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归宁~
见她娘挨说,冯翼乐,“外祖母,你真短长。我娘现在肚子里有了小弟弟,每天骂我,总看我不扎眼。”
何氏立即道,“母亲这是那里的话,我从不像母亲如许想。说句内心话,芳表妹不是外人,可再靠近也亲不过弟弟。母亲莫非还没瞧出来,不说别的,就是论脾气,弟妹也强于芳表妹。哪怕弟妹家不比姑妈家富庶,可现在弟妹娘家兄弟也中了秀才,弟妹的父亲也是秀才,哪怕在我们县,这也能拿脱手了。另有一事,姑妈家虽富庶些,可再料不及姑丈是如许的人。就算弟弟当年娶了芳表妹,芳表妹不会被姑丈卖到宁家,但是,人一旦起了邪心,迟早得出事。那里有弟妹安妥,哪怕家道平常,也是小户书香之家。且她心机正,一心一意的筹划这个家。我现在还得光荣,弟弟就是运道好,娶了弟妹进门,一辈子受益,连子孙也跟着叨光。你看子衿跟阿冽的模样就晓得,若非人舅家好边幅,母亲那里有这般姣美的孙子孙女。”
何氏道,“说来几乎丢丑。我在帝都,也不晓得芳表妹的事。倒是可巧宁三爷同相公是同一科的进士,两人还同入了翰林,厥后论起来,不但是同科,还是同亲呢,都是一个州府的,岂不靠近?再细论起来,竟是亲戚。我那会儿还揣摩,芳表妹如何有这般造化嫁到宁家去,厥后才晓得宁六郎的事。幸而没冒然探听宁六郎,不然岂不难堪。”
“谨慎无大过。”何老娘握住闺女的手,又摸摸闺女身上的莲青色的素面儿大毛披风,觉着还丰富,笑问,“这一起可还顺利。”
何氏叹为观止,“这才几年没见,娘你真是大变样呀,之前嫌子衿嫌的跟甚么似的,现在如何又宝贝起人家来了?”
何老娘笑问闺女,“肚子里这个是儿子?”
冯翼道,“我去接子衿mm上学,不可啊?”
何老娘笑,“子衿才几岁,你这做姑妈的倒是想的长远。”
一时,周婆子奉上杏仁茶,沈氏接了放到何氏手边儿几上,笑道,“姐姐现在不比别时,又坐这么久的车,定是累的。家里有现成的糯米粉,内里放了杏仁、松子、花生、桂圆,最后调入糖桂花,这是刚做好的,姐姐尝尝,先垫补一二。”
“这丫头也是命苦。”何氏有了身孕,很有几分慈悲心肠。
“娘就爱说如许的话,弟妹比我还小几年,现在后代双全。我较她大,不过刚怀第二胎,我约摸是像娘你的,生阿翼时挺顺利,偏生就好几年没动静。幸而阿翼是个儿子,那些年相公一意苦读功名,我婆婆才没说啥。”说到婆婆,何氏不由叹了口气。
“阿弥佗佛,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丧了知己,老天爷也不会饶的。”
何子衿与陈二妞成心相互靠近,不但讲堂上多了很多便当,也令何子衿与陈家二房敏捷熟谙起来。
何氏叹,“表妹那里是这个气性。幸亏宁家是大户人家,总不会虐待表妹。她现在这般在宁太太身边奉侍就很好,娘家不但帮不上她,还得希冀着她。她唯有本身立起来,若得哪一日宁家准她过继个孩儿,也是一辈子的依托。”
沈氏命翠儿抱了何冽来,何氏爱的了不得,接了抱怀里说,“我听弟弟说弟妹生了阿冽,内心非常欢乐。这孩子生得真灵巧,像弟妹。”
