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一、昔为幼虎今潜龙(四)
“小官人,看来他们做得不错,现在我们的旗号已经挂出去了!”看到这一幕,罗九河有些镇静。
俞国振看他这模样,哈哈笑道:“胡先生敢冒烟波千里之危,远赴他国以求利,独不敢贩盐?”
“呵呵……胡先生,这里有一笔好大的买卖,就不知你是不是敢去做了。”俞国振指着那连片的滩涂道。
“这个,这个……小人也要随俞公子回航?”胡静水陪着笑问道。
他本来想的是后代鼎鼎大名的海南石禄铁矿,亚洲最大的露天铁矿,开采易品格高,储量足有四亿吨,品格达百分之五十以上,也就是说充足冶炼出两亿吨的钢铁,完整够中原百年所用。但他也在常来往于琼州与钦州之间渔民探听过,倒是谁都不晓得这个处所,派人寻矿,也不知要到何时才气发明。并且他也记得后代里,这座铁矿是日寇侵华时所挖掘,从矿区到海边足有六十余千米,并且都是极其难行的山路,以是,要真正完整开改这一矿区,还得等候机会。
“天然,那是天然!”胡静水心中大定,暗自偷乐起来,起码他这条性命是保住了。
此后,如许的飞行撤除夏季台风季以外,每个月起码有一次,不管俞国振本人在不在都是一样。如许出动的频次虽是大了些,也增加了伤害性,可为了在短时候内练出一支水兵,这是必须的。
胡静水所说的钦州铁矿,便在后代的那丽镇与犀牛角镇,此中犀牛角镇的铁矿,乃至是钛铁矿,只是此时人并不晓得,将之统称为铁石。这个动静让俞国振都感觉非常不测,黄顺是本地人,也不晓得钦州有铁矿,成果还是从海寇中救出的胡静水晓得此事!
俞国振本身也略微懂一些勘矿技术,起码一些常用的矿石,他都熟谙,从高岭土到玻璃石英砂,不至于还要去一一实验。不过在新襄四周。他没有看到甚么石英砂。
“嗯,倒算是不虚此行……”俞国振哈哈笑了起来:“新襄之战的破钞,算是赚返来了!”
因为刮的是东偏北风,回程速率实在没有来时快,不过回途不需求一一岛屿巡查,一起都是直行,中间几无停顿,是以也只是破钞了五天时候,他们便已经能够眺望龙门岛的影子了。
“此时安南权势三分,最弱者为占有于高平受大明庇护的莫氏,其主通国公莫敬宽,其人虽很有志向,何如地狭人微,且其先人莫登庸篡国夺位。自缚于我大明。非常其国中士子不耻,若无我大明庇护,早已族灭矣。”
他说得固然勉强,俞国振不觉得意。
跟着靠近龙门岛,他们的视野当中,也呈现了更多的帆影,足足十几艘渔船在龙门岛四周功课捕捞,这些渔船上无一例外,都悬有绣着白海豚图案的旗号。
“嗯,粮食题目,总算缓了一些,待他们的鸡养起来,那就更好了。”俞国振道。
广西本身就产米,是以俞国振并不担忧稻米的题目,但是他要扩大新襄寨的范围,要在这练兵、实业,就必须能供应数千乃至数万人的衣食。特别是植物蛋白,好的兵士,必必要有好的体格,就是浅显群众,也应当营养充沛,唯有如此,一代代百姓才更加安康、聪明。
“不是珠,是盐,此地正合晒盐!”俞国振笑眯眯隧道:“我听闻海客说,此地日照极强,降水却少,并且四周无甚淡水入海,故此海水甚卤,如果以莆田晒盐之法,耗力少而获盐众。”
“郑莫之间,郑阮之间,比年大战,几无停止,故此民生凋蔽百姓困苦,虽是坐拥膏壤,却千里荒废,无人耕耘。故此,阮氏开会安阜,郑氏开兴安,与我大明商贸,兜揽海客,坐收关赋,凡外来之船,按远远亲疏收取入港税,我大明广州来船,是每船入税三千贯,出税三百贯,澳门、日本来船,入税四千贯,出税四百贯……一年税入,竟至数十万贯之众!”
“唔,那便罢了,那就只要另为胡先生寻一条财路了。”俞国振说到这,然后转头道:“好,此次巡航,到此全功,我们,回新襄吧!”
就在这时,罗九河前来报导:“小官人,鞠问出成果了,他们公然是张大疤拉的余孽。别的……我们也已经找到了张大疤拉的窖藏,盘点出来的数量,一共是三万七千余两。”
清理结束以后,俞国振邀胡静水与他同舟,胡静水哪敢不从,上船以后,见这支船队向着东南行去。此时正值东北风季,向东南虽不是乘正风,却也算得上顺风,只是两天时候,他们便到了琼州岛。再沿岸飞行了一日,便绕到了乐安城。
“俞公子来此……毕竟有何意?”胡静水一起上问过很多遍,却总得不到俞国振的答复,现在看到俞国振绕着乐安城察看本地滩涂,忍不住又问道。
“俞公子……要铁矿石?”胡静水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俞公子那可就是在宝山而不知了?”
