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古鼎斋
钱世良道:“这位赵大人现在莱州为官,并不在都城。”
“升官!你如何在这儿?”小四问道。
柳逸玄笑道:“钱掌柜天然是火眼金睛,何用鄙人来辩真伪!”又说道:“只是我出门太急,并未带足银两,再说,我那陋室空堂恐怕也配不上这苏东坡的墨宝啊!”
却不想这位赵明诚公子也在贺寿人群当中,他一眼便看出铜鼎铭文上的马脚,并当场指明那铜鼎就是件假货,又将此中原委给世人说了,使老太师一时丢了颜面。
苏轼的行书,除了行笔流利豪放以外,用墨非常厚重,从不怜惜笔墨。再者,苏轼的书法作品不管是行书和楷书,字里行间会流暴露一股天然的稚气,仿佛是小孩子的笔法普通,这也跟苏东坡内心纯真和豪宕不羁的脾气有关。
但是北宋末年天下流行“苏、黄、米、蔡”四种字体,效仿和临摹的人各处皆是,《水浒传》中就有“圣手墨客”萧让捏造蔡京家书以假乱真的情节。
这时升官的那位本家亲戚从门外收账返来了,看到升官便忙来号召。这位伴计姓徐,因在家排行老四,人都唤他“小四”,比升官年长一岁,在这店里当个跑腿的伴计。
“那他的那位夫人但是个大才女?”柳逸玄还是想探听一下李清照的事迹,看看语文讲义上写的是真是假。
“哦,本来如此。那钱掌柜可知这张择端画师现居那边啊?”柳逸玄这才想起来要探听这位张择端。
钱掌柜一听这话,内心估摸着柳逸玄已经认出这幅字是一件假货,又听他说没有带足银两,也就没有再劝他,本身只好收了书画放回柜子里。
“翰林书画院张择端的画作,钱掌柜可有耳闻啊?”柳逸玄问道。
行遍天涯意未阑,将心到处遣人安。
落款为:“眉山苏轼赠惠山僧惠表,元?八年十一月初六。”
“是不是叫《腐败上河图》?”柳逸玄冲动的问道。
“这幅画已在大内保藏,小人是没有见过,只听得几位朝里的高官谈起过,想必令尊大人也应当有所耳闻吧?”钱世良说道。
听小人的徒弟讲过,当年蔡太师不知从那里得来一件周朝的铜鼎,老太师如获珍宝,每日在府中把玩,可巧那年春季,正值太师大寿,文武官员去太师府贺寿,老太师便将那尊铜鼎取来让世人抚玩。
柳逸玄对这赵明诚并不陌生,他的老婆李清照是宋朝驰名的女词人,没想到这赵明诚也是因为年青气盛,获咎了蔡京,还把本身的老爹给坑了一把。便又问道:“这赵明诚现在可在都城?”
柳逸玄笑道:“不必多礼,升官跟我提及过你,以是我们就来这店里看看!”
“嗯,不错,不错!”柳逸玄拿着条幅点头奖饰。
升官道:“行了,你就别吹了,我们公子明天来是要探听一幅画的,就怕你们这儿没有!”
自那以后,蔡太师便与赵丞相结下了仇怨,厥后太师参了丞相一本,圣上便罢了赵丞相的官,贬他回山东故乡去了。不过这位赵公子当时倒是名满都城,汴梁城里很多官家老爷和古玩贩子,手里得了甚么金石玉器,都请他前去辨认真伪。”
客来茶罢空无有,卢橘杨梅尚带酸。
徐小四忙施一礼,“小的徐四儿,拜见公子爷!”
柳逸玄看看天气已晚,只好辞了这位钱掌柜,打道回府。
小四见到升官能帮本身给店里揽来买卖,内心倒也欢畅,又问道:“不知公子爷可曾看到甚么中意的玩意儿没?我们这店但是我们东城驰名的古玩店!”
