我说的都是实话，为甚么不能说。”
“见过婕妤娘娘，见过安雅公主！”凌静姝含笑施礼。
世人俱是一惊。
凌静姝保持着含笑：“有劳了。”
徐皇后为何要伶仃召见凌静姝？这事如何想都透着些诡异！
“家里的人都叫我阿姝，”凌静姝目光竭诚：“婕妤娘娘不嫌弃的话，也这么叫我吧！”
“凌蜜斯，我和你非常投缘，我又虚长你几岁，今后就叫你一声静姝如何？”卫婕妤越看凌静姝越感觉扎眼，话语密切而随和。
等了好久，站的腿都酸了，阿谁宫女才回转：“凌蜜斯，请随奴婢出来觐见皇后娘娘。”
守在门口的宫女扬声道：“启禀皇后娘娘，凌蜜斯来了。”
卫婕妤按捺住心中的焦炙，低声提示：“你必然要多加谨慎。”
凌静姝这番话，令卫婕妤心生感慨。
安雅公主猎奇地插嘴问道：“我到了年底就满十二了。凌蜜斯本年多大了？”
凌静姝轻叹一声。说了下去：“厥后听嫣堂姐提及卫太医，我便动了心机，压服了祖母和父亲，然后带着阿霄到了都城来。现在想来，万幸我当日做了精确的决定。卫太医为阿霄施针几个月。阿霄的眼疾已经有了停顿。不出几个月就能重见天日。”
……
徐皇后半躺半靠在靠枕上，目光漫不经心肠落在面前的少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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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静姝敏捷沉着下来，对卫婕妤微微一笑：“婕妤娘娘稍候半晌，我去椒房殿一会儿就返来。”
只缺一个媳妇！
安雅公主不假思考地说道：“你比我年长两岁，我叫你一声姝姐姐好了。”
各自分了宾主坐下后，卫婕妤又叮咛内侍和宫女都退下。殿内只留了新云服侍茶水，说话也能轻松安闲些。
凌静姝略略垂着头，跟着宫女进了椒房殿。很快到了徐皇后的寝室外。
卫婕妤表情不佳，瞪了安雅公主一眼：“不准胡说。”
凌静姝只感觉卫婕妤话中有话，脸颊微微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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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婕妤心中悄悄想着，口中浅笑道：“阿衍学医数年，能学乃至用治病救人，也是他最欢畅最甘心的事。你也不必想着酬谢甚么，他现在在太病院里，衣食无忧，也不缺金银俗物。”
卫婕妤在内心悄悄弥补了一句。
凌静姝语气中的感激绝非作伪。
正说着闲话。俄然有宫女来禀报：“启禀婕妤娘娘，椒房殿里来人叮咛，请凌蜜斯到椒房殿里去一趟。”
卫婕妤面色微微一变。
“卫太医这份大恩大德，我真不晓得该如何酬谢。”
安雅公主这才不吭声了。
阿谁宫女敏捷瞄了凌静姝一眼。又禀报导：“皇后娘娘特地叮咛，只召凌蜜斯畴昔，婕妤娘娘就不必驰驱辛苦了。”
卫婕妤笑道：“罢了，你既是有这份心，我也不拦着你。不说这些了，听你一口一个感激，连我也感觉不安闲了。”
卫婕妤笑道：“好，那我就叫你阿姝了。静姝，静女其姝，真是个好名字。这是你父亲为你取的名字么？”
凌静姝再聪明也看不透卫婕妤内心在想甚么，笑着接过话茬：“不管如何。这份恩典我永久铭记于心。有朝一日，我必然会极力酬谢。”
凌静姝心中也是一凛。
想起早亡的母亲，凌静姝有些唏嘘：“可惜，母亲生了我们姐弟以后，就缠绵病榻，不出几年便病逝了。隔了一年，父亲便续娶了老婆过门，以后继母又生下了儿子。这些年，我和胞弟相依为命，一起长大，豪情非常亲厚。”
寝室里燃了檀香，异化着药味，嗅进鼻息间有些不适。凌静姝恭敬地跪下施礼：“民女凌静姝，给皇后娘娘存候，恭祝皇后娘娘凤体早日安康。”
不过，谁也不能回绝皇后的召见。明晓得徐皇后不怀美意，这椒房殿也非去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