何氏也只晓得陈六郎早夭,小陈氏守了寡,再里头的事就不晓得了,忙跟母亲探听。何老娘便将盐引的事说了,何老娘感慨,“芳丫头是小闺女,你姑妈最疼她,就是我,她们兄妹几个,我也最疼芳丫头。你姑丈这狼心狗肺的,就为着盐引,断送了芳丫头一辈子。如果我,家里再穷,只要没要了饭,怎能卖儿卖女?再说,又不是过不下去的人家。这些年,你姑丈买卖做得不赖,你姑妈也是穿金戴银,我常说你姑妈是有福的。可谁知前些年不显,现在才知你姑丈的嘴脸呢?卖了芳丫头得了盐引,又要纳狐狸精做小,把你姑妈悲伤的了不得。也是从这事上,我才瞧着,你弟妹心肠倒还好。虽说她跟你弟弟的事前头我不大喜好,可现在细瞧着,倒还是过日子的人。你姑妈多幸亏她给出主张,芳丫头现在在宁家也好过了些。”
何老娘道,“这有甚么好探听,你当你姑妈家为何发了这大财,都是你姑丈这鬼迷心窍的,担搁了芳丫头一辈子。”
“我的天哪。”何老娘直念佛,不要说一万两银子,就是一千两银子,何老娘也没见过哪。她倒是有地步的,不过那地步是子孙的底子,万不能卖的。
“凡是有一个,我也不能叫你弟收留三丫头。”何老娘叹,“那一窝儿王八崽子,合该短折!三丫头上头另有两个丫头,给她那臭不要脸的爹娘卖了。要不是她赶得巧,又有两分运道,这会儿还不晓得在哪儿呢。”何老娘虽不喜三女人,也看不上卖儿卖女的王八蛋!
何氏道,“你诚恳坐会儿,如何就没个稳妥劲儿。”
第62章 归宁~
何老娘低声道,“不是我说话刺耳,你那婆婆得八百辈子没吃过石榴吧,如何能叫石榴籽能呛死呢。”
“你少来打趣老娘。”何老娘笑,“那丫头但是有个刁钻脾气,我略多疼阿冽一点,她就不欢畅。我都说,见过多少孩子没见过她如许的。唉,有甚么体例,我是遇着命里的魔星了。”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弟妹要有你的本领,我得念佛。”何老娘摸摸闺女的肚子,极是欣喜。
何氏并不觉得奇,道,“为着盐引,甚么事做不出来。我听相公说,之前州府的纪家,也是大盐商,有了名的富户,银子赚的海了去。那纪家老爷有一对龙凤双生子,生得姣美极了,大家称羡。因那巡盐御史瞧上,纪老爷生就把这一儿一女送了那巡盐御史,这也是远亲的骨肉呢。”
何恭请冯姐夫去书房说话,何老娘同闺女说些梯己话。冯翼凑到三女人身边看白白胖胖的何冽,他见何冽这般小,偏又白胖宣软,心下喜好,伸手戳了何冽胖面庞儿两下子,三女人没拦住,冯翼年纪说是大了些,只是没拿捏好轻重,直接把何冽戳哭了。何氏刚喝了两勺杏仁茶,撂下碗训儿子,“你给我诚恳些,再弄哭你表弟,看我不打你!”
何氏笑,“母亲放心,我这胎相倒是稳妥,又不是头一复生,都快六个月了,无妨的。”
何氏笑,“弟妹说的我都饿了,有劳弟妹了。”
“是。”何氏笑,“娘这话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那是娘你没见他气人的时候。七八岁,狗都嫌,老话再没差的。”何氏几口将杏仁茶吃完,拿帕子擦一擦鼻尖儿沁出的细汗,笑,“吃一碗热腾腾的杏仁茶,整小我都觉着和缓了。有弟妹如许全面的媳妇,娘有福。”
何老娘大手笔的给了三女人一钱银子,笑对冯翼道,“这是傻话。你娘最疼你,我也最疼阿翼,就是有了小弟弟,也最疼你。你做兄长的,要护着弟弟才行,晓得么?”