“张择端?”钱世良细心在脑筋里搜刮了这小我,说道:“张择端,小人倒像有些耳闻,只是宫廷里的书画多是给皇上把玩,或是赐给有功之臣的,官方倒是少见。”
“哦,本来如此,不知钱掌柜对这位张翰林的事迹可知一二?”柳逸玄想探听一下这个张择端的下落,遵循推算,他这会子还没死呢,如果能见到他本人,便能够弄清楚画上的残破之谜,也算替他爷爷了了一桩心愿。
“这位张画师小的倒有些耳闻!公子如有兴趣,小的可跟您念叨一二,来,公子这边坐下!”他走到大堂里的一张八仙桌旁,请柳逸玄到这边坐下,又叮咛小四沏了一壶茶过来。
“这位张画师宣和年间曾在汴梁城购置了几间宅院,宣和二年,有人常见他在汴河沿岸访问,传闻是为了画一幅东都城的繁华景色。”
“哦,呵呵,那岂止是耳闻呐,我做梦都想看看它!”柳逸玄笑道。
“我是陪我们公子来的,来,我跟你引见一下,这就是我们家公子!”升官欢畅地要帮小四引见。
钱世良笑道:“这是东坡居士在惠州留下的墨宝,小的也是从一名岭南贩子那边得来的,嘿嘿,还请公子辩个真伪!”
柳逸玄听了这话,又感到有些绝望,这张择端去了江南云游,一时恐怕也找不到他了,至于那画中的残破现在也找不到答案。而那幅《腐败上河图》还在皇宫大内,想来一时半会也混不进皇宫,只好今后再想体例了。
“古鼎斋”的钱掌柜拿出一幅苏东坡的书法作品摆在了柜上,柳逸玄将字拿来细瞧,公然是东坡的一首诗,内容是:
山中老宿仍然在,案上《楞严》已不看。
“哦?如何会给卖了?”柳逸玄问道。
欹枕落花馀几片,闭门新竹自千竿。
柳逸玄内心说道:“别提那老头子了,我刚想探听一句,就被他给骂出来了!”又问道:“那这张择端的宅院在哪?”
“公子有所不知,这张画师因为画了一幅《西湖争标图》而获咎了太上皇,被贬出都城,传闻这位张画师离京以后去了江南一带,游山玩水,持续他的画作去了,至于现居何州何县,小人也是不知啊!”钱掌柜忙饮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钱世良说道:“这张画师本籍山东东武,是前朝丞相赵挺之的外甥,他的表弟赵明诚,也就是赵丞相的公子,在我们古玩行但是个响铛铛的人物。这位赵大官人生得一对‘火眼金睛’,凡是金石玉器之类,只要经他之手,便可真假清楚。
柳逸玄笑道:“实不相瞒,鄙人明天确切为一幅画而来!”
“传闻在西边瓦子巷,不过现在早就卖给别人了?”
“他的那位夫人,本是礼部李大人的令媛,因为两家是世交,故而才联的姻,传闻是才调横溢,并且还长于金石鉴定,也是个奇女子啊!”钱世良笑道。
柳逸玄看到面前这幅字固然在用墨和布局上大有苏公风采,但贫乏几分天然之气,他虽没有十成掌控断它为假货,但也有八分胜算,不过古玩行里又有古玩行的端方,你能够不买,但不能明说那是假货,因为很多人都还指着它来混饭吃呢。
柳逸玄固然没有他爷爷那般的火眼金睛,但多少也是北大考古系出来的,对苏轼的书法固然研讨未几,但也常听他爷爷念叨。
“哦?不知公子说的这幅画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啊?”钱掌柜问道。
钱掌柜听到这话也来了兴趣,忙走到柜台前面问道:“不知柳公子要探听一幅甚么画?”
“对,就是《腐败上河图》,这名字乃是当年太上皇所赐,并且御笔亲书于卷首!公子也有所耳闻?”钱世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