“其他二权势南北并争。在其南者为阮氏,其主阮福源,会安便在阮氏节制之下。”
公然是杀人放火金腰带……
“既是如此……我这就修书一封,请俞公子遣人前去广州府,现在从广州到钦州正值顺风,如果顺利,有两天便可至,加上来回和半途担搁的时候……八天摆布吧。”
因为俞国振的表示,罗九河在陈述缉获时并没有躲避胡静水,胡静水听得这个数字,面前顿时一亮。
“民气似铁,官法如炉,小人不比俞公子,实在……实在不敢为之。”
“这有何买卖……我听闻俞公子擅种珠之术,崖州小珠,倒是天下着名,莫非俞公子要在此种珠?”
“你承诺我的勘矿师呢?”俞国振道:“我这但是用一艘二百料的船,再加上代价三万两的货色与你换的。”
“俞公子牛粪养蚓、以蚓养鸡之策,倒是别出机杼,小人大是叹服。”中间的胡静水凑趣赞道。
“你当初是找了人去勘矿?”俞国振又问道:“能不能将这个勘矿徒弟先容与我。”
“小人方才说与佛山诸冶炼大师相善,倒不是欺诳公子,小人也曾想过给他们供铁,故此获得一个动静,钦州便有铁矿。”
“我要的不是铁器,而是矿石。”俞国振道:“我筹办在新襄开炉冶铁,需得大量的矿石,你能不能为我寻来矿石?”
固然胡静水很想说这船和货色本来就是他的,可在俞国振目光之下,他只能讪嘲笑道:“是,是……”
“小人算了账,感觉开采分歧算。运送到佛山去发卖,赚不了几个钱。”胡静水稍踌躇了一下:“想必俞公子不是为了卖铁料而要铁矿。”
现在既然得知钦州有铁矿,那么此次海南之行就不必了。俞国振想到这里,笑着道:“你既然晓得钦州有铁矿。当初为何不开采?”
他耗尽积储四方假贷,这一船货也就是花了万把两银子,此行赢利,可得一倍半摆布,而俞公子只是扫荡一个海寇的巢穴据点,便得了近四万两!
他在心中暗自腹诽,面上却未曾透暴露来,他虽是猎奇多事说话唠叨,却不是没心眼的蠢货。
胡静水内心悄悄叫苦,他之以是赶在八月尾就返航,为的是赶在世人之前到达会安,可现在一担搁,只怕要最后一个到会安了,到当时,他手中的货色,一定能卖出好价来。
船北返调头,才一调转,便又瞥见一群白海豚在离船队不远处玩耍,见船队动身,这群白海豚竟然逐帆跟从,足足有半天时候。
这一气象,让世人都是极其欢乐。便是胡静水,也不由笑道:“看来此行必是一帆风顺了!”
“在北者为郑氏,其主名郑壮,奉黎维祺为帝,实为傀儡,一国权益,尽在郑氏手中。”
“阮氏之南,则是占城国,其国无知,好取活人之胆以沐浴,而华人之胆特别上者。”
胡静水不愧是个极猎奇的人物,他絮干脆叨当中,将东南半岛本地诸国情势向俞国振先容了一番。有些事情,是俞国振前所未闻的,并且安南、广南、占城的混乱局面,也让俞国振心中微动,这此中能够操纵操纵的空间,那可太大了。
俞国振向胡静水问了一些关于会安的景象,胡静水不敢坦白。知无不言,俞国振本来就对会安有所体味,现在晓得的就更加清楚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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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静水的眼睛瞪得老迈,嘴唇却有些发白,俞国振说的可不是别的事情,而是擅自晒盐!
遵循俞国振的打算,海南到钦州的航路,是必然要保持畅达的,海南是座宝岛,其资本现在还不能开辟,可海道巡查却必须现在就抓起。他在后代曾经远渡重洋,熟谙航路绘制、航道探测,这些技术,仰仗他颠末广州时买下的简易帆海东西,也勉强能够利用。借助此次巡航的机遇,他手把手地将这些技术传给上船的家卫少年。
“你跟我说,这些货运到会安去,要卖到来年一月才气卖完,然后再折转回广州……你固然等得起,我却等不起。”俞国振也反面他客气,他确切等不起:“你随我回钦州吧,何时你承诺的人到了,何时你就动身,别的,我在钦州,也有些不错的东西,或许你见了也会心动,一起带到会安去发卖。”
但面对俞国振,他能回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