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相脉大师(9)
袁重渡淫笑着,还要上前去扯阿罗的衣服,明瑶却蓦地欣喜的叫道:“好啊,宁楠琴快脱手!”
我蓦地精力一震,心中大喜,脱口而出道:“是绿袖!”
当此之时,恰阿罗站在袁重渡身后恍忽发楞,袁重渡退到她身上,她兀自不觉。
可明知是无用,却仍不免几次冒死。
并且以袁重渡的为人,即便是明瑶服从了他,他又岂会真正饶了我们?
袁重渡笑嘻嘻的道:“丑丫头,急甚么?现在脱,也来得及。”
“聪明!”袁重渡“嘿嘿”笑道:“你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了吧,我瞧着高兴,便可饶这小牲口一命,只废他的道行,不杀他。”
“好小子,叫你两次冲撞开我拿穴的手,真是小瞧你了!”袁重渡从我身侧转了出来,道:“此次我封你五处大穴,瞧你冲撞不冲撞的开!”
却听袁重渡冷哼一声,道:“你不听我的话,那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这小牲口,我会一根一根撅断他的手指头,砍断他的手筋、脚筋,叫他先成一个废人,却不杀了他!至于你这丑丫头,你不是要他杀吗?好哇,你死吧!你死了今后,我把你练成变尸,仍旧叫你脱衣服,并且要在这小牲口面前脱,叫他眼睁睁的瞧着,哈哈哈哈……”
袁重渡回身顺手抓住了阿罗的肩膀,用力朝我掷来,我冲的正急,见是阿罗,仓猝收了势,伸手去接阿罗。
“你撒的是土?”袁重渡又吃一惊,仓猝往地上瞧去,我也跟着瞥看,却不是土又是甚么?
我听得脑袋嗡响,一股肝火冲天勃发,痛骂一声,也不晓得触及了那条经脉,气发三阴交,震得那袁重渡双手不由自主的一松,将我丢落。
阿罗的身子方才被我接入臂怀,蓦的腰上“气海俞穴”一痛,紧接着背后“长强穴”、“肾俞穴”,上身“章门穴”、“肩井穴”都被戳中,气味呆滞,我顿时生硬。
“逃甚么?”明素把鬼婴放在角落,转过身来,不但不逃,更不镇静,反而气定神闲,面带笑容的看着袁重渡,道:“你来!”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袁重渡道:“这就算穷凶极恶了?我还没有说完呢,不但是你,另有这潘清罗,她但是个娇滴滴的俏丫头!啧啧,固然是变尸,可却保存了十八九岁的芳华仙颜,我岂会视而不见,暴殄天物?瞧着!”
袁重渡吓了一跳,仓猝扭过甚去看,却见“袁明素”正凝立不动,别说要脱手了,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你放蛇咬我?!”袁重渡惊怒交集瞪视明瑶。
袁重渡瞧得出明瑶脸上神采有诈,却不晓得这诈的内容究竟是甚么,更料不到这里除了人以外,另有微不敷道,暗中偷袭的蛇!
明瑶朝我一笑:“多谢弘道哥嘉奖。”
袁重渡手腕短长,却又多疑惜命,刚才因为明瑶的教唆,已经损了一只耳朵,此时现在,见明瑶如此,焉能不心生惊惧?
说时迟,当时快,明瑶蓦地伸手一撒,喝道:“看毒!”
我最怕的就是明瑶为了我而服从袁重渡,那可真比杀了我还难受,我甘心一死,也毫不肯明瑶受辱。
“小牲口,激将法对我是没有效的。”袁重渡道:“怪就怪你老子太托大了,敢让你们几个小辈来寻我们的倒霉!他忘了这是太湖,不是颍水!”
我惊怒至极,却无计可施,冒死的用体内之气四周冲撞穴道,却那里能冲撞开来?
我却心中悄悄惊奇,明瑶竟然也能用毒?如何之前不见她使这手腕?
而后,袁重渡制住了我,明瑶连番使诈,虚真假实,趁袁重渡惊奇不定时,撒脱手中的土,假说是毒粉——袁重渡的脸曾经被潘清源的毒烧毁了一半,至今心不足悸,再加上他耳朵处有创口,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瞥见粉尘,闻声是毒,也不辨真假,就仓猝遁藏,却恰好被暗中窥测的绿袖给咬中了脚踝!
袁重渡是相脉大师,天然极其长于察言观色,我已然起疑,更何况于他?
我痛骂道:“无耻老贼,以大欺小,算甚么本领!?”
不过略一思考,便即恍然,明瑶的本领当然不高,可聪明却远超袁重渡,这么有恃无恐,必然是又想出了甚么短长的主张来!
以是,闻声明瑶这么说,我又是哀痛又是欢畅,欢畅明瑶有大智大勇,终不会上袁重渡的当,可我又哀痛我们到头来还是不免要葬身此处。
明瑶看了我一眼,神采暗澹,转问袁重渡道:“你要甚么前提?”
