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国皇子
那完颜佑听了这话,微浅笑道:“陛下所言,却有不实之处,前番辽王南下之时,陛下曾承诺要向我金国年年进贡岁岁来朝,可本年朝贺的使臣为何迟迟没有前去?再者,签缔盟约之时,陛下曾在国书上说,要与我金国世代友爱,不再兵器相见,却又为何公开派了宗泽、种师道等将领出兵北上,趁我们与蒙前人交兵之际,剿袭了太原、磁州等地?如此看来,是陛下违背盟约在前,如何反倒怪我们不讲信誉?”
“哦?这倒是成心机,看来这金国皇子也不是等闲之辈,竟然去为一个降臣去送行,哎呀,圣上真是胡涂啊,金人用心如此险恶,竟然都看不出?金国皇子的这一出,摆了然是做给我们的大臣们看的啊。”
钦宗见两位大臣又要辩论,怕一时被金人看了笑话,仓猝说道:“好了好了,是战是和,还要从长计议,本日就不要再论了!”又对朱太师说道:“老太师,这金国皇子远道而来,就先将他们安排在驿馆安息,等我们商讨结束,再与他们答复,退朝吧!”
又过了一日便是玄月初七,遵循钦宗当日的圣旨,要将叛将郭药师在西市口斩首示众。钦宗为了杀一儆百,让在京的很多官员去法场旁观。柳逸玄本想前去看个热烈,但想到脑袋掉地的血腥场面,怕本身一时受不了,便待在上林苑里喝茶看书。
“恰是老夫。”柳安国厉声答道。
“哦,有这回事?这金国皇子是使臣的身份,如何也去了法场观斩?”柳逸玄听到完颜佑竟然去了法场,一时也猎奇起来。
“这……”
秦顺说道:“我也正迷惑呢,不过那金国皇子是跟着朱太师一块去的,想必也颠末端皇上的答应。”
柳逸玄见百官散了朝,忙去找他父亲扣问,柳安国将金人所言之事奉告了柳逸玄,柳逸玄闻后嘲笑道:“这些金人可真够阴损的,本身兵戈没了钱,就来向我们要,等我们把金银送去,把他们一个个养肥了,就好来攻打我们,这快意算盘打的,真是无耻!父亲,绝对不能让圣上承诺金人的要求,我敢断言,我们向金人进贡之日,就是他们起兵灭宋之时。”
这三皇子见宋国天子身边有这么一名朴重的老臣,一时也不再发难,对着钦宗说道:“刚才小王多有冲犯。还请天子陛下恕罪,本日小王前来,确切想与大宋修好,还望陛下实施当日盟约,将要进贡的金银金帛之物备好。只要大宋能遵循盟约进贡我方,我们便撤回留在宋国境内的兵马,不再来犯。”
“如何,这又是金人的战略不成?”秦顺见柳逸玄反应激烈,还说金人用心险恶,赶紧想问个究竟。
大殿之上,钦宗传旨召见金国三皇子完颜佑,完颜佑遵循宋廷的安排,只带了两名保护捧了国书拿好使节走上殿去。
满朝文武见这三皇子边幅不俗,且懂礼数,纷繁暗自奖饰。钦宗言道:“本来是金国皇子,公然仪态不俗啊。”又问道:“你那君父多次犯我国土,占了我大宋很多城池,本日如何又要与我方修好?前番那辽王南下之时,朕曾与你们签下合约,只把燕山之地割让出去,你们为何另有很多兵马留在我河北、山西之地?本日又来媾和,清楚是有诈!”