何老娘见闺女大着肚子,尽是心疼,“这般粗笨了,我原是叫你弟弟年前去瞧你的。”
“不是我想的长远,这孩子呀,一转眼的事儿。”儿子垂垂长大,除了操心儿子的功课,何氏不免多想一些的。
何氏自比何老娘有见地,轻声道,“不要说很多钱,姑丈得了州府的盐引,一年起码万把银子,母亲想一想,咱家一月也就二两银子的花消。”
何老娘说闺女,“我好几年好几年的见不着外孙子,惯能惯几天,偏你如许端方多。行了,我不消你管。”
“你说的轻易,她有嫁奁吗?”何老娘但是早有言在先,不会给三女人出半分嫁奁的,何老娘道,“看她本身造化,如果无能,她本身就委曲不了本身。如果个废料,我也不是菩萨,补助不了她。”
“也只得如许想了。”何老娘悄悄对闺女道,“芳丫头一日过不好日子,我内心总觉着,若当初你弟弟没闹着非要娶子衿她娘,芳丫头再不会如此的。”
冯翼撅撅嘴,“我出去玩儿了。”
何氏听得这些事,叹道,“是啊,弟妹如许,当真可贵的很。说来之前姑妈但是没给过弟妹好神采,可贵弟妹不记旧怨,这般为姑妈着想。”
(坟里躺着的冯太太:到时你挑个时候给我看。)
“三丫头与阿翼一个年纪,这话还远的很,且论不到呢。”晓得母亲素与舅家不睦,有如许的舅家,何氏也实无语可说,便不再说三女人,转而笑道,“倒是子衿,如何去姑妈家上学了?姑妈不是一贯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何老娘夙来嘴硬,道,“凡事另有你弟弟呢,我只求她多为咱家生几个小子,别无所求。”她希冀的是儿子,又不是媳妇。
何老娘笑,“那就去吧。三丫头,你带阿翼去,给你些钱,路上阿翼想吃甚么买给他吃。”
冯翼说,“太胖了。”
三女人也出来与冯家人相见,冯翼比三女人小两岁,瞧着三女人眉眼出众,也挺喜好这个表姐,问,“外祖母,子衿mm没在家么?”
“幸亏宁家还算知礼人家。”何氏道,“宁氏族中,算是宁三爷的堂伯,在帝都是翰林院的掌院学士。宁三爷也是个出挑的人,相公与宁三爷在翰林相处这些日子,我也见过宁三奶奶,都还过得去。想着表妹在宁家也还过得日子,不然,宁三爷不会主动提及两家姻亲之事。那会儿若宁家不说,我是再不晓得的。”
何老娘听的目瞪口呆,“竟有这等丧芥蒂狂之事?”
“谁说不是,跟你姑妈生了五男二女,我们县里晓得的,谁不说他们伉俪敦睦。谁晓得如何厥后就跟着了魔一样,的确要发疯。”何老娘问闺女,“那盐引子,真的能挣很多钱么?”
何氏点头,“娘这事儿做的好。子衿那丫头像弟妹,打小就能瞧出机警来,弟弟又中了秀才,子衿模样生得好,再念些书,识些字,就跟平常的土妞儿们不一样了。今后定能有个好出息。”
“娘,看你说的,好似谁情愿死似的。”何氏道,“相公极是悲伤,说好轻易念出功名,老太太福都没享几日就这般去了。”
“母亲说的是,那纪老爷把后代都献上去,本来盐引是十拿九稳了,成果给那儿子一刀捅了个对穿。连盐课御史都死在他手里,这事儿但是轰动了朝廷,州府里略动静通达的都晓得。厥后人们就不敢这般猖獗了。”
“小孩子柔滑,你没用力儿都戳红了呢。”何氏揉揉何冽的脸,笑对母亲道,“这孩子生得可真好,比阿翼小时候都雅多了。”
“说得仿佛你本身瘦似的。”
“原是该当的,那里说得上劳累。”沈氏顺手自何氏怀里接过儿子,笑,“自打家里接了信儿,我算着姐姐这几日就该到的,提早预备下。现成在铫子上一煮,不消半晌就得了,并不费事。”
“都顺的。”何氏扶着母亲的手进屋,冯姐夫带着儿子给何老娘见礼,甭看何老娘对媳妇抉剔,对半子那是比儿子都好,让何恭拿了好茶来给半子吃。说到冯太太的事,何老娘另有模有样的掉了两滴泪,又絮干脆叨的提及冯姐夫中进士的事。
何氏道,“这也是没体例的事,幸亏相公已有功名在身,今后甭管是谋外任还是如何着,总算是有出身的。”
何老娘也赏光的说一句,“你弟妹在这上头倒还全面。”何老娘道,“让三丫头瞧着阿冽,你去厨下看看,做几样好菜来。你姐姐有孕,吃食上重视些。”
陈二妞鼓鼓嘴,“晓得了。之前娘你还说子衿她娘是狐狸精来着。”
“她能到咱家,还说不得命苦。”何老娘哼一声。
何老娘大悦,笑,“你买本身喜好的就行了。去吧,路上谨慎些,看着车,你mm也快放学了。那是你姑外祖母家,见着姑外祖母,好好说话。”
何老娘将眼一番,道,“我问心无愧,管别人如何想?爱咋咋地!如果在乎这个,在乎阿谁,还能不能痛快的活了!”