“明瑶你快走!”我大声叫道。
眼下的景况,实在已经是走到了绝处!
“呸!”明瑶啐了一口,道:“你杀了他吧!我大不了他杀就是了。”
袁重渡一见明瑶向前,当即变色。
袁重渡心中猜疑,不再往前走了,明瑶嘻嘻笑着,反而朝着他走了畴昔。
袁重渡的本领远比明瑶高的多,却竟然怕起明瑶来!
袁重渡满脸淫邪之色,回过手来,一把扯住阿罗的衣裳,用力一拽,只听“嗤”的一声,阿罗胸前的衣服被他扯掉了一大块,模糊暴露肉来。
明瑶早故意上前救援,无法变故产生委实太快,等她上前时,阿罗已经被抛出,我也已经被制住。
袁重渡退得两三步,躲过了毒粉,嘴里骂道:“刁钻的丑丫头,就晓得你不安美意——嘶……啊!”
“好你个丑丫头,又来戏弄我!”袁重渡心不足悸,恨恨的说道:“看来是非要我先把你清算了,你才安生啊!”
“嘻嘻,我这点微末伎俩,即便是在你袁大师面前使诈,又能把你如何样?”
“妙啊!”我又忍不住叫道:“明瑶你可真聪明!”
我不明以是震开了袁重渡的手,本就叫他吃了一惊,又豁出了性命咬牙切齿的朝他扑去,更是吓了他一跳。
即便是冲撞开来,又有何用?
明瑶却不睬会袁重渡的警告,持续往前走,袁重渡厉声道:“你再近前,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当下,袁重渡倒提我的双腿,指头紧扣我的“三阴交”穴,顷刻间,自脚底至腰际,剧痛感如电传来,痛彻心扉!丹田之气再不能上行,双腿已然发麻,双臂也不由自主的垂了下来。
袁重渡仓猝抬起左脚,撩起裤腿,只见他那脚踝三阴交穴处,鲜明有一排细孔,正往外渗着黑血!
“到底是麻衣陈家的人,公然是好本领!我在你这般年纪时,远不及你!”袁重渡道:“不过可惜了,我比你老子的年龄还大,几十年的功力可不是白练的!”
本来是明瑶趁着我和袁重渡激斗的时候,先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又悄悄把绿袖给放了出去,躲藏在暗中角落中。
我就算是打不过他,搏命也要咬掉他一块肉来!
“有么?”
只听“呼”的一声,空中窸窸窣窣的,都是纤细的破空之音,我只瞧见一大片灰色的粉尘朝着袁重渡裹卷而去!
袁重渡蓦地倒抽寒气,惨叫一声,又吃紧的低头往下去看,却有一道绿影闪掠而起,瞬息间钻入了明瑶的衣袖中,消逝的无影无踪!
“老赖种!”
“你站住!”
“杀你们是必然的,你抬出陈家、曾家和蒋家也没用,大不了我一辈子不过江北罢了。”袁重渡奸笑一声,道:“只是现在杀,时候还未到。你刚才把我折腾的好惨,现在换到我了。丑丫头,你想不想叫这小畜存亡?”
明瑶也颤声道:“你,你是一族之长,相脉大师,如何,如何能如许穷凶极恶,下贱无耻?”
可惜明瑶这“漫天花雨”撒药粉的伎俩比起潘清源来但是差得远了,如果把明瑶换成是潘清源,在那么近的间隔内,必然是有几粒十几粒的药粉能撒在袁重渡身上的!
“是你要踩我的蛇,可不能怪它咬你。”明瑶今后连退几步,笑吟吟道:“谁曾想你堂堂袁家一族之长,当世相脉大师,却恁么怯懦!我只不过顺手撒了一把土,你就跑。唉……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强过闻名。”
他瞥见明瑶这模样,立时惊奇不定的停下了步子,道:“丑丫头,你又打甚么坏主张呢?”
我不由得一怔,明瑶如何俄然不怕了?
“有种你就杀了我们吧!”明瑶大声道:“看陈家、曾家和蒋家会不会找你算账!”
我双手在地上一按,翻身便起,伸开嘴来,恶狠狠的朝袁重渡扑了上去!
两人离得很近,明瑶又出其不料,更兼是毒,袁重渡鬓角有血,粘上一点就是大费事,是以惶恐之下,袁重渡一边挥手去拍散那空中的毒粉,一边今后飞退。
这倒是奇事!
或许是刚才“袁明素”咬他的前车之鉴犹在,他竟目露惊骇之色,连连后退。
我听得浑身发缠,真不信天底下竟另有如许的恶人!
“哼,袁家的看人本领一定比陈家的差,我已看得出你面色有诈!你不必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