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嫁妆

“娘，我们不求他，大不了女儿……”三蜜斯偷偷从她娘怀中探出螓首，看了眼李自成，正赶上李自成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从速缩归去，鸵鸟般将螓首重新埋进她娘的胸口。

“不会，”宋氏悄悄点头，通俗的目光在李自成面上扫了一轮，“大人年纪悄悄，却有一种超然的气度，又身居高位，犯妇信得过，从蝉儿的身上，从大人给陈久这个败类银子的时候，犯妇就看出来了，”脸上模糊现出一股笑意，“别说蝶儿现在是犯官的家属，就是大土司尚在，嫁与大人，也不屈辱了我家蝶儿。”

宋氏见李自成当即着人去取噜嘧铳与黄金，心中稍定，脸上也是轻松了很多，“大人，你接管了嫁奁，那犯妇的蝶儿……”

“夫人放心，我自有分寸，”李自成微微一笑，“蝶儿呢？去了阁房了？”

室内相称讲求，除了一整套家具橱柜椅凳，连床上的衾被都是绸缎的，不晓得本来是谁的寝房，左边窗前挂着一串金属制的风铃，如果有风的日子，风铃必回收回动听的撞击之音，但现在窗户紧闭，只要李自成出去的时候，带过一丝轻风，风铃悄悄闲逛一番，收回一丝如有若无的叮铃之声。

稍顷，李过来到李自成的身边，微微点头道：“大人，事情都措置安妥了，弟兄们并无争议。”

贰心中暗叫忸捏，口中却道：“夫人过奖，蝶儿蜜斯也很惹人喜好，如果我早些见到，说不定向大吐司求婚也说不定。”

李自成这才想起，现在河西走廊尚在大明的掌控之下，但河西以外，劲敌环立，大明底子有力摈除，便闭了嘉峪关自守，遂绝了这条最为便当的商道，西域商报酬了暴利，只能另行斥地通道。

“宋夫人，你们既然要进入教坊司，本日便是开端，筹办一下，我会安排你们进入各自的寝房，早晨但是要辛苦你们了。”

“那就好！”李自成身形不动，他晓得，这些婢女一旦朋分结束，兵士们定然等不及了，都是军汉，也不需求特别的典礼，现在恐怕随便找间屋子，就当新房了，大土司府房屋浩繁，每人一间新房，应当不成题目。

“我今晚便在此处息息，夫人先清算清算，我还要去各处巡查一番，稍后便回。”何小米去了虎头山，李自成只得带着亲兵小旗官任二喜、雷万军去庄中查探一番。

李自成摆摆手，做个晚安的姿式，又冲着宋氏点点头，让她放心，这才大摇大摆地入了阁房。

李自成穿过宋氏的寝房时，宋氏早就在等待，她垂下头轻声道：“大人，蝶儿还小，大人顾恤些！”

“你……”宋氏如水般清澈的眸子狠狠瞪着李自成，赶上李自成佛光般能容万物的目光，倒是很快败下阵来。

“部属明白，部属必会安排兵士值守之事，准保不会误事。”李过待要给女人们分派房间，却被李自成拦住，“等等！”

宋氏报以感激的一笑，既然蝶儿要嫁李自成，今晚必是要圆房的，蝶儿还小，甚么都不懂，她这个做娘的天然要交代一番，李自成明着去庄中巡查，实则上是给她们伶仃相处的时候，她对李自成的观点，又加了一些好感：这个男人，还真是体贴！转过身拉着女儿进了阁房，开端了人生的传道。

“大人，蝶儿乃是知家暖和之人，大人如果收下蝶儿，犯妇……犯妇会奉上一份嫁奁。”

“埋藏图在这儿，”宋氏从左边袖口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白纸，“大土司筹办比来几天与蒙古的麦力干老爷互换些战马，以是，犯妇将它带在身上。”

“嗯！”宋氏头也不抬，只是轻哼一声。

李自成出了后院，顿时一片春暖花开，风中传来荡人的气味，今晚的大土司府，一片呢喃之声，靡靡之音不断于耳，他不觉点头苦笑，幸亏府内的保卫还算周到，不时撞上隐在暗处的兵士。

“大人，”宋氏抬起失神的目光，“这里统统的人，都要进入教坊司吗？”

“是，大人。”李过咧着嘴，将其他的女人一个个带到隔壁，开端分派晚间歇息的寝房了。

“当然，她们都是犯官家眷，至于婢女们，我已经开恩，将他们嫁与兵士了，也算给了她们一条前程，你们这些犯官支属，本大人就是想帮，也是无能为力，便是夫人，也是逃脱不了如许的运气。”

“麦力干？”这又是哪个蒙古部落的头人，李自成不晓得，接过纸张，回身交给何小米，“当即带领兄弟们，连夜将噜嘧铳与黄金挖出来。”

