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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章 帐中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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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眼看向昌氏族人,但见个个面色大变。

左下首的人群,头戴冠巾,身披宽袍,双手按膝而微微倾身,笑容逼真。至于右下首,打头坐着一人,其人高仰着头,满脸的嘲笑,头上歪歪戴着方巾,身上也穿戴宽袍,但是,也许他已健忘中原之袍,乃是右衽。如果细观,会发明这一群人,固然跪坐于地,屁股却时不时的乱动。

来福浓眉一扬,按着腰间重剑,眯眼看着昌漠,冷声道:“昔日,有叛将谢浮,率军千余!其人,傲慢高傲,竟敢攻击我军!现在,其人之首,已传回建康,其人之嘴,再不能言也!”

言罢,荀娘子收了右手,负于背后,嘴角抽起一丝嘲笑,眯眼看向刘浓。

当郭璞驳得鼓起时,满座唯闻他一小我的声音盘荡于堂,振振锵锵令人不寒而凛。也许是言语带着恐赫,几乎激起一场变故,幸而昌华目睹局势有异,起家从中调和,而刘浓也一声轻咳,表示郭璞适可而止。

刘浓心中暗笑,却知不成过分,当即再次一个团揖:“刘浓,谢过诸君接待!”言罢,回身迈入吊桥,直行此岸虎帐。

昌华见刘浓点头,淡然一笑,引领三人入内。

面对此景,美郎君视若无睹,团团一揖,朗声道:“华亭刘浓,见过昌氏诸君。”轻描淡写一句话,便将此次拜访定性。

两人所言皆有理,北宫擅势,曲平擅攻,尽显无疑。刘浓心也委实难决,若绕丛岭,便将分开官道,利弊各具。利者,避过岭中之匪,绕行以后,只需面对东西之一堡。弊者,离官道过远,恐为人击。

北豫州名义已属晋,实者乃坞堡便宜。

“虎虎虎!”

一时候,莫论昌任、昌漠,亦或昌许、昌华等人齐齐色变,继而哗然。特别是一向心存夜袭刘浓的昌漠,更是满脸涨得通红。身存北地者,天然对北地豪强了如指掌,谢浮最为强大之时,拥军三千,在未归祖豫州帐下时,经常度过淮水,劫夺周边。而昌氏,便被谢浮洗劫过。

北宫疾步迎上来,沉声道:“小郎君,谈得如何?”

当下,支撑曲平与北宫者皆有,郭璞与来福支撑老成的北宫,唐利潇支撑曲平,便连那刚投诚的杜武也赞成曲平之言。

刘浓披甲坐于案后,一应世人摆列摆布。郭璞居右首,顺次是来福、唐利潇;北宫居右首,其下曲直平以及谢浮降军首级杜武。荀娘子乃是客,刘浓请她并排而坐,荀娘子秀眉一挑,不情不肯的落座。

刘浓抿了一口茶,笑道:“调集诸位与帐,便是商讨此事,诸位且放言畅谈,集世人之智,勿需顾忌。”

刘浓携众穿过虎帐,跨入中军帐,命人铺席展案,且将荀娘子请来,本日昌氏之行极是顺利,又要在此地停驻两日,便恰好趁此余暇之余,将今后路程稍作修篡,以及对千余军士重新编组。

来福道:“北宫之理,进退有据……”

“嘶……”

“哈哈……”

“诺!!”

昌任脸上的笑容,似笑非笑。

帐中诸人纷繁阖首,甲叶抖响。

祖豫州北伐,虽是将北豫州全境光复,但实在只是将胡骑逐之于外,并未能令民气得以凝集。是以,每缝战事,此类世家坞堡两不相帮,作壁上观。在北伐最后,祖豫州曾进犯过一些两面倒的坞堡,却履履无功,反而导致寸步难行。不得已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浓目光淡然扫过帐中诸人,除郭璞外,大家顶盔贯甲,人数虽未几,但军帐已成雏形,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些许豪情壮意,笑道:“由南至北近千里,历经二十余日,我等已至此地。一起而来,多有艰险,幸懒诸位倾力襄助,刘浓,谢过!”说着,朝着身侧的荀娘子拱了拱手。

红筱与织素一左一右,沉默跪在刘浓身后。

唐利潇道:“非也,千里行军,最忌势怯,曲首级所言……”

慎县昌氏,乃典范的北地幸存世家,在胡人统治北豫州时,每日饱受铁骑践踏,且不得不将家中精英子侄,送至胡人帐下为质。

“刘浓身为仕者,当为百姓之藩也,斩此匪僚乃分内之事也,何敢当拜。”

昌许亦点头道:“刘郎君,确属仁厚。”

众白袍哄但是应,有曲领脸颊一皱,暗自暗笑:我等伐树,本来便是为做粮草车啊!

“然也!”