冯翼也没想到小娃娃如许不由戳,道,“外祖母,我没用力儿。”
冯太过分逝也几个月了,年前,冯姐夫带着妻儿来岳家看望岳母。自何氏陪丈夫到帝都以备春闱,足有三年未回娘家了。说是丧家不好进门,可只要能见着闺女半子,何老娘再不讲究这个的。
沈氏便将儿子交给三女人,往厨下去了。
说一回死的不是时候的冯老太,何氏问,“娘,三丫头是如何回事?如何到咱家来了?”
“母亲放心吧,也许芳表妹的福分在背面呢。”
何老娘笑,“我也不求别的,现在有了阿冽,我总算能跟你那短折鬼的爹有个交代了。要能再给我添几个孙子,她就是不在我跟前服侍,我也甘心。”
冯翼皆应了。待冯翼与三女人走了,何老娘还念叨,“阿翼这孩子,可真懂事。”
何老娘道,“我就盼着芳姐儿平安然安的。”
“多好的出息我也不叫那丫头嫁得远了,经着你这个,到时就在本县给她寻小我家,一家子住在一处,来往也便利。”
何老娘笑,“你mm去读书了,等中午就返来,下午你们一道玩儿。”
“如何没有?”
何老娘哈哈一笑,悄悄同闺女道,“之前我多有嫌那丫头电影,现在不知怎地,越瞧越扎眼。”
何氏又是一笑,道,“另有件事呢,娘知不晓得一名宁三爷?”
冯翼瞥一眼,他因何冽挨了骂,他娘又夸这小子比本身都雅,便道,“不如子衿mm都雅。”他还是最喜好子衿mm。
便是陈二妞也觉着,何子衿虽不若本身聪明,也不若本身貌美,勉强还算个不错的玩伴。只是家里穷了些,穿戴非常不像样,带出去有点儿没面子。幸亏,她与何子衿在外头的交集未几,更兼陈二奶奶说闺女,“哪儿就都似咱家这般富庶呢?你别凹凸眼,当初你祖父鬼迷心窍的要纳狐狸精,一家子亲戚,也就你舅祖母家站出来讲句公道话。这才是实在亲戚,那些个站干岸看笑话的,再有钱如何,你跟那样人来往,能来往出个甚!”发作之家,固然给闺女请了有学问的女先生教着,可家属沉淀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如陈二奶奶,张嘴就同闺女说公公的荒唐事,固然是背了人,也少了几分忌讳。
何老娘叹口气,再一次吐槽坟头里躺着的冯太太:真是死也不挑个时候。
“外祖母说的,我就听。”冯翼笑嘻嘻的跟着三女人去了,走前还问,“外祖母,你想吃啥,我买返来给外祖母吃。”
何氏看老娘笑呵呵的说着抱怨的话,但是没有半点抱怨的意义,不由笑道,“您哪,就该赶上这么一个。”
陈二奶奶忙捂住闺女的嘴,“闭嘴!今后再不准说如许的话!”教诲闺女几句,便令闺女回屋玩儿了。
冯翼道,“mm这么小就会读书了?可真是短长。”之前他也教过何表妹读书啊,那会儿何表妹还是个娃娃,冯翼觉着,何表妹这般聪明,必定是本身发蒙启的好。
“这话说的对。”何氏道,“弟弟就是命好,只看弟妹能帮着姑妈出些主张,帮着芳表妹在宁家立起来,她此民气肠便好。有如许的母亲调度着,孩子今后也品性端方。”
“我也日夜盼着呢。”何老娘道,“大家盼着嫁到大户人家去,可嫁到大户人家也有大户人家的难处,端方忒大。”若小家小户,哪怕小陈氏守了寡又怕甚么,二嫁便可,也不必这般守活寡。可话又说返来,若当初说的小户人家,断不会有本日之事。当然,陈家也发财不起来。
