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民间杂谈之烟鬼索命

陈九斤见状，长叹一口气，从怀中取出另一个布包，内里是一些特别的芙蓉膏。“这是我找羽士求来的，内里掺了朱砂与符灰，能临时压抑邪祟。”他将芙蓉膏递给周少爷，又报告了本身这三年来被怪梦和异象折磨的经历，苦劝周少爷一起戒烟，共同寻觅化解之法。

陈九斤从布包里取出个油纸包，展开是支充满裂纹的旧烟枪。月光照在焦黑的烟锅上，模糊显出张扭曲的人脸。“那晚我巡船埠，撞见个老妇人烧纸。她说闺女被烟鬼害了，要化成厉鬼索命。”他手指摩挲着烟枪上的裂纹，“厥后每当我抽烟，就见烟圈里浮着张白脸......”

周少爷腿肚子转筋，俄然想起三年前阿谁雪夜。也是在这船埠，他追着个卖唱的女人调笑，那女子惶恐间跌落江中。当时水面结了薄冰，咕咚一声就再没动静。

“您...您提这倒霉事何为？”周少爷的翡翠烟嘴啪嗒掉在青石板上。

陈九斤头也不抬，把最后半包云南烟膏扔进火堆：“从今今后，叫我陈会长。”青烟腾起时，他深陷的眼窝里闪过一抹非常的光。这个抽了二十年芙蓉膏的老烟枪，竟在霜降这天戒了烟。

可接下来的半个月，人们目睹着陈九斤神采垂垂红润。他还是去商会点卯，颠末福寿堂时却目不斜视。最奇的是，有人瞧见他半夜在船埠盘桓，怀里揣着个布包，见着抽烟的夫役就凑上去嘀咕。

“烟袋爷，您这是......”小伴计认得那杆全镇闻名的烟枪。陈九斤年青时在船埠扛包，凭着一杆烟枪熬过数九寒冬，厥后做买卖起家，这烟枪也跟着镀了金嵌了玉，成了他“大烟鬼”的名号意味。

“周少爷好雅兴。”陈九斤的声音像是从深井里冒出来的。他举起手中布包，月光下暴露半截焦黑的烟杆，“可知三年前腊月二十三，有个穿白衣裳的女人在这投了河？”

“着火啦！”小伴计扯着嗓子喊起来，抄起铜盆就要敲。待定睛细看，却见商会会长陈九斤蹲在墙根下，正把个雕花檀木烟枪往火堆里送。那火舌舔着烟杆上鎏金的“寿”字，烧得噼啪作响。

周少爷看动手中的芙蓉膏，又看看陈九斤诚心的眼神，踌躇再三，终究还是接过了。而后，两人一起四周寻觅懂门道的人，解读老妇人烧纸时念叨的“三魂归地府，七魄赴幽冥”这句咒语。

不知过了多久，白衣女子的身影垂垂变得虚幻，她的哭声也逐步减弱。终究，在一道刺眼的光芒中，白衣女子消逝不见了。此时，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去，月光洒在船埠上，统统又规复了安静。

陈九斤和周少爷吓得瘫倒在地，但想到本身的性命全系于此，他们咬着牙，强撑着遵循老羽士的唆使，往火盆里增加纸钱和符咒。老羽士则挥动着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与白衣女子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这晚月黑风高，周少爷带着新得的翡翠烟嘴往醉仙楼去。行至船埠堆栈，忽见黑影幢幢，一柄冰冷烟枪抵住后腰。

民国十二年的白河镇，秋意已浓得化不开。船埠上飘着精密的雨丝，打湿了青石板路。天刚蒙蒙亮，镇东头福寿堂的伴计打着哈欠卸下门板，忽见街角腾起一股黑烟。

就在两人感到绝望之时，他们在郊野的一座破庙里找到了一名隐居的老羽士。老羽士听了他们的报告，掐指一算，面色凝重地说：“那白衣女子怨念极深，只要诚恳超度，方能化解。而这周家的翡翠烟嘴，本是陪葬之物，此中残留的精魄与女子灵魂相互牵涉，滋扰了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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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斤和周少爷瘫坐在地上，望着对方，劫后余生的高兴涌上心头。他们晓得，这场与灵异的较量，他们终究赢了。从那今后，两人完整戒除了烟瘾，在白河镇重新开端了糊口，而这段惊心动魄的经历，也成为了他们心中永久的奥妙。

在老羽士的指导下，陈九斤和周少爷购买了法事所需的物品，筹办在船埠为白衣女子超度。法事当晚，乌云密布，江风吼怒。当老羽士念起往生咒，洒下法水时，白衣女子的身影缓缓闪现，她满脸痛恨，收回凄厉的尖叫，向世人扑来。

“现在这黑纹爬到第几个铜箍了？”陈九斤冷不丁问道。周少爷低头一看，烟枪上七个鎏金铜箍竟已黑了四个，第五个正渐渐染上墨色。他想起白叟说过，烟枪铜箍全黑之日，就是烟鬼毙命之时。

话没说完，周少爷怀里的鎏金烟枪俄然狠恶震颤。翡翠烟嘴出现幽幽绿光，烟杆上不知何时爬满了蛛网似的黑纹。远处传来如有若无的哭泣，像是女子裹着湿漉漉的衣裳在哭。

动静传到镇西周家大宅时，周少爷正歪在罗汉床上吞云吐雾。鎏金烟枪头磕在景德镇瓷枕上，收回清脆的响声。“扯淡！”他冲着报信的小厮啐了一口，“陈九斤要能戒了烟，我把周字倒着写！”

但是，跟着时候的推移，周少爷烟枪上的黑纹伸展得越来越快，他的身材也每况愈下。周家大宅里，经常莫名响起女子的哭声，摆放整齐的物品也会无端挪动位置，全部宅子被一种诡异的氛围覆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