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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小说 >历史军事 >梦双姝 > 第一百八十八章 时过境迁(2)

第一百八十八章 时过境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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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了一会,浅谈几句,唐不惊留下那白瓷瓶里装的菊花酿,单独分开了。喧闹的竹林,小巧的竹舍,又只剩下且遇一人。

方才一向站在寒潇身后的刘仲迁,此时却没有立即追上去。他看了看寒潇分开的背影,又看了看且遇,俄然说道:“公子。自你多年前从府中搬来竹舍住,部属就常常要来这里请你。之前来是请你去见一见本身的父亲,现在来变成了请你见一见本身的儿子。部属老是不明白,这父子相见本是天底下最理所该当的事,如何到了公子身上,却这么难?”

且遇低垂了头,也不言语。

且遇又喝了一杯酒,环顾了一下本身尽是佛经、佛像的竹舍,自嘲地笑道:“实在,我畴前从不信神佛。只是自那以后,我想找个精力上的依托罢了。有了能够对峙的事情,才气临时不去想我本身那些可悲的过往。并且偶然我也瞻仰着,人间真有佛祖神明该多好。那样,他们听到我日夜祷告,或许就会将汐儿安然送返来了。”他昂首看着唐不惊,用非常虔诚等候的目光,问道,“毕竟她是龙神后嗣,这是我们都晓得。既然上古有龙神,那么九天之上,或许真的有神明吧?”

唐不惊是在唐想蓉将他打醒以后。才来竹舍找到的且遇。本来他们两人只是几面之缘的干系,并没有多么熟稔亲厚。但现在。他们也惺惺相惜起来,因为只要相互,才晓得本身内心那庞大的浮泛。他们是一样的人,在此时现在,有着一样的感受。自她分开以后,便将他们统统的欢愉和但愿都带走了。

且遇却笑着摇了点头:“我这个假的削发人,何来的‘戒律’之说呢?”说着,他举起酒杯,仰开端将清冽的菊花酒一饮而尽,嘴角的笑容愈发苦涩,“我做了那么多的孽,想入佛门平静之地,都无处肯容我。佛门戒律,本就不是为我这类人存在的。”

且遇再次背过身,朝着佛像跪了下来,闭着眼持续敲他的木鱼。半响以后,他才答复刘仲迁的题目:“如我如许的父亲,还是不要呈现在忆儿的糊口中比较好。就如同你的主子,我的父亲。他若少一些呈现在我之前的糊口中,我自会比现在活得心安理得的多。”(未 完待续 ~^~)

公然,夜幕将近来临的时候,红衣的貌美妇人,领着一个小娃儿,带着一小队奴婢,来到了竹林。那红衣妇人天然就是寒潇,她这两年以司徒家少夫人的身份,仍旧住在司徒府中。司徒玺对她倒是越来越仰仗,很多事情也都与她筹议。一身宝蓝色绣仙鹤孺子小袍子的孩童,恰是司徒忆。他长得很像且遇,玉雪敬爱,又非常懂事,深得司徒玺心疼。只是,司徒忆的眼睛始终如出世时那样,面前白茫茫一片,看不到东西。司徒玺请来无数名医,乃至方士,都没法治好他的眼睛。

忆儿抬开端,固然眼神空无一片,底子看不到且遇,但他还是尽力地仰着头,暴露光辉的笑容:“恩,忆儿想爹爹了,娘亲就带着忆儿过来了!”

忆儿,司徒忆。那么念的、忆的,究竟是谁呢?

