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换人
妇人一边让人把赤金头面拿归去，一边给姜氏泡茶，道：“刚好明天来了一副红宝石的，是同一块玉石雕出来的，纹理都不异。这就取来让夫人掌掌眼。”
困难重重很难查到，还是说那人本来就没把这差事当事？
崔可茵含笑道：“时候紧急，客气话就不要说了。坐吧。”
崔可茵不想再和他多说，表示崔慕华把他弄走。
每年都会有人把帐送到清河，交代人就是耿嬷嬷了。
崔可茵仍然隔着屏风见了他。
安设受伤的农夫这件事他做得极妥贴，崔可茵又不能经常出府，只能找人帮着查了。
绿莹便笑道：“如果蜜斯手头短了，再问大爷要不迟。”
不但能办事，还是个技艺好的。
只是把崔可茵好生打扮一番倒是伉俪俩的共鸣。
官房是厕所的雅称。
崔可茵点了点头，在上首坐了，道：“辛苦你们了。”
姜氏不疑有他，连连点头道：“我也这么想。”
崔慕华点头：“一向派了人在查的，只是没有停顿。”
崔可茵心存迷惑。
男人姓孟，自小在银楼做学徒，在这一行做了四十年了，能够说是珠宝界泰山级的人物。崔可茵花了大代价和半成股分把他挖过来的。如果没有他，富盛楼也不成能短短三四年便在都城打出诺大的名声。
门口一个*岁的小丫环屈膝向崔可茵行了一礼，一言不发进了隔壁的雅室。
富盛楼欢迎她们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乌黑的青丝绾在脑后，头上只插了一支珠钗，笑容亲热。
崔可茵道：“大老爷命你查三老爷的死因，你查到了甚么？”
男人连声道：“不敢当店主‘辛苦’两字。”
孟掌柜这还是第一次见着自家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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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可茵想了想，道：“我在清河时听顾玉提及都城中有家富盛楼，出的金饰格式非常标致，顾仙则回清河时曾给她捎回一件，做工可真是巧得很。不如，我们去富盛楼吧？”
绿莹从屏风后走出来，把装一百两银票的黄扬木匣子放在陈鹏中间的茶几上。
绿莹应了，和紫兰陪崔可茵出了这间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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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府里的家生子，当年我爹看他一副夺目相，才派他查这件事的。没想到他却感觉我爹委曲了他。这些年，领着差事整天流连妓/院。”崔慕华愤怒忿隧道：“若不是你要重新查这件事，我让人去找他，还不知他到底做了些甚么。”
然后和崔慕华筹议：“我看陈鹏夺目精干，不如让他跟着我，我差他去查这件事。”
崔慕华一怔。
室中，耿嬷嬷和一个年约五旬的男人垂手站着。见崔可茵出去，耿嬷嬷畴昔把门带上，男人却向崔可茵施礼，低声道：“店主，可把您盼来了。”
崔慕华点头，提及陈鹏：“原是别的保护保举来的，我这两天查了，身家倒也明净。曾在少林寺当过俗家弟子，技艺不错，人也夺目。”
姜氏一贯听丈夫的，几次话到嘴边又缩了归去。
说到底，仍然没筹算走公中的。崔慕华感喟，道：“你不劝着你蜜斯些儿，还放纵她。”又道：“有不便利的时候必然要和我说。”
过了两天，崔慕华让小丫环请崔可茵去外院花厅。一个三十多岁身穿茧绸直裰的男人隔着屏风向她施礼，道：“小的吕三见太蜜斯。”
倒是个沉默寡言的。崔可茵更放心了，道：“破钞不从帐上走，先拿一百两去，今后每个月和绿莹结一次帐，领一次破钞。”
一向没有停顿，她觉得已经没人在乎，没人在查了。
崔可茵很不测，道：“另有人在查这件事？”
出事的是她父亲，她不想银子从公中走。
绿莹只是笑，心想，大爷还不知我家蜜斯的身家有多少呢。
待陈鹏分开，崔慕华道：“如何能让你掏腰包？你每个月的月例有限，再花这钱，谨慎买胭脂水粉的铜板都没有。”
崔振翊给崔可茵说的是内阁首辅郭寿宁的宗子郭柏南，十六岁，本年院试刚中秀才，也是个读书种子。崔振翊已相看过他了，对他很对劲。此次的寿宴，就是郭家相看崔可茵的机会了。
姜氏思忖再三，感觉还是应当奉告崔可茵，让崔可茵内心有底。
顾铭是顾玉的从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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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种处所总得费钱吧？崔可茵道：“查查他的银钱那里来的，他们一家子都得好好查察一番才是。”
崔可茵端起茶盅喝了一口龙井，道：“我另有我娘的陪嫁呢。”
孟掌柜应了一声“是”，侧身鄙人首坐了，指了指桌上的帐本道：“这是本年前三个月的帐。”
吕三模糊约约见屏风后一坐一站两位女子，估摸着坐的那位就是蜜斯了，却不知站的是谁，不敢多看，垂下眼睑道：“三老爷是在潮白河殁的，小的一向在那儿查找。只是没有线索，还请蜜斯脱期些光阴。”
崔慕华想了想，道：“行。我跟我爹说一声，把先前差去查这件事的人撤下来，换个别的差事吧。”
姜氏看了几副赤金头面，在崔可茵头上比划了一下，都不对劲，道：“太俗气了。”
崔可茵站起来对姜氏道：“我去一下官房。”
姜氏深觉得然。
妇人道：“蜜斯年青，长得又都雅，肌肤也好，不如戴些占翠大花的，或是些镶红宝石的，更衬。”
崔振翊却感觉女人家赶上这类事，必定害臊。崔可茵不知情还能落落风雅应酬郭家的人，如果晓得了，必将缚手缚脚，还不如不奉告她的好。
崔可茵让人装了两匣子玫瑰糕和几样红豆做的点心，送去唐府。唐府位于四条胡同尾。
崔慕华还想劝止，崔可茵向他摇了摇手，表示他有事等会再说。
姜氏点头，道：“绿莹好生服侍着。”
“蜜斯放心，小人必然好好查一查三老爷的事。”陈鹏别的没说，只这一句，然后抱拳施礼。
用过午膳，姜氏与崔可茵同乘一车去了富盛楼。
因崔可茵承诺不再去潮白河那种伤害处所，姜氏表情大好，不顾她的劝止，让府里的裁缝赶着给她做了新衣裳，又来叫她去银楼：“看看有没有甚么新的格式，买两副头面杨老夫人生日宴上好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