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民间杂谈之羔羊医生
最早发明端倪的是镇口卖糖人的老张头。他说那晚雨下得邪乎,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直冒青烟。他缩在屋檐下躲雨,忽见羊肉馆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里头飘出股甜腻的血腥气,像极了刚宰杀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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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乱葬岗的某个土丘下,陈羔的棺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敲击声。那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直到被漫天风雪完整埋葬。
可陈羔的羊肉馆却透着古怪。他只卖羊杂汤,却从不见活羊收支。后厨长年锁着,里头时不时飘出股刺鼻的药水味。有人曾撞见他的哑巴门徒往河里倾倒血水,桶里还浮着碎肉渣。
镇民们开初只当老张头目炫,直到三天后,有人在镇西的芦苇荡里发明了半截断臂。那手臂白得吓人,指甲缝里嵌着碎玻璃,手腕处的暗语整齐得像是被手术刀划过。
李屠夫酒意顿时醒了大半,壮着胆量解开麻袋,里头滚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头颅双目圆睁,恰是半个月前失落的王木工!
这下全镇炸开了锅。青溪镇百十年来从未出过命案,现在俄然冒出碎尸案,闹得民气惶惑。更诡异的是,每到雨夜,羊肉馆的灯笼就会亮起,镇民们隔着老远都能闻声里头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像是在剁骨头。
羊肉馆的掌柜姓陈,单名一个"羔"字。他三十来岁,生得面白不必,说话轻声细语,乍一看倒像个教书先生。
"师父说,要带我们去天国。"哑巴女孩的尸身被发明时,脸上带着幸运的笑。她的胸腔被剖开,心脏被换成了一颗玻璃球,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现在的青溪镇,每逢雨夜仍能闻声"咔嚓咔嚓"的剁骨声。有人说那是陈羔在天国持续他的"净化"奇迹,也有人说,那些受害者的冤魂化作厉鬼,日夜啃食着他的肉身。
本来,陈羔得了严峻的偏执型品德停滞。他以"净化灵魂"为名,专挑品德有亏的女性动手。王木工的老婆与人通奸,李屠夫曾逼死过童养媳,这些受害者生前都背着恶名。
"师父说,这些姐姐都是有罪的。"女孩俄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铁钉划过玻璃,"她们的心都是黑的,只要效手术刀才气洗净。"
李屠夫惨叫着回身就跑,却被陈羔一把揪住后领。手术刀划过他的喉咙,温热的血溅在陈羔脸上,在灯笼映照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碎尸案产生后,陈羔成了头号怀疑人。保长带着几个壮丁冲进羊肉馆,却只瞥见案板上堆着新奇的羊骨,灶台上熬着乳红色的羊汤。
民国二十七年,江南古镇青溪镇出了桩怪事。每逢暴雨夜,总有人瞥见镇东头的羊肉馆亮起鬼火般的灯笼,里头影影绰绰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攥着明晃晃的手术刀。
三天后,陈羔的尸身不翼而飞。与此同时,羊肉馆的灯笼再次亮起。有人瞥见陈羔穿戴染血的白大褂,在镇子里浪荡,手里提着个铁皮箱子,里头传来"咚咚"的敲击声。
保长带着镇民们再次冲进羊肉馆,在后厨的暗格里发明了六具残破不全的尸身。那些尸身被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四肢被整齐切割,内脏用丝线缝成花朵状。
"陈掌柜人可真好,"镇上的王媒婆抹着眼泪说,"上个月我家狗子摔断了腿,他连夜给接骨,分文不取。"
"各位莫要曲解,"陈羔笑着拱手,"小店的羊肉都是从姑苏运来的冻肉,这后厨嘛,不过是存放药材的处所。"
"李徒弟,"陈羔笑眯眯地逼近,"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事情的转机呈现在秋末的一个雨夜。
"善有恶报,恶有恶报。"老张头坐在茶社里,摩挲动手里的佛珠,"陈羔那牲口,毕竟是逃不过因果循环啊。"
法场设在镇外的乱葬岗。中午三刻,刽子手的鬼头刀刚要落下,天空俄然乌云密布,惊雷炸响。陈羔的尸身俄然抽搐起来,眼睛展开一条缝,嘴角扯出诡异的笑。
陈羔的奥妙终究被揭开。
"那郎中模样的人站在门槛里,手里的刀还滴着血。"老张头哆颤抖嗦地比划,"他背后堆着半人高的羊骨,上头还挂着碎肉呢!"
陈羔被判正法刑的动静传来时,青溪镇正下着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更骇人的是,陈羔的哑巴门徒竟是个女孩。她缩在墙角瑟瑟颤栗,脖颈上套着铁项圈,手腕脚踝充满淤青。在她怀里,抱着个布娃娃,娃娃的眼睛是用受害者的眼球做的。
"报应啊!"围观的镇民们吓得四散奔逃,"这屠夫被雷劈了还没死!"
保长将信将疑地翻开药柜,里头整齐码着当归、黄芪、党参,哪有半分血腥气?世人悻悻拜别,陈羔却在回身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发觉的嘲笑。
镇东头的羊肉馆早已荒废,门板上贴着退色的封条。可每到深夜,仍有胆小的镇民瞥见后厨的窗户透出幽蓝的光,里头影影绰绰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对着玻璃罐里的心脏虔诚祷告。
镇西头的李屠夫喝得酩酊酣醉,路过羊肉馆时,俄然尿急,便翻墙进了后院。他解开裤带正要便利,借着灯笼的光,瞥见墙角堆着几个麻袋,血水正顺着麻袋滴到青石板上。
"我这是替天行道。"陈羔被押上囚车时,仍在絮干脆叨,"她们的心脏都烂透了,只要泡在福尔马林里才气不朽。"
陈羔本来是姑苏城里驰名的外科郎中,三年前俄然带着个十二三岁的哑巴门徒来到青溪镇,盘下了镇东头的羊肉馆。他对外宣称厌倦了都会喧哗,想在古镇过些清净日子。
李屠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冲出门去,却在巷口撞上了陈羔。陈羔举着灯笼,白大褂上溅满了血点子,手里的手术刀泛着寒光。
"这是人体标本!"县差人局的法医倒吸寒气,"这凶手对解剖学的成就,连医学院的传授都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