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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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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开口替卫恒解释,他已抢先开口道:“那父亲为何不想想,此前二十多年,儿子一向对长姐敬爱有加,各式照拂,为安在她入宫后,反那样对她?”

“那这回子恒可还吃你弟弟的醋?”

我正欲下车去迎他,车门已被推开,一个暖和的度量将我紧紧抱住。耳鬓厮磨了好久,他才道:“不是让你先归去吗,如何还在这里等着我?如果我陪父王一道走了,岂不是要劳夫人空等。”

说罢,又握了握我的手,才跟在卫畴身后,步出牢门。

尹平这才面露忧色,他低声同我禀道:“夫人,小奴方才去刺探了一下,那些扼守大门的军士之以是没有强即将那秋月赶走,是因为她脱手极风雅,每日都会给那些军士奉上千钱求其通融。是以,他们虽不敢违令放她出去,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每日都守在门外。”

卫恒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儿子不肯拿她那些下作的手腕来污父王的耳朵。”便不肯再多说一句。

幸而先前,我盘算主张不让她跟着出去,又命人将她带回府中。待我回府后,便可好生查上一查,看看她到底是何来路?又是否和那吴家兄妹有关?

“但儿子敢对天发誓,只要他们以兄弟之情待我,我必善待诸弟姊妹,使其安享尊荣,但如果他们不顾念骨肉亲情,则儿子亦没法以骨肉之情而善视之。还请父亲明鉴!”

“阿洛,幸而我娶到了你,若不是你,我真不知……”

“父王带子文归去见母亲了。”

“儿子夙来恩仇清楚,以德报德,以直抱怨,均倍而还之。是以儿子不敢对父亲承诺有生之年,保诸兄弟姊妹万事均安,因为世事难料、民气难测,谁也不知他日将会如何。”

我甚么也没说,只是学他平日对我那样,双手捧着他脸颊,悄悄献上我的双唇,主动去亲吻他闭着的双眼,高挺的鼻梁,另有……

先前在牢里,他一听卫畴到了天牢后,竟把卫玟放在一边,先来看他,立时堵在心口的那股气就顺了,跟他父亲主动示好。

这一千钱可不是小数量,充足一户浅显百姓三个月的衣食日用,秋月守在这里三天,给出去了数千钱,以她的身份而言,算是一笔巨款,她那里来的这很多财帛?

我拜送他二人时,子恒到我身前低声道:“夫人先行回府安息,我陪父王看完六弟便归去陪你。”

只是简简朴单的四个字,卫恒却不知盼了多久,他眸中模糊有水光明灭,又怕被卫畴看到,将脸扭到一边说道:“儿子晓得父亲为何忧心,但父王本日既已对儿子交心,儿子便不肯再说些矫饰之词来欺瞒父亲。”

看来那秋月确是有些古怪,若真如她说的那样,她一个从夫家逃回邺城,走投无路只得投奔旧主之人,身边能有多少川资,如何能够脱手这般风雅,动辄给出上千钱去奉迎那些守门的军士?

我冲他嫣然一笑,不答反问道:“那父王呢?”

卫畴伸脱手按在他肩上,“为父信你!”

他把我抱在怀里,坐到车榻上也不肯放手,还是这么抱着我。

卫畴听后看了他半晌,缓缓点了点头,便欲携着他手一道去看卫玟。

卫恒立即辩驳道:“当年宛城的悲剧,儿子的确长生难忘,可如果儿子是以对无辜之人耿耿于怀的话,那儿子底子就不会娶阿洛为妻。”

很快,他就反客为主,将我紧紧箍在他怀里,吻遍了我的头面耳垂,仍不满足,竟将我的衣带解开,沿着脖颈一起吻下去……

但是现下,卫畴带了卫玟回府,却没带他,不知他这个谨慎眼的,是否又会妒忌。

我说到这里, 便不再说下去, 而是看向卫恒, 他也正看着我, 眸光炽热而和顺,还带着模糊的感激。

卫畴看我一眼道:“为父当年逼迫你娶阿洛,起心不纯,你可怨为父?”

“若不是长姐太也过份,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到阿洛头上,我如何会脱手反击?阿洛是我结嫡老婆,我既是她的夫君,便要护她一世全面,岂能让她为人所欺,即便那小我是长姐,做了不该做之事,亦当受罚!”

