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思退路

陈湘如道：“北方一统是迟早之事，北方一统就会慢慢天下一统，当时就是江南也一定会安宁，在这乱世当中，相互所谋不过是一方安身立命之地。”

狠决而又洁净，就算这张纸流出去，也没人信赖这出自陈湘如的手，乃至只会为涂家遭此横祸感到可惜。

在北方一带，可每天都在兵戈，群雄们，你想着灭了我，我揣摩吞了他，正猖獗的相互扩大地盘，扩大大家的权势范围。

“多谢金老爷了。”

陈湘如这才回过神来，起家回了阁房，取了一叠纸，上面满满地写着如何染造藏青、天蓝布料的秘方，将纸递给了金老爷，“我原是照着那方剂上抄的，你若不懂处，可问你织染房的徒弟。”这方剂很值钱，她若想金老爷替她办事就得意给金老爷一些好处。

“洛阳……”陈湘如笑道：“愿闻其详。”

金老爷颇是不测，“竟有这事？”

金老爷道：“无妨，我家次子迩来正在织染房学艺，让他多研磨一些光阴，定然就会了。”

“我代义庄百姓多谢金老爷。金老爷，一旦江南也受烽火影响，天下各大钱庄，哪家最是可靠？”

这一年多的诗词会下来，陈湘如也见过这兄弟三人做的诗词。

他微眯着眼睛，不由得浑身一颤，“如果鄙人获咎了女人，只怕如何死的都不晓得。”

金老爷哈哈大笑起来，“女人早前承诺我的事……”

“洛阳乃是大周陪都，那边有十余家百年世族，要夺都城，必先夺洛阳，但洛阳间族各家都有家奴、下人上千。世族当中有文有武，不管是谁想要巅覆这大周的天下，洛阳城难攻。”

金老爷吐了口气，“女人说得没错，鄙人觉得，这洛阳之地定有容身之处。”

“谁？”

金老爷面露沉思，“燕国公世子。”

金老爷道：“涂家兄弟帮助了涂家别苑，这但是临安城里个文人集会之处，便凭这点，就必须得让他们入诗社。”

第037章思退路

陈湘如拒涂三公子，这是哪跟哪儿的事，她可从未听过，定是柳姨怕她过早生出分开的苦衷，就一早给拒了，没让她晓得。

金老爷沉吟道：“这便是你回绝涂三公子的启事？”

慕容氏一族，北方的虎将以后，族中共有两个爵位：一是镇北候，一是燕国公。而燕国公这脉，代代出的都是文武兼备的能人。

“她原是涂三公子的爱妾……”

“他若不想自讨热诚，尽管寻来就是，我这肚子里还憋着一股火。骗拿了我姐姐的财帛，倒用我姐姐的钱纳妾、盖新屋，他还真是好本领，到头来，反不肯给我姐姐一个名分。姐姐不过是想好好活着，不重蹈叶红娇的旧路……”

金老爷没想这女子竟与他想到了一处，笑道：“我宗子过几日要去洛阳检察买卖店铺，如果女人成心，我可令他在洛阳郊野寻一个风景之地，置上一块地，再建一座屋，女人觉得如何？”

可这自来是各家的秘方，怕是织染房的徒弟也不能瞧的。

金老爷倒常听人提起叶红娇这个名字，此女乃是千娇阁曾经的头牌清倌人，“叶红娇……”

一盘棋辩出胜负。

陈湘如必定地点头，“这在烟花巷的女人间，早已不是奥妙。”陈湘如神采俱厉，“这么大的事，你觉得涂三公子会不晓得，涂家人会不知？只怕是假装不知，木已成舟，而叶红娇在他乡易名，重操旧业。”

“他家的鸡蛋多了，便奉上一些来，可直接找你结账，就分上、中、下浣各一结，他是小本买卖不好欠得久了。”她微微一笑，道：“我姐姐最是心疼城外义庄的百姓，我想把手头的田庄、豆腐铺一并转给金老爷，我们相互熟络，你瞧着给个价儿。”

“既是要将所得银两捐给义庄百姓的，我给你二千两银子如何？”

金老爷摇了点头，不由轻叹道：“你这行事气势，倒让我想起一小我来。”

金老爷正色道：“我次子今岁十八，已到结婚之龄，将要与白莲镇的杜女人订婚，我可许你次子平妻位分……”

干脆又讲了叶红娇的故事，这不但是一个故事，这也是李湘华和陈湘如不肯为妾的启事，她们只是不想被旁人掌控的运气。

陈湘如不觉得然隧道：“涂家兄弟无甚过人之处，我实在不知候公子等人怎让他们入了东林诗社，名同于实，特别这涂三公子，除了博得青/楼薄幸名，当真不知他有甚才调。”

“金老爷说晚了，湘如已心有所属，其情沉如泰山，不成动也。”

金老爷不由凝眉，“你是说，或许有一天连这江南也保不住？”

绿柳从内里出去，身上带着一股焦肉香味：“猪蹄给木奶娘送去了。铁屠夫说，从明儿开端会令他儿子每日送两根过来，问女人还需其他的不？鸡蛋等物，他家也有的。”

“既是如此，我便设法在洛阳山野寻个安宁之处，也好为他日留下一条退路。”

金老爷面露憾色，这些日子的打仗，他晓得面前这个女子不简朴。

那是名动北方的世族王谢慕容氏，陈湘如也从未传闻过，“只怕此生无缘得识此人了。”

但，这不是陈湘如影象里最好的染布方儿，但染出来的色彩还算不错，算得能蒙混过关。

陈湘如微微含笑，点了桌上的油灯，将这张纸化为灰烬，“在我内心世上有三种人，一是朋友，一是仇敌，再就是路人。而金老爷是我的朋友，既是朋友许就不会反目为仇，你说……是吧？”

昔日李湘华在城外置了六十亩地，原是二十五两银子一亩，早前各地未乱时，原是十二两银子一亩。冀郡一代握在慕容氏父子之手，而鲁郡、晋郡等地的群雄揭竿而起，烽火纷飞，唯江南繁华如初，也至江南各地的地价涨了好几次，特别是前岁年底，直接涨了五两银子。

金老爷现下已布好结局，正等着一步步毁掉孙家，取而代之，幸亏这临安城立稳脚根，“涂九失了财帛，传闻大姨娘怀有重孕，这二姨娘也有了身子，若要他晓得李湘华已死，少不得要入城找你奉迎李湘华的留下的家业。”

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柳明诚，迩来常见面，得闲时会下下棋，会与他合奏一曲，倒也说不出的舒畅安闲。