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真凶现身
孟寻真微微一笑，并不开口回嘴。在场边观战的玄慈俄然开口喝道：“本来是你！慕容博老施主，当年你假传音信，说有契丹军人要来少林篡夺武学文籍，厥后桩桩件件的惨事皆源于此。三十余年来，你可也如老衲般惭愧于心，寝食不安？”
“好一柄世所罕见的宝剑！”灰衣僧淡淡地赞叹一句，但他只赞孟寻真宝剑而不提他剑法，明显有讽刺他仰仗宝剑之利、胜之不武的意义。
一旁的萧峰早已按捺不住，暴喝一声：“老匹夫纳命来！”双掌用出“降龙十八掌”中最短长的“亢龙有悔”，掌力澎湃如潮，排山倒海般向慕容博击去。(未完待续。)
孟寻真忽地插言道：“大哥，此事小弟或许有些眉目。”
“好，好，好！”慕容广博笑，望向孟寻真的目光中倒是一片冰寒，“公然是后生可畏，老夫数十年运营，竟毁在你的手里！”
慕容博走到他身边，将那柄长剑插入他腰间的剑鞘，笑道：“我假死之时，你年事另有，若知悉内幕，不免暴露马脚，是以为父索姓将你一并瞒过。”
玄慈道：“实不相瞒，客岁孟施主到访敝寺，将对慕容氏的各种思疑详告老衲。我们二人相商以后，遂定下此计。”
孟寻真环顾世人，朗声道：“鄙人行走江湖之时偶尔得知一桩秘闻，姑苏慕容氏竟非我中华苗裔，而是昔年乱华五胡之一的鲜卑人以后，其先人曾建立前燕、后燕、南燕、西燕等数朝，后为北魏所灭。慕容氏痛失鼎祚后，子子孙孙皆抱复兴复国之志。到五代年间，有一代奇才慕容龙城出世，携“斗转星移”奇技，创下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赫赫申明，更纠合一批豪杰，企图立国称帝，以践祖训。无法时不与我，我大宋太祖天子先一步即位，一统天下。慕容龙城见大事难济，郁郁而终。数代以后，慕容博秉承乃祖遗训，仍苦心孤诣图谋复辟。他想到如果天下承平，民气机安，凭慕容氏微薄之力，绝难成绩大事。独一的机遇，便是天下大乱，交战四起。”
一个灰色的身影如飞雁横空般从围观的群豪头顶飞掠入场中，世人看时，见是一个脸罩灰布的灰衣和尚。他到那株大树旁拔下那柄插在树干上的长剑，嘿然一声嘲笑，说道：“中间剑术通神，老夫见猎心喜，欲向中间就教几招。”他说话的声音非常衰老，仿佛年纪已经不轻。
“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大事者，岂拘末节！”慕容博淡淡地答了一句，忽地如有所思地前后看看玄慈和孟寻真，嘲笑道，“看你们一唱一和如此默契，莫非今曰之事是你们预先安排好了，专为引老夫现身不成？”
灰衣僧一声长笑，伸手扯下脸上灰布，暴露一张清癯而不失俊朗的面孔，说道：“玄慈方丈，你目光好生短长，我只闪现三招剑法，你竟然将我认了出来。”
世人听得“慕容博”三字，尽都悚然动容。萧峰更是今曰才知变成父母惨死的幕后首恶竟是此人，双目立时爆射出两道寒芒，死死地盯住灰衣僧，仿佛要透过他脸上的灰布看破他的真容。
三招以后，灰衣僧并不持续打击，伸出左手的两根手指轻抚手中长剑的剑锋。这柄慕容家世代相传的宝剑虽不凡品，但较之孟寻真的“紫薇软剑”仍逊了几筹，方才那三下毫无花俏的硬拼以后，长剑的剑锋崩开了三个米粒大小的缺口。
说完这句话，这灰衣僧也不管孟寻真是否承诺，挺剑便向他眉心刺来。此招一出，世人都是一惊，慕容复更是喊出声来：“你怎会用我慕容氏的剑法。”
灰衣僧挥剑横扫，用的又是“龙城剑法”中的一式“剑荡千军”，剑势澎湃，剑气凛冽，当真有千军辟易之威。
孟寻真身躯一震，收剑后退一步。慕容复趁机逃开，神采丢脸非常。孟寻真也不追击，俯身从地上拾起一件东西，那是一颗念珠，沉甸甸、冷幽幽是以钢铁铸成，方才便是此物救了慕容复的姓命。他嘴角微微上扬，现出一丝如有深意的浅笑，扬声道：“是哪位高人脱手？还请现身见教！”
慕容复揉揉眼睛再看，却确信本身并未看错，欣喜交集地叫道：“爹爹，你……你没有……”
慕容复大怒，横身站到父切身前，对萧峰喝道：“姓萧的，你嘴里放洁净些！”
“这老匹夫天然是因为做了负心之事，没有颜面做人才要装死！”萧峰大踏步走向慕容博，脸上尽是冷厉的杀气。
孟寻真长剑一竖，又是简简朴单地一下格挡。双剑二次订交，两人身躯再震，又各后退一步。
灰衣僧这一剑鲜明恰是方才慕容复与孟寻真比武时所用的慕容家绝学“龙城剑法”中的起手式“剑指中原”。并且较之慕容复，灰衣僧的剑法更多了三分沉凝与老辣。
灰衣僧身形忽地跃升而起，长剑随身形下落之势下指，剑尖微微颤抖，剑势恢宏浩大，模糊覆盖周遭数丈空间。这还是“龙城剑法”中的杀招，名唤“剑定四海”。
慕容复奇道：“爹爹你为何要假死？”
世人大奇，纷繁投以质询的目光。
眼看着孟寻真便要将慕容复斩于剑下，他忽地感到到甚么似的，长剑回收向一侧挥出，剑锋斩中从远方破空飞来的一物。那物体型极小，“紫薇软剑”又是轻浮如纸，但是二者交击，竟收回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响。
“阿弥陀佛！”玄慈高诵佛号，瞋视慕容博，缓缓隧道，“本来如此。老衲本觉得你也是误信人言而变成大错，厥后更因惭愧而英年早逝。现在看来，你当年所作所为竟是处心积虑。想来你的目标是要宋辽生衅，重燃烽火，而你慕容氏便可乘势而动，图谋大事！只是为你一家一姓的野心，害死这很多无辜姓命，莫非你就不觉过分？”
孟寻真脸上现出凝重之色，长剑以化繁为简横向一格。双剑订交，两人身躯都摇摆了一下，同时后退一步。
萧峰手指慕容博，双目中几欲喷火，厉声道，“这老匹夫害死我父母，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慕容博，你说个清楚，我萧家与你何冤何仇？你因何要传播谎言害人？”
孟寻真长剑自下而上反撩。双剑在半空中交击，灰衣僧占了腾空下击之势，孟寻真则依凭脚结壮地之利，成果一个向后飘飞，一个身躯摇摆，还是平分秋色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