卫畴点点头道:“自阿洛嫁你后,你整小我确是温和很多,再不若之前那样冷硬酷烈,为父本来已有些放心,不想你竟会对华儿脱手,她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你母亲临终前命你好好照看于她,可你却拆穿她假孕谗谄符氏的本相,又让她身染重疾,逼的为父不得不将她从宫中接回,送到城外的别院去。”

待卫畴站稳后,卫恒仍未罢休,他看着本身的父亲,踌躇半晌后道:“子恒亦有半年未曾见过六弟, 愿陪父亲一道前去。”

听他如此说, 我悬着的一颗心垂垂落了归去。不想卫畴倒是多疑惯了, 见卫恒终究透暴露修好之意,不但没有欣喜之情, 反而多问了一句,“吾儿此话当真?”

我心道这才是真正的公允,人与人订交,不管是伉俪之间,还是兄弟姊妹、同僚朋友,若真要情深意笃、绵绵不断,均须有来有往,相互互爱互敬,方能悠长,断没有只让一方包涵谅解另一方的事理。

不知怎的,明显她和吴宛生得一点也不像,可我却总感觉在她身上看到了吴宛的影子。

显是对方才卫畴又有疑他之意心生不悦,用心不肯把详情提及来,想看看他父亲此次可否不问启事,只凭他口中之言就信他一次。

“人言知子莫若父,儿子自幼受您教诲,读的是圣贤书,习的是君子六艺,儿子自认对子文做不到如同母兄弟那般靠近,但他总也是我的弟弟。可为安在父亲眼中,却老是视儿子为罔顾骨肉亲情,不知孝悌为何物的刻毒无情之辈?如许各式摸索于我?”

他转眸看向卫畴道:“阿洛所言,恰是儿子藏在心中积存好久的委曲。既然本日父亲垂怜,情愿对儿子透露襟曲,儿子也想问父亲一句。”

他将头埋在我颈窝里,低声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夫人也!这些光阴,我只感觉委曲,却不知为何委曲,倒是夫人看得清楚,一语点醒为夫这个梦中人。”

我便进到马车里持续等他,但是这一次的等候再没有焦灼担忧,提心吊胆,有的只是等候即将团聚的甜美和雀跃。

先前在那地底牢舍时,几近不觉工夫流逝,待到走出天牢大门,才发明竟已是金乌西坠、暮云四合,到了掌灯时分。

被儿子如许诘责,卫畴倒是神采如常,“初时孤确是怕你会因当年之事迁怒于他们。”

这一次,他的父亲终究没再让他绝望。

卫恒恨恨地在我脸上捏了一把,“夫人这是用心笑话我呢!有了夫人接我回家,谁还要同他们在一起。”

卫畴问道:“另有这等内幕?华儿当日都做了些甚么?”

我将杯盘碗盏一一支出食盒当中,刚走出牢门,便见尹平仓促奔来,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牢舍,正欲发问,我便道:“丞相方才来过,他们父子二人现在一道去看六弟了,我们先回车里等着,等子恒出来,一道回府。”

便是等的再久,我也不感觉心焦,只是悄悄等着那甜美时候的到临。

固然卫恒让我先归去,但我如何能让他孤零零地单独归去,天然是要伉俪双双把家才好。

我先还任他混闹,厥后见他竟半点也不顾忌是在车里,就想……忙将他推开,嗔了他一眼,恼道:“再有半晌就能回府了,夫君就不能再忍一忍吗?”

见卫恒神采一冷,扶在卫畴臂上的双手渐渐松开,我忙道:“父王何出此言?”

目睹卫畴脚步踉跄, 就要栽倒在地, 卫恒忙抢步上前, 稳稳地扶住他的身子。

想不到竟是因为当年卫华之事,让卫畴对子恒的猜忌之心愈发短长。

“不管是当年璜弟亡故时子恒劝您以身材为重, 还是这一回子恒因同您置气而不肯替子文讨情, 您老是存着一点狐疑,担忧他会因为宛城之事迁怒于两位幼弟, 不肯顾念兄弟之情善待他们。”

终究,车窗外响起尹平有些冲动的喊声,“中郎将!”

卫恒拱手道:“多谢父亲当日起心不纯,才让子恒能得此佳妇,以慰平生!儿子最为感念您的恩德,一是哺育之恩,再则便是您将阿洛许配给了儿子,让儿子终究晓得何为人间至爱。”

“对同胞亲姐,尚且如此狠心,你让为父如此能放心得下?”

“请恕儿妇抖胆说一句, 子恒心中委曲,不但是因您这些年冷待于他, 更是因为您老是不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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