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科举革新
听他仍以长青相称,胡万里也涓滴不觉得意,微浅笑了笑,道:“先生这是诚恳考较门生了,既是如此,门生就献绌了。”略微一顿,他便接着道:“此事,门生揣摩着,唯有恶人先告状,才可安闲化解。”
胡万里却对吴亦有说道:“此处不能再住,还劳烦梦然从速另寻一到处所,我们随后就来。”
听的这一问,孙光辉顿时无语,思忖半晌,他才自嘲的道:“二位看来皆是胸有成竹,鄙人又何必费心?长青别打哑谜了,说说如何个恶人先告状?”
孙光辉此时倒是开口道:“长青,建议肃除驿站弊端,建议科举轨制改革,皆非同小可,我们不过是秦淮狎妓夜游,会否小题大做了些?”
见他沉吟不决,孙光辉浅笑着道:“二位请,请屋内奉茶。”说着便伸手谦逊。
薛良辅呷了口茶,才含笑道:“科举轨制改革行动,长青有何建议,鄙人实是非常猎奇。”
胡万里微微一笑,看向薛良辅,含笑道:“先生觉得如何?”
恶人先告状?孙光辉听的一愣,这体例新奇,这状如何告?贰内心猛的一亮,镇静的道:“长青但是欲先上书弹劾南京官员狎妓成风?”
听的这话,孙光辉、薛良辅都不由倒吸一口寒气,驿站弊端乃是处所官员的底子好处地点,建议肃除驿站弊端,这无异因而获咎统统的官员,科举轨制改革亦是一篇绝大的文章,这折子一上,必定天下颤动,如此,倒确切能够轻松化解南京言官的弹劾,不过,却也获咎了遍天下的官员,仿佛有些得不偿失。
薛良辅之以是一见面便出语惊人,指出胡万里大难临头,实是欲以此来获得胡万里的尊敬和正视,此亦是幕宾惯用手腕,对于胡万里这个东翁,他是很对劲的,年青的新科进士普通皆不熟谙处所政务,必须到处倚重幕宾,再则,吴家又承诺每月另行补助白银十两,这个幕宾做的可就相称津润了。
胡万里建议肃除驿站弊端,很能够不会触及到底子的东西,或者是只言及弊端,却不建言,乃至更能够是光打雷,不下雨,只打干雷,再则,他的恩师张璁乃当朝首辅,又岂会决计将他的对劲弟子置于风口浪尖?
胡万里微微一笑,道:“华国兄思路是对的,但眼界太小,再则,我们本就是喝酒狎妓,岂能不打自招?此事还须恩师帮手,同时亦是帮恩师。”微微一顿,他才道:“既然要做恶人,就不必顾忌,上书恩师,建议肃除驿站弊端,建议科举轨制改革。”
待其分开,三人方谦让着进屋落座,待奉上香茶以后,薛良辅才含笑道:“长青兄少大哥成,办事谨慎,既知祸从何来,想必早有应对之策。”
“不然。”薛良辅沉声道:“宦途艰险,民气险恶,朝堂之争更是无所不消其极,稍有忽视,便万劫不复,长青乃首辅张阁老格外赏识喜爱之弟子,京郊送行,半途改授任职,皆是众所周知之事。
薛良辅毕竟是幕宾出身,很快就反应过来,驿站之各种弊端,可谓是有目共睹,从京师勋贵戚晼,达官权贵,文武大臣,到处所封疆大吏乃至微末小吏,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从无人言及此事,谁个不知此事牵一发而动满身?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听的大难临头,胡万里反应竟如此安闲,并且直接就改口以先生相称,由此可见其早已推测难从何来,这让他很有些愁闷,也认识到这个东翁怕是不好相处,正所谓主强则客弱,东翁太聪明,对幕宾而言,绝非是功德,不但累,并且不奉迎,当下贰内心就打起了退堂鼓。
现在杨阁老致仕不远,民气不稳,张阁老首辅之位并不安定,此时,非论如何谨慎亦不为过,何况,长青此举,不但意在防备已然,也有稳固在张阁老心中职位的企图,实是一举两得。”
早在嘉靖六年,嘉靖帝与张璁、桂萼就停止考场文风清算,完美乡试的轨制体系,并且明白下旨将以科举、荐举、岁贡三途提拔人才,虽未触及科举轨制,却也足以表白嘉靖对现有科举轨制的不满。
听的这话,孙光辉不由瞥了他一眼,暗忖这两人倒是一对,胡万里亦是极其赞美的看了他一眼,此人实是可贵的幕宾人选,定要拢入袖中,对于此人的德行方面,他底子就不担忧,吴亦有有求于他,岂敢胡乱保举?
这处所但是秦淮河最好的河房,如何不能再住?吴亦有猜疑的看了他一眼,也未几问,当下便道:“既是如此,小弟这就去安排。”说着便对三人微微一揖,回身而出。
如果建议肃除驿站弊端是光打雷,不下雨,那建议科举轨制改革又是为何?这难道是多此一举?略一沉吟,他便明白过来,这是胡万里送给张璁的礼品,以此来调换张璁对他的援手。
胡万里此时建议科举轨制改革,无疑是投嘉靖所好,投张璁所好,如果行动得力,必定会大受嘉靖、张璁喜爱。
“正要请先生斧正。”胡万里微微一笑,道:“同年当中,不乏有六旬老者,即便入仕,亦难有多高文为,实是空占名额,县试、乡试、会试如果皆限定考生春秋,不知是否可行?”
大难临头?吴亦有猜疑的看了三人一眼,不由有些莫名其妙,这好端端的何来大难?薛良辅又是如何得知的?他对胡万里的体味,还是自个今早上才奉告他的,贰内心不由一阵愁闷,自个与他们的差异莫非如此之大?
薛良辅呷了口茶,才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朝廷自有法度,两位既非御史,又非巡按,如何上书弹劾南京官员狎妓成风?”
想到这里,薛良辅对胡万里不由刮目相看,仅今后事便可看出,这胡万里不但虑事全面,并且眼界开阔,长于保全大局,措置事情进退自如,轻重恰当,如此年纪,就能有如此手腕,实令人骇怪,也难怪张璁赏识他,此子今后的出息怕是不成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