郭璞朝着刘浓深深一揖,笑道:“郎君,刚才得昌氏所赠之图,郭璞已观,若直行上蔡,途中,坞堡十余,村庄三十有二,且有丛岭两座,郭氏与赵氏各自拥兵全军,位于丛岭以后,两堡东西互望。依郭璞度之,至今而后,想必一起将顺利很多,只是那丛岭与郭氏、赵氏,另有待商讨。”

这时,一向默不出声的荀娘子委实听不下去了,“唰”地起家,挑着秀眉看向刘浓,冷声道:“为将者,不该只观军势,尚需知天时、阵势、情面。占岭之匪乃何人?定是流民为能人所携,此等军势,有声无威,具威不雄。汝乃晋室之仕,当携军势而奉告于义!若敢不从,则战之于威,定可一击溃敌!顺势而入,直行于两堡正中。”

北宫沉吟数息,沉声道:“丛岭必定聚匪,莫若绕行,至于郭氏与赵氏,无妨习本日之举,安营坞前,投帖拜访。”

刘浓微微一笑,随昌华落座于客席,来福、郭璞陪座。

这时,一阵雄浑的呼喝,如雷砸来。

一个时候后,宾主尽欢,刘浓告别拜别。

此时,既称坞主,刘浓的身份便已转为晋室官员。昌任老奸巨滑,岂会听不出言外之意,神情一阵变幻以后,狠心作决,捋着花须,欣然道:“然也,刘郎君所言甚是,虎威未曾远播,恐遭误戏!”言至此处,一顿,看着坞前的虎帐,眯眼道:“想必,再过两日,谢浮之死便会声传汝阴。”

昌氏家主昌任,神情豁然一松,离案而出,笑道:“贤人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华亭,刘郎君远道而来,昌氏何其荣而乐也,早已备下粗酒淡食,扫榻相待。”‘华亭’二字,落得极重。

刘浓看着面前的昌华,内心感概莫名,他天然能够看出昌华眼底深藏的仇恨与哀痛,可这类仇伤却又带着深深乏力,细细一思,让人感同身受。

曲平放声笑道:“如果如此,何必架桥?”说着,对着那群正呼哧呼哧扛树的白袍,大手一挥,叫道:“削木做板轮,权充押送粮草辎重之车。”

昌任亲领族人将刘浓送至吊桥口,刘浓放眼扫过昌氏族人,淡然一揖:“诸君,留步,刘浓告别。”

言至此处,放眼看向帐中世人,缓缓伸出了乌黑的右手,并直,往前一戳,慢声道:“北地民气不古,郭氏与赵氏东西相望,气力又在伯仲之间,即便未行互伐,也想必相互防备,而并非一心。我等行军于此中,何人敢行先动?”

刘浓淡然一笑行礼,又对昌任一揖,正色道:“昌坞主,实不相瞒,本来拜访以后,刘浓该当拔营而去。何如,恐前路坞主自误,是以尚需再留两日。此举,或可免得些许兵器,请坞主意谅!”

郭璞笑道:“郎君恩威并施之下,想必昌氏已不敢妄动。且依郭璞度之,昌氏定会为郎君作宣矣。此乃,不得不为。”

荀娘子秀眉一弯,嘴角却冷,默受。

郭璞慢悠悠的看了一眼昌任,正色笑道:“我家郎君实乃心胸仁厚之人,不忍见兵器横行而涂炭四野!故而,只得出此下策,规劝犯警、以警效尤!”

闻言,昌任的眉毛抖了两抖。

一入其内,刘浓便发觉院中的奥妙氛围,乌青苇席明显是刚至角落里翻出来,上面犹自带着陈年未行洗濯的霉味,苇席的绝顶处端坐着昌氏家主昌任,苇席的摆布摆列着昌氏族人。

“妙哉!!”(未完待续。)

曲平点头道:“不然,丛岭虽是聚匪而难行,但是,如果绕行而过,必定有损声望。现在进入北豫州,豪杰四起,若不予战之以强,必为人欺。故而,该当直指两岭,一战而挫,败其威,增已势。再过两堡时,必定顺利。”

刘浓转头一看,嘴角沉默而裂,只见北宫正扬着刀、骑着马来回奔驰,而呼声则来自一群扛着大树的白袍,他们仿若正欲架桥。

昌任看了看坞前,但见吊桥的对岸,白袍阵列如丛,健马长嘶不断,不时见得几人穿行于此中,大声呼喝,好似正欲攻城普通,心中突地一跳,眉毛随即一抖,讪嘲笑问:“不知,刘郎君,几时分开慎县?”

“哈哈……”

“哈哈,谢浮,谢浮,汝也有本日,刘郎君,且受昌许一拜!”一心向晋的昌许,闻言大喜,朝着刘浓便是一揖。

其间,果如刘浓猜想普通,右首昌许等人,对刘浓携军来北由衷欢乐,不时谈及江南、江北之盛景与诗书。昌许更借着酒意与郭璞稍事清谈几个回合。而右首昌漠等人,则不时的冷嘲热讽,刘浓只是沉默品茶,未作一言,自有帐下郭璞发挥三寸不烂之舌,一一偿还,堵得昌漠颜面尽失,几乎口吐白沫。

当下,面对此人淡然却又殷切的目光,刘浓点头应允,暗思:‘他们已然只求保存,此举,不过是为家属多求一张护身符。’

一时,乱纷繁。

“谢浮??几时叛离!几时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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