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滴血木偶(9)
这也恰是六相全功中“心相”的精华。
“那滴血木偶呢?”叔父道:“你刚才说的头头是道,不会也不清楚它的秘闻吧?”
我平时看书多,倒真是晓得些汗青人文轶事,随口便答道:“姜子牙,姜姓吕氏人,名尚,他的祖宗封地在吕,他也是在吕地出世的。那吕地,是在明天的河南南阳。”
说不明白为甚么会有这类感受,但莫名其妙出来的感受却常常最灵验!
“嗯。”一竹道长点了点头:“如许讲也不算错。”
“大,我感受这事情有些奇特。”我听了半天,忍不住说道:“往生咒和滴血木偶系出同源,茅山和大宝禅寺相距不太远,产生地都是江湖上的大门大派,并且又都叫我们给赶上了,这……”
我们先入大殿以内,掩了统统门窗,然后开端寻觅藏身之处。
我赶紧问道:“那滴血木偶呢?”
“三十年……”叔父沉吟着,转头看了我一眼,眉头皱起,道:“黄姑在三十年前弄这滴血木偶,济清和尚在一年前养那大乌龟。这两伙不绞缠啊……”
一竹道长答道:“滴血木偶之术也是一失换一得,别的,施术者沉迷此中,时候越长则越难以自拔,并且施术者也是以不得好死为成果——这些与往生咒是极其类似的。”
一竹道长感慨道:“这个黄姑也是个痴人啊。猜想那木偶人所塑者,便是黄姑的亡夫。”
“呵呵……”一竹道长苦笑一声,道:“琪翁啊,不是我不说,是我真的不太清楚,以是我才想再细心看看那金属咒牌啊。”
几近是在上梁的同时候,我也闻声了来人的动静——公然如叔父所说,是两拨人,前一拨三人都是脚步轻巧,声响不大,显得功力不弱,与红叶相仿;可后一拨人倒是短长的多,脚步轻的几近如落叶飘地!单以此论凹凸,前面那一拨五人的本领,各个都应当在我之上!
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道:“大,道长,你们几十岁的人了,如何也有南北之争?奸恶良善只论民气,何论南北?”
“当真,我几时说过大话?!”一竹道长说:“就连我师尊也不过是只记得多少符箓,他白叟家也并未见过真正的咒牌。”
“不错。”叔父道:“哪有恁么多偶合的事情?我也约摸着不对劲儿!”
“咳咳……”
“八成是她的男人,要不整天贴身藏着像啥模样?”叔父转而问道:“一竹,你刚才说滴血木偶跟往生咒有些关联,这是啥个意义?”
“滴血木偶也是厌胜术此中之一,并且与往生咒委实有些关联。”一竹道长看向叔父道:“琪翁,你刚才说我们南边的歪门正道多,你想想姜子牙是河南的,鲁班是山东的,这邪门歪道究竟是从那里传过来的?还不是你们北边?”
“这玩意儿可不是啥好玩意儿,你还是别瞅了。这玩意儿如果让你揣摩透了,拿出来——”话说到一半,叔父俄然打住,耳朵耸动,沉声道:“有人!”半晌间,叔父神采又有窜改,敏捷将身子俯了下去,左耳贴地,凝神听了半晌,眉头不自发的锁起,问一竹道长:“一竹,你茅山派的弟子另有人在山上吗?”
一竹道长说:“滴血木偶的秘闻,我刚才已经通盘托出了。”
一竹道长点点头:“应当如此。”
我和叔父听了一竹道长的话,好久都出声不得,因为这“滴血木偶”的做法,实在是闻所未闻,更是见所未见,即便它源自于“木工厌胜术”,即便是那“木工厌胜术”起自中原。
一竹道长说:“当年厌胜门里有人施过,不过,二十多年前,五大队剿灭会道门的时候,厌胜门就已经烟消云散了,门人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大半都在狱中,你们想找他们,恐怕是难之又难!”
我不由有些骇然,如果这八小我都是不怀美意的暴徒,可就糟糕了。
脚步声邻近我们这边时,我忍不住透过大殿顶上的窗棂裂缝往外看,竟瞧见了非常诡异的一幕!
“琪翁,你把那咒牌拿出来再让我看看吧?”一竹道长说:“让我把那些符箓都拓印下来,如何?我必然承你的大情!”
叔父的听力已臻化境,若要谛听,千步以外的动静多数能够入耳,他说有人来那必然是有人来,说对方是练家子,那对方必然是练家子,就连人数,我信赖也不会有错。
“嗯……奇特!”叔父从地上一跃而起,讶然道:“是妙手,但又像是两拨人,前一拨是……三个,后一拨是……嗯,五小我!各个都是练家子,脚步很轻,正往我们这边来——是躲还是不躲?”
