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天机
“爹,现在满朝文武,怕是有8、九成都要推举六贤王当太子。前日沈中堂还来表示儿子,现在朝臣们纷繁上折子,可就差谢家的一本了。不保六皇子,这……爹,皇上,如何说?”谢祖慎担忧的问。
越是满朝文武异口同声的保举他,皇上越是气恼不甘心。
“爷爷,太子公然病了吗?”流熏问,“看来皇上对太子的病颇是上心呢。”
“大蜜斯,老太爷传您去书房问话。”冷不防廊子下暗处一个声音,流熏倏然转头,见是秋彤姐姐。
流熏说着,打量着祖父和父亲的神采差异。
谢老太爷透暴露一抹诡异的笑,伸脱手在空中滞了半晌,指导了一旁的次子谢祖慎说:“去寻你大姐姐,传闻赵王在边关打猎坠马伤足,难以行走,今儿给丈母娘贺寿都未登门,去送些我才从宫里太病院得的跌打膏药给你边关的姐夫,就是我从青海带返来的灵药。让他这几日不必分神,须得静养。朝堂上的事儿,先不必分神了!”
流熏深深记得宿世里,一场文武百官保举太子的风波,祖父和爹爹因为大哥受责惊疯的家门丑事,而卧病不起,也误国了这场朝堂里的大戏。成果倒是匪夷所思的,阿谁被废黜的太子竟然被复立了。
“爹,那您入宫是……”
祖父透出一抹老谋深算的笑,呵呵的笑了笑说:“料他也问不出些甚么,也得空让他去问。”
出了祖父书房的小院,早有丫环们守在门口翘首以待。
流熏说:“爹爹,哥哥刚才还悔怨说,因他不孝扳连了爹爹。您看,太子犯了这么大的错,皇上还体贴他的病痛,毕竟是父子连心的,没有过不去的结儿。”
谢祖恒咳嗽几声骂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老是有常日不检点的处所,才惹来非议。”
那些保举六贤王的官员纷繁遭了皇上怒斥,骂他们用心叵测,结党营私。大姑父赵王爷,都被皇上降爵罚奉,几乎送去宗人府问处,说他别有用心。
宿世里,皇上宣称是太子得了魔魇,中了巫蛊,现在病愈复位。但终究更是出人料想,太子复立后不过一载,又被废掉。至于厥后,几位皇子为了夺嫡就打做了一团
老爷子摸摸流熏的头说:“去奉告你兄长,他是我谢府嫡长孙,父亲苛责他,也不过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闻过则喜,当个警示,不成怀涓滴愤懑之心。才是为人子之道,你可明白?”
流熏悄悄地退出厅堂,现在这出好戏已经结束,她不必再耗操心神。
流熏更是一惊,眸光闪动,爹爹重责大哥,不都是因继母的教唆,本来是要推掉做六皇子伴读一事。莫非爹爹对六皇子很有微词?
老爷子又扫一眼宗子谢祖恒说:“你这副模样,急火攻心的,天然也不必上朝了。好好养养,也好好思过!”
流熏端出一副天真的笑容,仿佛乱花面前过,片点不沾身的安闲。
“熏儿,没见大人们议论闲事吗?那里有你女娃子插话的份,还不下去!”谢祖恒怒斥一声,手里包冰的帕子敷的半边脸侧开不想让女儿看到狼狈样。
流熏倒是进退不得的难堪,目睹祖父同叔父们秘议的模样,二叔、四叔凑在书案旁,父亲侧身坐在一旁的官帽椅上,一手拿着一个裹着冰块的帕子在敷脸上的青肿,可见祖父当众那一记耳光打得真狠。
太子的病,不去问太医可否医治,反来问祖父呢?莫不是皇上表示甚么?
秋彤只在前面走,也未几言,不是回身打量她,模糊含笑,似是敬佩她在堂上平静自如救兄长的本领。
二叔正在祖父书案前斟茶,说一句:“晋王为人深沉,喜怒无形于色,拜别时,同熏姐儿你搭讪几句,可说了甚么?”
老太爷悠然说:“太子马厩卧病不起,皇上随口问老夫,太子的病可还能医治?”
祖父的眸光望向她时,流熏低垂下眸光福了福。
谢祖恒沉默,旋即说:“如果俊儿不受这番痛苦,怕是现在早已奉了怡妃娘娘的诏,去做六皇子的伴读。”
六皇子现在是水满则溢,聪明反被聪明误!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甚么病都需求渐渐医治。”
“是,孙儿明白。不敢嫉恨爹爹。”流熏恭谨的说。
“爹!”谢祖恒微微起家,沉吟片刻看向父亲,“皇上的意义是……”
“老太爷,大蜜斯到了。”秋彤通禀,屋内无人回声。
绿婵迎上来焦心肠禀告:“蜜斯,快去至公子那边看看吧。至公子回到书房解酒浇愁,这一阵子就喝了一坛子的酒,摔摔打打的不准人近前,就连沈先生都劝不住她。沈先生派人来传话,让大蜜斯去劝劝呢。若被老爷得知了,怕要怨怪至公子不懂礼呢。”
“是,父亲!”谢祖恒惭愧地躬身一揖到地,侧眼看流熏时,眸光里很有几分惊奇感慨。
四爷谢祖怀一笑说:“大哥受点苦,但是替爹解了围,功不成没呀!”
谢老侯爷似心头一块久悬的石头落地,眯眼笑了打量孙女说:“去吧,不要玩皮,明儿另有很多来宾要应酬呢。”
祖父缓缓点头,悠然品茶,打量宗子谢祖恒,吹吹那热腾腾如仙雾般的茶气说:“为父入宫,只是向皇上谢恩。只字未提及立储一事。”
流熏谨慎地说:“三殿下拜别时,只说了句‘风趣风趣!’还说,让哥哥得暇去宫里玩耍,就没有问旁的。”
谢祖恒微微躬身,老太爷才深呼一口气说:“我打你一巴掌你就承不住,俊儿他小小年纪如何受得住你那么重的惩罚?”
“推,是必然要推。如果在这关隘摆布不定,不去保举新太子,反是乏了为人臣子的是非定夺!”谢祖恒说,倒吸一口寒气,透出几分痛苦神情。
流熏心头一动,莫非刚才祖父打爹爹的那巴掌,是在演戏给世人看,用心退了来宾,也退了那位放肆的皇子?
谢老太爷似对这句话颇是对劲,眸光里透出几分暖和问:“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