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高低
有了前一次的经历，凌霄也晓得这个时候不宜劝止——看燕王这架式，劝了也没用啊！他眼睛看不见，也不清楚燕王和卫太医此时的神采如何。
不过，只听声音的话，燕王说话仿佛越来越啰嗦，声音也越来越清脆。卫太医的声音倒是一如始终，不高不低，不疾不徐……
早就看这个卫太医不扎眼了，明天非让他当众出丑。被抬着回太病院不成。
凌静姝略略蹙眉。
卫太医有些难堪地皱起眉头：“殿下，微臣已经感觉头晕目炫，真的不能再喝了……”
卫太医的面色也微微一变，迅疾地规复如常，淡淡地应道：“也罢！既然燕王殿下有这份雅兴。微臣就舍命作陪一回。”
见卫太医终究被挑起了火气，燕王眼中闪过一丝称心和得意，立即命宫女上酒。
“微臣敬殿下！”不知喝了多少酒，卫太医的声音还是暖和淡然。
待会儿就看卫太医如何出丑丢人好了！
一壶酒，恰好够倒四碗。一人两碗，喝的痛快淋漓。
……
燕王成心要找卫太医拼酒，卫太医是被迫无法才承诺了燕王，和她如何扯上干系了？
……
凌霄一向养在内宅里，除了家中的堂兄弟以外，几近从未和同龄的少年来往过。燕王有这等手腕城府，凌霄那里是他的敌手。
如何又拼起酒来了？
卫太医话语未几，只偶尔插嘴罢了。
一列身材苗条面貌娟秀的宫女走了过来，每小我手中都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酒壶……然后绕过屏风，端至燕王那一席上。
以是，到底是谁酒量更好，谁会先一步醉倒呢？
这一次燕王又挑衅卫太医……清楚也和凌静姝脱不了干系。
燕王酒兴大发，语气里又规复了原有的肆意霸道：“行了，酒菜上不分尊卑。一口一个殿下微臣的，喝酒另有甚么兴趣。来，我们两个干了这一杯。”
现在不是辩论此事的好时候。
他每日赴宴，酒量早就练出来了。说千杯不醉略嫌夸大，不过，等闲人毫不是他的敌手。
当说到“母后也对你宽大有加”时，燕王的语气有些奇特。
凌静姝内心漏跳了一拍。面上却故作平静：“他们要拼酒是他们的事，如何又扯上我了。堂嫂就别谈笑了。”
蒋氏似是猜到凌静姝在想甚么，悄悄拍了拍凌静姝的手，低低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不必焦急，我们就多等上一会儿好了。”
卫太医神采稳定地应了归去：“本日怕是要让殿下绝望了。一来微臣不擅喝酒，酒醉轻易失态。二来微臣要回太病院，圣上随时会召微臣进宫。微臣如果醉酒误了闲事，轻则被呵叱，重则掉脑袋。还望殿下不要能人所难。”
燕王想到对劲处，表情大好，表示宫女持续斟酒。
皇太孙少大哥成严肃天生，令人战战兢兢生出畏敬之心。燕王却能放下身材，说话风趣随和，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放下防备。
喝完，燕王又开端嫌弃酒杯太小喝着不过瘾，叮咛宫女换了大的酒碗来。
“凌霄要治眼疾，不宜喝酒，本日本王就和卫太医一醉方休。”燕王看向卫太医，声音里透出一丝不怀美意。
凌静姝略一思忖，对凌静嫣的心机也猜出了几分。凑到凌静嫣耳边低语道：“嫣堂姐，你就别难过了。现在看清楚了，就能完整放下，今后也不消再惦记了。”
凌静嫣眼里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悄悄嗯了一声。
意气风发谈笑风生的那一个，当然非燕王莫属。
隔着屏风的别的一席倒是觥斛交叉谈笑声不断于耳，不时地传到凌静姝的耳中……不是凌静姝想偷听，实在是隔的太近，总不能堵着耳朵，想听不见都不成能。
卫太医将燕王的神采窜改尽收眼底，心中冷冷一笑。
“这点酒算甚么。”燕王豪气地挥挥手：“本王酒兴正浓，你可别绝望。来来来，再喝了这一碗。”
大略一数。起码上了七八壶酒。
燕王一边喝酒，一边得意不已。
一顿饭下来，凌霄和燕王说话间已经熟稔了很多。
想及此，蒋氏忍不住低声打趣：“阿姝，待字闺中的时候，如果有人肯为我拼酒，我内心不知有多欢乐。”
能成为最得圣上宠嬖的皇子，终究夺得皇位成为天子，这位燕王殿下天然不是简朴人物。
凌静嫣自从见过阿谁妖娆的平儿以后，非常降落低沉。饭吃了几口。便搁了筷子，怔怔地发着呆，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哼！
蒋氏抿唇一笑，不再吭声。
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没半点精力。
卫太医却恰好相反，常日要么待在太病院，要么就是在皇宫里，从不到差何酒宴。也没人见过卫太医喝酒。酒量能大到哪儿去？
五天前在太子府，燕王和皇太孙喝的酩酊酣醉，凌霄固然滴酒未沾，却得一向作陪到酒菜结束。明天燕王又摆出要酣醉一场的模样，卫太医酒量多少临时非论，总之一时半会是别想结束分开了……
上一回皇太孙和燕王拼酒，是为了凌静姝。
这一席非常温馨，只听获得轻微的碗筷声响。
卫太医皱着眉头喝了酒。
燕王阴测测地勾了勾唇角。
燕王斜睨卫太医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卫太医这套说辞倒是麻溜的很。不过，这些借口就别在本王面前用了。本王对你的酒量略知一二，说甚么不擅喝酒都是推托之词。另有，父皇对你一贯正视，母后也对你宽大有加。就算偶尔醉酒一回，也不至于到掉脑袋的境地。”
王谢闺秀们到一起。要比面貌比气质比辞吐各种攀比。男人们到了一起，想一别苗头一较凹凸，拼酒量就是最好的体例了。
凌霄一脸猜疑，心中不肯定地想着。(未完待续。)
凌静姝在心中悄悄叹口气。
燕王还在豪放地劝酒，卫太医每次喝酒前，总要无法地让步半晌，才“逼不得已”地喝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