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金轮发难
孟寻真这一挑一拨看似简朴,实则已将太极拳剑中“四两拨千斤”的诀窍阐扬到极致,如果平时练习,绝对达不到这类程度。
紫光一闪,欧阳克头上的发髻掉落在地上,孟寻真目视欧阳锋嘲笑道:“长辈不信。”
固然只剩一只眼睛,欧阳克也看清了脱手突袭本身的人在孟寻真,心中叫苦不迭。在中都见过孟寻真闪现的武功后,虽晓得本身不是敌手,贰心中另有几分抖擞直追的念想。到厥后欧阳锋截杀孟寻真未果,返来对他胪陈了与孟寻真比武的颠末。欧阳克晓得孟寻真的武功竟只比叔父略逊一筹,认识到本身毕生都没有能够追上对方的脚步,立时熄了争胜之念。现在见漫天剑影如雨洒落,森寒的剑气割肤生痛,心中惊惧交集,“唰”地伸开手中折扇,舞成一片白云团团护住周身,只望能稍稍停滞对方剑势,比及叔父赶过来援手。
孟寻真接口道:“今后我们天然是那边碰到那里算,不管前辈出甚么招,长辈都接着便是!”
欧阳克的武功不弱,反应亦是不慢,感到一股大力将将本身扯向那破窗而入、挥剑来袭之人,忙用了一个“千斤坠”,将双脚紧紧地扎在地上。
欧阳锋回身便要去放人,忽空中前红影一闪,金轮法王高瘦的身形拦在面前,现在他的脸上如同笼了一层寒霜般阴沉沉的。
欧阳锋也不躲闪,横铁杖奋力抵挡。
肉掌订交,却收回“铿”的一声金铁交鸣般大响,两人身躯巨震,各自后退一步。他们对视一眼,心中各自警戒。欧阳锋使出白驼山一脉的掌法再次攻上,金轮法王以密宗拳法相迎,两人在这斗室以内激斗,眨眼间便是十数招畴昔,一时难分胜负。
见这两人竟交起手来,孟寻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贰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对,但看两人都已尽力脱手毫不容情,又不似作伪的模样,只得以稳定应万变,谨慎地将欧阳克此人质看牢,便不怕对方弄甚么花腔。
孟寻真点头道:“前车之鉴,长辈倒是有些不大信得过前辈的承诺!”
金轮法霸道:“贫僧在西藏时,便传闻中原武林以‘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称冠,心中敬慕已久。贫僧欲向欧阳居士就教一二,若居士胜得过贫僧,这五人天然由居士肆意措置,贫僧毫不置喙!”
孟寻真笑道:“很简朴,你们放了那五人,然后劳烦欧阳公子送我们一程,到了三十里外,长辈天然拱手送他分开。有我们全真教的金字招牌在这,前辈应当不会思疑长辈会做出弃信悔诺这等有辱家声之事罢?”
“法王的拳脚工夫老夫已经领教,我们再尝尝兵器如何?”
“欧阳前辈,多日不见,一贯安好?这位大师想必是西藏高僧金轮法王,久仰!”孟寻真好整以暇地对在五尺以外定住身形的欧阳锋和金轮法王笑道,顺手点了欧阳克几处穴道。
金轮法王似被这巨力震得拿捏不脱手中双轮,两个轮子一齐脱手飞出。只是这双轮的飞翔轨迹有些奇特。那金轮向着孟寻真正面撞来,银轮则高速扭转着绕了一个圈子,转到孟寻真的火线击他背心。双轮前后夹攻,来势凶暴之极。
轮杖交击,收回“当”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欧阳锋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隐含内力,震得屋顶久积的灰尘簌簌落下。忽地笑声戛但是止,他双掌闪电般向着金轮法王当胸推出,一上手便是“蛤蟆功”的杀招。金轮法王却似早有防备,双掌齐出与他对了一掌。
欧阳锋略一沉吟,点头道:“此事依你,今后……”
“欧阳居士稍安勿躁。”一旁的金轮法王出言得救,贰心机不在欧阳锋之下,虽觉被孟寻真在本身面前擒了欧阳克去而有损颜面,却毕竟没有切肤之痛,是以仍能保持心平气和。他向孟寻真合十道,“本来这位居士孟寻真,公然武功了得,名不虚传。难怪贫僧劣徒格桑尼玛会在你部下铩羽而归。中间擒下欧阳小居士,想必是对我等有所要求,还请直言无妨。”
蓦地便见欧阳锋发展几步,反手抓起倚在桌边的一柄铁杖――他的蛇杖被孟寻真的紫薇软剑所毁,这柄铁杖是厥后重新打造,只是杖头双蛇不再,不免缺了很多妙用。
金轮法王嘲笑道:“擒拿这五小我贫僧也有份着力,欧阳居士与对方自说自话,是否过分不将贫僧放在眼里?”
