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晋阳风云（2）
这位耿大人又刺探流寇动静，变更雄师，筹办将其一鼓灭掉，没想到流寇很快踪迹全无，消逝不见了。
“说说，如何回事儿？”周承允兴趣来了。
这时周承允的心中忽地一动，模糊对耿如杞的意向有了点猜想，开口说道，“嗯，很好，再说说看，晋阳城里另有些甚么传闻。”
周承允低头，构造了一下言辞，这才说道，“就是...这么说吧，耿巡抚勤王有功，朝廷本来对他的封赏是甚么？晋阳城里有没有甚么传闻？封赏撤了以后，耿大人有没有...跑动跑动？”
也就是说，京师勤王建功后，还未回到晋西，耿如杞就在为此驰驱了，这些年他与总兵张鸿功在晋西一文一武，还算相得，这大同总兵的位置，恐怕就是他给张鸿功谋的。
武将到了总兵这一级，在大明已经算是顶天了，不过是尽量找个钱多事少没风险的处所呆着，晋西固然没甚风险，可钱少啊，大同就不一样了，作为边镇，赋税少不了（固然最后落到浅显兵士手中的没多少），边疆外又是承平已久的北虏，和蓟辽一比，可就承平多了。
“我要问的就是这个，”周承允说道，“耿大人勤王返来今后，都做了些甚么？”
“咦，仿佛有了。”周掌柜“咕嘟”咽下一口茶水，仿佛想起了甚么。
“用不上了？”司茶不解问道，“公子，你去耿大人府上不带礼品，拿甚么拍马屁？”
“走！”周承允站起家号召司茶，“去耿大人的府邸。”
“刚从京师返来没多久，张总兵就在晋阳最大的鸿运酒楼摆了几桌，宴请的都是晋阳的各位大人，耿巡抚也列席了，过后传出来的动静是，张大人要代替在京师战死的满桂满大人的位置，任大同镇总兵，不过厥后就没甚么动静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周掌柜说道。
“了如指掌不敢说，但大事小事都还能晓得些。”周掌柜答道，别人还算机灵，接着问道，“公子想问些甚么？”
周掌柜难堪地说道，“这传闻太多，一时不知从何提及。”
“公子，”周掌柜喊住周承允，“你让我筹办的那些礼品就在外堂放着，要不去看看？”
“不过...”周掌柜稍稍停顿了一下，“传闻张总兵要走已是定了的，只是因为来了流寇，新任总兵又迟迟不决，这才应耿大人之请，留了下来。”
周掌柜点头叹道，“耿大人有点时运不济，本来这趟勤王，但是立了功的，朝廷理应封赏，可恰好赶上陕北流寇流窜到晋西，还连续下了好几个城池，传闻今上大怒，把封赏都撤了，下旨要他尽快安定流寇...”
想必耿如杞现在还在为找不到流寇而烦恼吧，周承允暗笑。
“那周掌柜想必对晋阳是了如指掌了？”周承允问道。
“晓得，公子。”周掌柜答道，“我们晋西的巡抚和总兵两位大人，还带着人马入京勤王了呢。”
“其他的我们不管，”周承允开导道，“就说说和耿巡抚，对了，另有张总兵相干的就行了。”
宣大总督，全衔为“总督宣大、山西等处军务兼理粮饷”，辖晋西、宣府、大同三地，外加一个保安州，已是大明最大的封疆大吏之一，算得上位高权重，耿如杞若如愿坐上这个位置，有一州知州和一镇总兵互助，那位置当能坐得稳了，而他现在通往宣大总督的停滞，就是这些在晋西大地上消逝的流匪。
“嗯...“周承允深思半晌，这才开口，“去岁寒冬，建奴犯境京畿，这你应当是晓得的，对吧？”
“周掌柜辛苦了。”听到这里，周承允展颜笑道。
“还去啊，涿鹿山不是没事儿了么？”司茶咕哝着。
“当真？”周承允问道，眼里精光一闪。
“去拍拍马屁不可啊！”周承允笑骂，“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可要不得。”
“这回用不上了。”周承允点头道，“古玩书画你先收着，今后再说罢。”
“公子是探听这个啊。”周掌柜摇点头，“都城能够有，但是我在晋阳倒是没有听到过。”
“不急，周掌柜，渐渐想，司茶，给周掌柜把茶水续上。”周承允叮咛道。
怪不得要摆酒道贺，武人嘛，心内里藏不住事儿也普通，只是没想到流寇一来，就这么被迟误了，此时周承允已经对这条传闻信了七八分。
“异动？公子，此话何意？”
“回公子的话，万积年间我们就举家迁到晋阳，算下来已经快十年了。”周掌柜答道。
到此境地，周承允已经大抵晓得了耿如杞的策画。
另有一种能够，就是这些传闻只在晋阳小范围传播，以周掌柜的本事，还探听不到，周承允暗叹，本身的部下，像在黄河边的陈力、陈强这类人很多，可毕竟层次低了些，刺探不了这些权贵的动静。
周承允没有催促，悄悄地等着周掌柜开口。
周承允冷静听着，这些他都晓得，随后耿如杞在晋西境内实施坚壁清野之策，不过他们晋南蒲解二州倒是没受甚么影响，这里有盐池，向来有重兵扼守，流寇脑袋秀逗了才会去。
待周掌柜说完，周承允才问道，“依你看来，耿巡抚比来有没有甚么...异动？”
周掌柜闻言，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耿大人的一个门生，叫甚么名字我记不清了，同进士出身，此前没有去处，一向赋闲在家，前些天被保举，做了保安州知州，不日就要上任，传闻保举他的，就是巡抚耿大人。”周掌柜照实说道。
周承允大笑，“我啊，要送他一场大繁华，这些礼品与之一比，就算不上甚么了，不拿也罢。”
而保安州虽小，倒是连通宣大和京师的要道，又在宣大总督辖下，耿如杞把本身的门生安在了这个位置，他想做甚么，不是已经昭然若揭了么，他的眼睛，盯上的应当是虚悬一阵的宣大总督的位置。
晋西总兵转任大同总兵？听上去仿佛并没有升官，但周承允内心清楚得很，这两镇职位大不一样，大同乃是九边重镇之一，计谋位置比晋西首要多了，朝廷拨付的赋税天然也要多很多，看似平级，实际上大同总兵模糊高出晋西总兵一截。
“周掌柜在晋阳，时候不短了吧？”一番酬酢后，周承允开端指导话题。
周掌柜很必定地点头，“没错，此人本籍晋阳，我也见过一面，宴席都摆过了，唉，这年纪大了，记性真不可了，如何就是想不起他的名字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