“哦,本来如此。对了,柳公子,刚才郭药师行刑的时候,我还见那金国三皇子也去了法场。”秦顺说道。
一朝君臣竟被这位年青的金国皇子问得无言以对。柳安国暗中念叨:“好个金国三皇子,竟是这般伶牙俐齿,强词夺理。”因而出班言道:“三皇子所言差矣。这进贡朝贺本是两国之间无战事之时的友爱来往,现在你们陈兵数十万于我国门以外,并无涓滴停战迹象。我们再去进贡你们,岂不是以骨肉喂豺狼、以斧绳赠强盗?再者,前番我主与你们签下盟约,只将燕山郡割让出去。那太原、河间、中山、并州诸郡还是我大宋国土,我大宋军队光复我大宋国土,又有何不成?你这般强词夺理,诘讽我家圣上,那里是来媾和,清楚是来挑衅的!”
那朱范见钦宗要退朝拜别,一时也没了体例,只得接了圣旨,带了金国皇子一行人往驿馆安息去了。
这金国三皇子见到这么一名宋国老臣横眉冷对,料定他便是那位铁面宰相柳安国,因而开口言道:“这位必然就是柳相国吧?”
进了大殿,完颜佑便见宋国文武百官分站两列,宋皇高高坐在宝座之上。这完颜佑是完颜晟的第三子,虽不是皇后所生,但也深得完颜晟的正视,完颜佑幼年时便习得辽、汉、蒙、高丽等多国笔墨,特别对中原汉族文明体味颇深,见了宋国天子也是深施一礼,奏道:“我乃大金国天子三皇子,本日奉我父皇之命,特来拜见宋国天子陛下,愿与宋国罢战休兵,永缔盟好。”
柳安国出班上奏钦宗:“圣上,金国人真是欺人太过,他们占着我们的地盘。还要欺诈我们的财帛,绝对不能承诺他们的要求!”
柳安国听了这话,才明白了金人此次媾和的企图,本来他们是来索要贡品的,金国人在北方打了大仗,赋税破钞了很多。此次俄然来媾和,就是要向宋国索要金银财帛的,这些可爱的金人,真是恬不知耻欺人太过。
柳逸玄把手里的一本《欧阳修文集》放下,说道:“有甚么都雅的!那郭药师固然是叛国之臣,但细心想想也有不得已的处所,假定大宋真是国力强大,谁还情愿去为金人卖力?再者说,那郭药师是我用计从金人那赚来的,他对我必定是恨之入骨,万一他变成了鬼向我来索命,那可不好。”又叹道:“杀一个郭药师简朴,但如果想让大宋的臣民同仇敌忾,共同抵当金人的侵犯怕是难啊!”
“我儿说的在理,为父也是这般观点,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毫不会让圣上承诺向他们进贡!”说罢就去了中书省办公之所,筹算给钦宗写奏折申明。
升官问道:“公子,那郭药师明天要被开刀问斩,您如何不去看看啊?”
二人正说话之间,却见驸马秦顺走了出去,那秦顺见柳逸玄躲在屋里享安逸,便笑道:“吆呵,柳公子好雅兴啊,城里这么大的热烈你都不去看看?”
“这个嘛,也没费甚么劲,是用金国郡王的一对后代给换返来的,这郭药师投奔了金人,又被金国天子授了官位,本技艺下另有一帮亲信,若用浅显的手腕怕是擒不住他,是以我才想起用人质来换他的。”
“是吗,哎呀,到底是上过疆场的人啊!对了,当初你们是如何把这郭药师给捉来的,费了很多劲吧?”秦顺问道。
那太师朱范也出来讲道:“启禀圣上,老臣觉得,既然金国愿与我大宋修好,那就应当化兵戈为财宝。这朝贡之事,本来就已承诺给了金国人,天然要信守信誉才是。”
“当然是了,那金国皇子想让我们持续向金国进贡,朝中大臣多数是分歧意的,这伙金人就摆出一副假仁假义的模样,想来拉拢我们民气,好让朝中大臣劝谏皇上,承诺金人的索赔前提。”又说道:“看来这金国小皇子还真不是简朴的角色,我得找个机会 会会这家伙才行!”
柳逸玄起家笑道:“咳,这哪算甚么热烈啊,驸马爷不晓得,小弟在磁州火线时,每天都会看到这手起刀落的景象,早就不新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