而后且遇一向被囚禁在本身的房间,谁都不肯见。数月以后,寒潇产下一名男婴。孩子粉雕玉琢,敬爱不凡,非常灵巧。但因寒潇怀胎之时,情感起伏太大,颠簸劳累,又数次被心魔所控,动了胎气,导致孩子天生面前白茫茫一片,如同满盈着一层浓雾。没法视物。寒潇因着孩子的眼睛,悲伤欲绝。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在且遇房前痛哭流涕。且遇终究开门,抱过寒潇怀里的孩子,细心地看了又看。终究,他将孩子还给寒潇,只是说道:“若还没有取名的话,不如唤他‘忆儿’吧。”

唐不惊沉默不语。他晓得,三年前自天水湖返来,且遇的日子并不比他的好过,乃至要更难。寒潇把持曳泉,带着司徒玺和且遇分开,回到了祈城。司徒玺因施用逆反之法,自伤根底,法力丧失严峻,需闭关疗养。且遇被囚禁府中,因寒汐存亡不明,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寒潇耐着性子每日陪着且遇,却换不来他一个正眼相看,心魔更加严峻,几近崩溃。在寒潇靠近狂暴的边沿,司徒玺终究出关,及时制止了她。

但且遇晓得,本身在这里近两年的时候,向来都不是一小我。司徒玺一向派人在监督着他,他不过从司徒府那件囚禁他的房间,换了一个樊笼罢了。

在忆儿百天以后,且遇跪在司徒玺面前三天三夜,只为了让父亲成全本身。削发为僧,再不与司徒家有任何干系。司徒玺天然不肯,且遇也未几说甚么,只是回到本身的房间,用剪刀将一头青丝剪掉大半。司徒玺勃然大怒,且遇则绝食,以死相逼。在且遇仅剩一口气的时候。毕竟是寒潇对峙不住,让司徒玺放他分开,只是不准他遁入佛门。司徒玺办理了统统梵刹,使得无人肯收留且遇。并且不管他去那里,总有司徒家的人跟踪他。终究,且遇只能回到本身的竹林,在小小的竹舍当中。诵经礼佛。

唐不惊收回思路,拿起圆桌上青斑白釉的杯子,给且遇和本身各倒了一杯菊花酿。他本身率先举起酒杯,饮了一小口。清甜稠浊着辛辣的液体,带着恼人的温度,从喉头滑下。一杯酒喝完,他指了指且遇面前盛满酒的瓷杯,道:“我只是给你倒上,你也不必喝掉,无需破戒。”

寒潇将且遇和忆儿的神采窜改尽收眼底,心中也是止不住的酸涩。这两年多来,因为有了忆儿,她垂垂地学会去节制本身心中的肝火和魔性,已经很少走火入魔了。她上前一步,将忆儿抱起来,浅笑着对且遇说道:“忆儿好久不见你了,天然非常思念。上上个月他两周岁生辰,盼了你好久,你也未到,忆儿足足哭了一夜,如何哄都哄不好。”

且遇本是背对着门外,跪在蒲团上敲着木鱼。听到忆儿唤他,便停止了手中的行动。他缓缓站起来,回身走到忆儿面前,俯下身悄悄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浅笑:“是忆儿来了。”

“爹爹。”当寒潇领着忆儿推开竹舍的门,忆儿立即甜甜地出声唤道。

“但是,他们都不是爹爹啊!”忆儿脸上的笑容一刹时垮了下来,他委曲地憋着嘴,声音都略带了哭腔。

看着面前这张天真天真的面庞,想着他如此天真敬爱,却因本身和寒潇的一段孽缘,天生失明,且遇的心便如同千万根针同时在刺一样的痛!就像之前很多次一样,他生生别过本身的脸,不忍再去看忆儿,只是躲闪地对付:“忆儿有祖父、娘亲和小姑姑陪着,不就很好了吗?”

寒潇晓得他不会再说甚么了,本日的见面,便又如此仓促结束了。叹了口气,尽力压抑住本身内心腾起的火焰,寒潇只道:“不管如何样,他都是你的儿子。不管你喜不喜好,忆儿老是无辜的。他瞻仰能获得来自本身父亲的爱,并没有任何错。”说罢,她抱着忆儿,头也不回地分开了竹舍。

“会有的。”唐不惊点点头,“他们会听到你的祈求,会保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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