“宋夫人，有甚么话，现在能够说了吧？”室内只剩下李自成与宋氏母女，李自成倒不担忧宋氏成为刺客，就是杀了本身，她们也毫不会逃出兵士的奖惩。

李自成忽地发明，他胡想中新娘披着红盖头，坐在床沿等候新郎的场景，并没有准期呈现，阁房并没有看到蝶儿。

“夫人，你就这么信赖本大人？”李自成肆无顾忌地打量着宋氏，她固然年过三旬，因为保养得极好，脸上的皮肤仍然嫩滑，与二蜜斯、三蜜斯在一起，完整像是姐姐，而她的双目通俗很多，面庞也饱满些，更有一种亲和力，“如果本大人收了嫁奁，倒是转眼不认人，夫人该当如何？”

“大人……大人如果收下蝶儿为奴为婢，犯妇……犯妇会交出大土司府统统的耕户名册。”宋氏心中没底，说完以后，低垂着头，像是等候讯断的刑事犯。

“小米，先退下，谨慎吓着夫人，”李自成笑着道，又看向一边的李过，“双喜先将她们带下去，好生安设。”

李自成估计蝉儿是二蜜斯的名字，他将蝉儿配给陈久，美满是为了皋牢，要归化土人，天然得要建立陈久这类典范，由他现身说话，比大刀战马有效很多，也轻易光复土人的心。

“大人高抬蝶儿了，”到了现在，宋氏一颗悬着的心，才真正放回胸腔，“大人，夜色已深……不知……”

第110章嫁奁

“大胆！”何小米大喝一声，右手已经按在刀柄上，宋氏吓得一颤抖，身形后缀，借助三蜜斯的身子，方才勉强稳住。

李自成将目光投向宋氏，她仿佛是个逆来顺受的女人，二蜜斯被陈久带走了，倒是没有多少哀痛，现在正双目内敛，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蝶儿不过十三四岁，头上除了一根钗头凤，便是大量野花，面庞儿偏嫩，比四周的百姓要白净一些，此时羞得伏在她娘怀中，看不出身段。

“这些女人……兄弟们本日表示不错，没有贪恐怕死之辈，如许吧，我本日给他们每人发放一张军功月票，”李自成见李过猴急的模样，笑道：“但是必须安排好值夜的兄弟，如果出了题目，别说今后生果楼没有你们的位置，还会重重受罚！”

“大人，”宋氏游移半晌，猛地站起家，像是做了一个严峻的决定，“犯妇能和大人伶仃说句话吗？”

“大土司乃是在湟水岸边赶上西域贩子的，他们来大明，乃是走祁连山南。”

“这个……犯妇委实不知，”宋氏见李自成对噜嘧铳、黄金不感兴趣，倒是查问起门路，心中打起拨浪鼓，不晓得她的快意筹算，可否为女儿留下一条明光通衢。

“奥，”李自成略一思考，道：“噜嘧铳、黄金的埋藏之所，夫人可晓得？”

“他们走山南，但是沿着西海、湟水南下？”

他回到后院的时候，宋氏已经将寝房安设结束，李自成的寝房在最里侧，隔着一堵墙的外间，便是宋氏的简易小床，再到外侧，就是刚才他们所处的厅堂，既有靠椅，也有两张木床，天然是给守夜的亲兵筹办的。

“嫁奁？甚么嫁奁？”李自成笑道，“莫非宋夫人另有甚么产业瞒着我吗？”

“噜嘧铳？黄金？”李自成这才有些觉悟过来，不由大感奇特，西域与大明之间，河西走廊不是捷径吗？遂问道：“西域贩子来大明，怎会走到虎头山？”

“我们已经开端登记人丁了，这些名册最多只能做些参考，”李自成看宋氏的神情，晓得她必然还坦白着甚么，进一步逼迫道：“宋夫人，一份如许不值钱的名册，就让本大人担着莫大的干系，救下三蜜斯，夫人这是太不拿三蜜斯的幸运和性命当回事了吧？”

两支手腕粗的红蜡烛，应当是宋氏特地筹办的，蝶儿的大喜之日，没有亲朋老友来贺，乃至还偷偷摸摸的，她只能用红蜡烛，来给新房增加几分喜庆色采。

“大人，这些女人……他们归正就要进生果楼了……”李过贴着李自成的耳朵，小声道。

“蝶儿？”李自成一愣，“蝶儿是谁？”见宋氏正握住一个蜜斯的手，方才明白是她女儿。

“大人，”宋氏忽地向前一跪，蒲伏在李自成面前，“犯妇年事大了，任凭大人措置，犯妇只求大人开恩，收下犯妇的蝶儿。”

宋氏在三蜜斯的后背上抚了抚，让她放心，又清算下本身的心机，方道：“大人，大土司……大土司活着之时，曾经劫过一个西域贩子的道，获得十支噜嘧铳，一向埋在虎头山，”见李自成无动于衷的模样，持续道：“与噜嘧铳埋在一起的，另有五百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