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订亲
李湘华勾唇笑道：“明儿再说不迟，现在说了，许她要坐地起价。照着端方来，让我像其他分开这里的姐妹一样，她总不好决计刁难。”
柳姨应了一声“来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以柳明诚待人不冷不热的态度，怕是一早就看上了湘如，陈湘如能应，也是内心有他，到底是青梅竹马，还是有豪情的。
陈湘如依在李湘华的怀里，这一刻，她满心但愿李湘华能有一个好归宿，风尘女子还能与报酬妻，这是多少楼中姐妹做梦的美事，但又有多少人不敢去想。很多人分开后，要么步入富朱紫家为妾，但因早前的出身，终不被瞧得起。又或是自筹了银子，自赎以后从良嫁人，寻个山野农夫、屠夫、猎户嫁了，过着日出而出、日落而栖的平常日子。
这事来得太俄然，陈湘如一时忘了如何应对，目光移向柳明诚时，神思恍忽，竟从他身上看到了另一小我的影子，是他，宿世跟随她几年的柳明。
李湘华拉过陈湘如的手，谨慎地放到柳明诚的掌心，“明诚，从今儿起，我把湘如交给你了。你要承诺我，善待她、疼她、庇护她，把她当作你活着上最靠近的人。”
“姐姐今后不在楼里，我会不风俗的。”
李湘华把那么多的财物一并交到涂九手里，涂九信守信誉，换成银子来赎人，赶上些见财眼开的，使了东西开溜，你来个寻不着人，只能自认不利。
但，陈湘如没忘，好几次夜里回房，总看到他寂静地立在长廊，悄悄地问：“今儿累坏了吧？”她老是一如既往地答：“还好。柳哥哥，这么晚了还不歇下。”他轻声答道：“一会儿就歇下。”那声音轻柔得像似细语。
陈湘如欠身道：“恭喜姐姐。”
陈湘如没有分开，她猜想李湘华许要与柳姨提从良嫁给涂九的事，没想李湘华支字未提，只说了些旁的事儿。
过了很久，她方才忆起另一件事，“姐姐为甚没与柳姨提你的事儿？”
柳明诚、柳明，重生一世，她认出了他，他许是记得不她的吧，但幸亏他还是心系于她。
她的心刹时又沉浸在那段若即若离，似获得又似从未曾具有的感情，那种似爱而非爱的昏黄夸姣，那份相恋又未恋的酸楚，顿时如潮流般袭卷上心头。
陈湘如微微点头，宿世如男人普通打理家业，风里来、雨里去，也算是见地遍及，但当今倒与李湘华学很多，她的琴技得李湘华传授，就是她的棋艺是因为李湘华每观过一回后，以棋谱的体例记录下来，供她几次揣磨才停顿颇大。
陈湘如神采夸大。她不讨厌柳明诚，他的琴弹得好、也会读书识字，只是糊口在这个女人云集的软香楼，总被世人给忘怀。
“傻瓜，白莲镇离此不远，得了空，我来探你，你或来瞧我。”
柳姨呵呵笑着：“说得是。”如果张扬出去，那些个替陈湘如恭维的才子名流再也不来了，“我的那份礼品，待你们结婚时，我定当奉上，乖女儿、湘如，快回屋歇下。”
柳明诚道：“姐姐放心，我会待湘如好。”
柳姨虽贪财，但这回定不会再打陈湘如的主张，既便赚太多的银钱，老得不能动时，柳明诚是她最后的依仗。柳姨也是聪明人，这会定会善待陈湘如，庇护好湘如，就算是庇护她与柳明诚这几年若即若离的母子情分。
香兰笑道：“湘如来了？”又一脸恋慕隧道，“湘华姐姐要嫁人了，这天刚亮，媒婆和涂九公子就上门了，抬了满满两箱子的银子来，啧！啧！真是个豪阔的，要娶湘华姐姐为平妻呢。这会子全部楼里的姐妹都轰动了，大师都聚在大厅瞧热烈。”
李湘华招了招手，陈湘如含着娇羞移到她身前。
所谓红粉世家，说不好听，便是“世代娼/人”。
柳明诚常在夜里候在长廊，守在那儿，不但是见陈湘如，总感觉她的身上还像一小我，那人拒了他，乃至不拿正眼瞧他的女子，她也和湘如一样的洁身自爱，而他只是一个平常的琴师，可她已名满江南。
柳姨挥着帕子，“你这傻孩子，当真是宿世修来的福分，竟能看入湘如的眼。”
李湘华喜道：“太好了。”
第027章订婚
陈湘如也不想做繁华妾，只求寻得一至心人，与他过着幸运而安宁的日子，然后再生几个可儿的孩子，就如无数平常的女子一样，有丈夫心疼，有后代孝敬，如此就算是完竣平生。
柳明、柳明诚……
李湘华拿着一块双鱼玉佩来，原是两块拼合的，“这一块你拿着，另一块由明诚拿着，现在你们俩就算订婚了，只是这事还不能张扬。”
这一刹，陈湘如似被电触中，答道：“我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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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湘如粲然一笑，几分欢乐，几分光荣，宿世未能握住良缘，此生她要做个浅显的女人，享用浅显的幸运。
柳姨的奉侍婆子过来，“柳姨，有人找你。”
宿世未能结成伉俪，本日再遇，便是为了成全他们的良缘。
陈湘如心头甜美，喜透露于色。
李湘华见她发楞，许是被惊住了，又笑着反复道：“湘如，你乐不乐意都说一声，柳姨和明诚都同意了，你和明诚也是青梅竹马的……”
李湘华正与香兰在说着话，两小我纤手相握，靠近非常，瞧她们的模样，香兰也晓得李湘华要赎身嫁人的事，固然李湘华和陈湘如都没有卖身给柳姨，但她们因母亲原是楼里的女人，一出身就被烙上了“红粉世家”的标记。
次日一早，陈湘如起了个大早，梳洗一番到了李湘华的屋里。
早前柳姨有些不乐意，可转眼又想，如果陈湘如嫁了她儿子，说不准这软香楼就还是她的，将来的儿媳妇是这楼里的当红头牌，名动江南的人物，到时候就是自家人，这功德是打着灯笼也寻不着的。
柳明诚抱拳退出，一脸恭谨。
“这便好，你且去忙，我与湘如说说话。”
李湘华始终含着笑，“香兰，今后劳你多照顾着湘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