“哈!”叔父大喜道:“老牛鼻子,闻声了没?!”
“说得好,善恶用心,岂分南北?让世兄见笑了。”一竹道长说:“还讲这滴血木偶吧——传闻人死之时,将其生前所躺之床木锯下一截来,撬开亡者牙口,将床木塞入,待头七过后,将床木取出,雕镂成亡者模样,供奉堂前。日日祷告,每月农历十五,以血饲之,七年以后,则贴身而藏,日夜不解,比及十年以上,便会垂垂生出灵性!而生者,便能在梦中,夜夜与亡者相会。生者、亡者,祟气通联,均以木偶为重——这就是滴血木偶!”
叔父道:“那常常用这个术的门派呢?在那里?都有甚么妙手?”
从听到的动静上来判定,这些小我还真像是不怀美意之徒——因为这两拨人一前一后,都是决计在埋没行迹。以他们脚步声的来去来辩白他们的去处,这些人仿佛是在一一屋子、一一殿堂的摸索、搜索。
“好哇!”叔父忿忿道:“你个不利老道拐弯儿抹角儿说了半天本来意义是搁这儿里啊!姜子牙和鲁班可不害人,后学的人才有坏的,说不定那学坏的就是南边的弟子!”
叔父道:“一竹,你别遮讳饰掩了,往生咒的秘闻从速给我全托出来!”
“真的?”叔父猜疑道:“我们多年的友情了,你可别在我跟前藏着掖着!”
“明白了。”叔父道:“不过,说到底也是往生咒里分化出来的。”
黄姑的尸身肥大干瘪,被一竹道长负着藏在了大殿内的匾额以后。红叶被放到了神龛之下。我们三人则藏身于梁上,在阴暗处做了回梁上君子。
我也感觉这两件事情看起来仿佛并没有甚么干系,但恰好就在内心深处有种奇特的感受——这两件事情必然存在某种联络!
“不消那样,是要用牙齿咬的。”一竹道长说:“并且另有一些分歧——滴血木偶既需求捐躯,又需求舍魂,用己身之血祭奠,用己魂之灵沉湎,存亡与共,休戚相干。”
“出血的体例呢?”叔父问道:“滴血木偶不会也像往生咒那样,弄个牌牌,有个,内里弄根铁钉刺指头吧?”
“厌胜门……我晓得。昔年郑县非常驰名的文柳镇案(厌胜门、厌胜术以及文柳镇案,详见拙作《失落的桃符》,在此不影响本书故事)就是厌胜门里的人作下来的,既然是五大队对他们下的手,那必定是斩草除根了。”叔父说罢,沉默了半晌,又问一竹道长,道:“你之前说这木偶起码有三十年的功力,那就是——黄姑是在三十年前就开端弄这木偶了?”
“又不是你说的——姜子牙确切是吕氏,这厌胜术起自姜子牙,发扬光大却在鲁班。”一竹道长说:“鲁班是木工鼻祖,他晓得匠人辛苦,怕徒子徒孙受气,是以把厌胜术集为大成,著成《厌胜经》一书,这书又被叫做《鲁班经》,记录了数百种厌胜术。因而命术中多了一个支脉——木工厌胜!鲁班本来是想庇护徒子徒孙的,但是他的徒子徒孙中也出了很多奸恶之徒,把厌胜术加以改革,弄出很多歪门正道来,那往生咒便是此中之一,只不过我师尊说过,往生咒都是刻在槐木牌上,以铁钉做刺,用的都是木工的质料——至于你这块往生咒,倒是刻在金属牌上的,我想,应当是怕被那大乌龟给咬碎了吧。”
一竹道长答道:“现现在除了我和红叶以外,就只剩下多少个身无修为的火工道人。如何,有妙手到了?”
“我的道友,多数都在灾害中,若要拜山,不会在光天化日下如此成群结队。”一竹道长沉吟道:“十有八九是用心叵测者,我们先找个处所藏身,看看这些不速之客的来意。”
一竹道长不敢在这时候唤醒红叶,怕红叶醒了以后大声言语,或者神态不清乱了去处,反而会败露我们的行迹。是以,一竹道长让叔父在红叶的“神门穴”、“三阴交”、“安眠穴”上又补了几记“行云拂”,好叫红叶持续“神游天外”。
一竹道长不晓得我和叔父话中的意义,茫然的看着我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