他这反应正中孟寻真下怀。固然“擒龙功”终有极限,欧阳克定住身形后便摄他不动,但那一股吸扯之力却反过来动员了孟寻真加快前掠,躲开欧阳锋和金轮法王的掌风拳劲,飞临欧阳克的头顶,紫薇软剑化作瑰丽非常的紫色光雨向他头顶洒落。
“孟寻真,现在你另有甚么体例?”欧阳锋铁杖一顿,阴恻恻地喝道。
孟寻真富丽至极的剑影快速收敛净尽,长剑化繁为简地一刺一旋,刺穿欧阳克的扇面后将这柄钢骨折扇搅得粉碎。他前后发挥这两招剑法实为平生力作,因为看出欧阳克对本身很有惧意,以是他的第一招用心弄得阵容浩大,公然迫得对方挥扇自护周身,唯恐又防卫不到之处被那仿佛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的剑影侵入。戍守的面积大了,强度天然要大大减弱,孟寻真便有在虚张阵容以厥后一招以实击虚、以点破面,依仗远较对方深厚的功力,一剑毁去他的兵器。等欧阳锋和金轮法王飞身扑过来时,孟寻真的长剑已经横在欧阳克的颈上。
孟寻真脸上先是现出苦笑,随即规复安静,紫薇软剑缓缓抬起,淡然道:“还能有甚么体例,只要拿鄙人这条命与两位拼上一拼了!”
在孟寻真暴起发难之时,室内的欧阳锋和金轮法王几近是不分前后地做出了反应。他们一个出掌一个挥拳,掌风拳劲卷起两道狂飙,隔空击向裹在一团剑光中扑击欧阳克的孟寻真。
欧阳锋铁杖回转,杖头挑起欧阳克带回本身身边。
在金轮法王飞出双轮的同时,早和他有了默契的欧阳锋向孟寻真这边飞掠过来,只比飞轮慢了少量。等孟寻真接下双轮的夹攻,他铁杖一挺,挟着雷霆万钧之力撞向孟寻真胸口的“膻中穴”。
“你……”饶是欧阳锋心机深沉,现在也被气得怒发如狂。他双拳握得咯咯直响,欲待脱手,却顾及欧阳克性命,不脱手满腔的肝火又无处宣泄。
“不成!”完颜洪烈开口叫道,他钟情于包惜弱,天然不肯等闲罢休。
金轮法王见那包含本身和欧阳锋两人劲力的银轮来势过分凶悍,也不敢去接,只得侧身让过,任凭它将墙壁撞破一个大洞飞了出去,却又从怀中取出一铜一铁两个轮子分持手中。
“你……”欧阳锋便要发怒,随即便明白他说的是本身在长江边截杀他时出尔反尔之事,脸上不由微微发烫,无言以对,只得道,“依你该当如何?”
金轮法王探手入怀,取出一金一银两个径长尺半的轮子分持双手,喝道:“贫僧作陪到底!”他先将双轮悄悄一抖,两个轮子中都埋没九个金属小球,收回“哗楞楞”一阵声响。随即双轮齐出,挟着如山之力砸向欧阳锋头顶。
欧阳锋转头看了完颜洪烈一眼,冷冷隧道:“王爷觉得老夫侄儿的性命不及你的王妃要紧?”
欧阳锋沉声问道:“法王意欲何为?”
欧阳锋神采冷沉如冰,喝道:“孟寻真,你若敢伤我侄儿一根汗毛,信不信老夫闯上终南山,将你全真教一窝杂毛屠个洁净!”
孟寻真晓得只要稍作停滞,让欧阳锋和金轮法王中的肆意一人赶了过来,本身的救人打算便告失利。别人急智生,左手运起“擒龙功”,向着欧阳克平空一抓。
“他们竟是在作戏!”孟寻至心中闪过这个动机时,双轮已经近在天涯。他晓得金轮法王这一击定是策划已久,从双轮来势看,轮上不但有金轮法王本身的功力,更借助了欧阳锋横杖外崩之力,等因而两大妙手的合力一击,本身若稍有不慎,当场便要重伤。他再顾不得看住欧阳克,右手长剑侧转平刺,剑尖伸到飞来的金轮下方向上悄悄一挑,那金轮立即便向冲天而起,“哗”的一声撞破屋顶飞了出去;右手出剑的同时,左手反向挥出,在飞抵身后的银轮侧面悄悄一拨,那银轮也转了一个方向,绕过他的身材,反向金轮法王击去。
现在孟寻真的一双手臂仍在发麻,再难对付欧阳锋这一击,只得抽身后退。
欧阳锋沉声道:“孟寻真,本日是你手腕高超,姓欧阳的认栽。你将我侄儿放开,这五人你都能够带走!”
完颜洪烈被他冷森森的目光一扫,立时遍体生寒,不敢再说话。颠末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晓得这欧阳锋与本身重金礼聘的那些妙手客卿分歧,除非是金轮法王这等武功与之相若的绝顶妙手,余者在他眼中不过是生杀由心的小小虫蚁,毫不会因本身的王爷身份而另眼相看。
“法王这是何意?”欧阳锋眯起眼晴。两人见面之初曾不着陈迹地摸索对方气力。欧阳锋晓得这和尚虽比本身年青二十来岁,一身武功却毫不在本身之下,心中对他很有几分顾忌。
“还是法王明理,”孟寻真浅笑道,“这才是构和应有的态度。其实在下的要求你们应当清楚。传闻白驼山武功向来一脉相传,绝无旁枝,欧阳公子作为欧阳前辈衣钵传人,身份高贵非常。鄙人用他一人来换你们抓到的五人,也不算占便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