何老娘道,“这如何不知,芳姐儿可不就是嫁到宁家去了。”说到小陈氏,何老娘不由又是感喟。
何氏道,“娘你别惯他这些臭弊端。”
冯翼笑,“外祖母,我还差的远呢。”
何老娘笑,“这几年你在帝都不晓得,你姑妈家但是发了大财,现在也讲究起来了,给大妞她们姐妹花大笔银子请了女先生,学那些个琴棋书画、针线女红。我跟你姑妈是甚么友情,既是请了先生,一头羊也是赶,两端羊也是放,子衿早就跟着族长家的阿洛认了很多字,看她还不算笨,我就跟你姑妈说了,叫她一并去学学。不求她有多大出息,起码知些事理,跟着开开眼啥的。”
何氏握着母亲热热的手掌,笑,“娘你老是如许,一张嘴从不说好听的话,心又不差的,要不也不能特特去姑妈那边说叫子衿去上学的事。如何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不然如有不晓得娘的心的,怕要曲解你。”
“哪儿啊,比子衿生得好。”在何老娘眼里内心,她孙子天然是人间第一都雅之人,何况何冽的确生的白嫩敬爱。
“你从速吃。”何老娘说闺女一句,要了何冽来抱,在怀里悠悠的哄着何冽,对冯翼道,“你表弟小,现在还不能跟你玩儿,等大了就能一起玩儿了。”
何氏道,“之前姑丈可不是如许的人,小时候姑丈常常做买卖返来,买两支绢花,大娘一支,我一支。”
何老娘还挺谦善,“胡乱学一学罢了,不比我们阿翼,今后但是要考进士老爷的人。”
何氏道,“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弟弟跟弟妹都是心善的,我看三丫头模样不差,将来一定不能找一门好相亲。”
“娘你可真不嫌贪婪。”何氏笑,“弟妹如许就很好。”
真正让陈二妞对何子衿另眼相待的是何氏伉俪两着儿子归宁之事。
何氏问,“那头儿就一小我都没了?”
冯太太死都死了,何老娘只是说一句,“半子是孝子。倒是半子返来守孝,今后这官儿可如何办呢?”
略出一口气,何老娘不无担忧的问闺女,“你说,芳姐儿不会也寻个机遇捅死你姑丈吧?”
听到此处,何老娘方稍觉畅快些,说,“该!都是些天打雷霹的东西,但有气性的儿郎就该白刀进红刀子出!”
何老娘将嘴一撇,“能如何着,短折鬼的爹短折鬼的娘,没处所去了,就投奔了来。都是你外祖父造的孽,娶那么个狐狸精,生个败家子,又养一窝短折鬼!到头来让我做这冤大头!”
“你姑妈也说,不经事不知民气。”何老娘忿忿,“就是你姑丈那混账行子,不知甚么时候天打雷霹!”
“请我们县的老大夫瞧了,摸着脉象看,像是儿子。”何氏笑,“我倒是乐得要个闺女,小子太淘了。”
当着闺女,何老娘说了句实在话,笑,“外甥不出舅家门,像阿冽他娘舅是真的。”
想到宝贝孙子另有讨人嫌的丫头电影,何老娘也笑了,道,“也许就是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